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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追踪

营门旁一处隐蔽的草丛里,有两道身影正在低声交谈。

“怎么样,有动静了么?”

“还没呢!杰克大哥,那个内应真的会在今天早上出营么?我们都埋伏了这么久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放心,只管等着,那个内应一定会出现的。”

说话的两人,正是刚从家里赶来的杰克和在营门监视一晚上的小亮二人。

“杰克大哥,你说我们昨天是不是不应该说封锁营门的话啊?你看今天都没人敢出营地,换了以前,这个时候的营门应该已经人来人往了。”小亮虽然一晚未睡,但精神依旧不错。

杰克一双鹰目透过草丛的缝隙不停的朝四处打量,同时嘴里低声的对着小亮说道“不会,若是不封锁营地,每日进进出出营地的人那么多,我们怎么分辨的出哪个是内应?我们下了命令,普通营民自然是不敢胡乱违背,但那个内应有任务在身,肯定会来的,你不要多想,好好监视便是。”

小亮听杰克这么一解释也释然了,也不在继续纠结内应会不会出现的问题,方正现在除了等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快看,有人朝营门来了!”杰克一拍小亮的脑门,透过草丛间的缝隙指着一个缓缓朝营门走来的身影说到。

小亮顺着杰克指的方法也看到了这道身影,立马一扫先前的沮丧,眉开眼笑道:“哈哈,还是杰克大哥神机妙算,这个内应真的出现了。”

“嘘,别吵,这也不一定是内应,先看看再说。”看到小亮有点得意忘形,杰克立马将其呼之欲出的脑袋一把按下,同时凶恶的瞪了小亮一眼。

小亮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有些激动过头了,连忙将头低了下来,使自己完全隐蔽在草里,同时身体纹丝不动,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瞬间,整个草丛便安静了下来,根本看不出里面既藏匿着两个大男人。

随着小亮完全隐蔽起来后,远处的身影渐渐走进,转眼便已经来到了营门前。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妇人,相貌平平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头上包裹着一块蓝格头巾,上手挎着一个竹篮,竹篮上并无东西遮掩,里面的几样东西一览无遗,并无甚特殊之处,单从神态还是穿着来看,这都只是一位普通的老妇人罢了。

“你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今天不能出营地么?”胖妇还未走到营门前,称职的守卫已经上前将她拦了下来。

胖妇神情有些畏惧,眼睛里带着一丝血红,哭丧着脸,十分小心的开口道“大人,小妇知道昨日杰克大人和小亮大人下达了不能出营的命令,只是小妇并非出营玩乐,小妇出营乃是因为今日是小妇那可怜的儿子的忌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本是营地搜索小队的一员,可惜,一年前的今天,他跟随大队外出搜索,却遇上了大波的活死人袭击,我那苦命的儿子再也没能回到营地,留下我这个老不死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求大人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放我出去祭拜一下我儿吧!”

胖妇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哗哗的往下掉,再加上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守卫自然也被胖妇的一番说辞感动的涕不成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只是大娘,营地里死去的人不是都是由25号外出的搜索小队统一掩埋么?如今只怕你连你儿被埋在何处都不知道,这你要如何去祭拜啊?再说营地外面都是活死人,就连强壮的小伙都是结伴外出,你一个妇人单独外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大人放心,我儿就被埋在营地附近,因为我儿被带回来时已经被啃食的不成人样,仅仅只剩两条腿,所以营地里的大人们就没等到25号的埋尸日,直接将两条腿火化成骨灰撒在了营地附近,那里离营地十分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守卫一咬牙“好,我今天就做一回主,放你出去与你儿子叙叙旧,只是你千万小心别被人发现了,还有营地周围虽然没什么活死人,但你也要小心一些,万一有一两个偷偷溜到附近那就糟了。”

胖妇立即应承下来,对着守卫千恩万谢,在守卫关怀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营地。

胖妇刚一离开营地,营门旁的一处草丛中立马钻出了两道人影,这两人自然是老早就隐蔽在一旁的杰克和小亮二人。

守卫一见二人现身,立马快步上前恭敬的拱手道:“大人,我已经遵照您的命令将今天想要离开营地的人放出营地了,不知还有什么我能效劳的。”

小亮挥手屏退了守卫,对着杰克一脸失望的说道:“杰克大哥,我看这个妇人不像是我们要找的内应,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跋山涉水的将消息送到大管事哪里?只怕半路就被活死人吃了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是不是也派个人跟上去看看?”

杰克摇了摇头:“不,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内应,你注意到没有,她走路的时候虽然装出一副步履阑珊的老态,但她下盘却十分的稳健,还有她的双手,虽然用竹篮挡着,但在我们那个角度却正好能看到她布满老茧的双手,而那茧子可不是一般的茧,而是用刀用了十多年才会有的刀茧,这个妇人不简单啊!”

小亮听杰克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过来:“差点着了她的道了,还好有杰克大哥你在,不然我们都要被蒙骗过去了,既然发现了内应,那我马上带着等候在附近的弟兄追上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杰克一把拦住小亮:“等等,这个妇人有习过武,你带太多人去跟踪很容易露了马脚,而且这个妇人是个高手,身手一般的弟兄只怕很容易被她发现,我看还是我亲自去跟踪她,等确认了大管事的藏身之地,我再回来带领你们前去。”

小亮一听杰克要亲自前往,立马急声说道:“不可,杰克大哥,我虽然十分相信你的实力,但是你腰间的伤还没痊愈,这妇人有非同小可,万一路上有什么突发情况,只怕你会很难以应付,这等事情还是交由我来吧!毕竟我在三管事手下就是专门探路和收集情报的,你只管放心便是。”

杰克一摆手:“并不是我对你的实力不认同,只是此妇人老奸巨猾,我怕你经验尚浅,万一着了她的道可怎么办?之前她的手茧你不就没有发现么?所以我必须亲自跟着,我腰间的伤你只管放心,那都是前天的事情了,到今天早上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根本不会影响我的发挥,现在没时间犹豫了,再不出发,那个妇人就要走远了。”

小亮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好,那我和你一起去,我的身手杰克大哥应该可以放心吧?绝对不会被那妇人发现的,咱两一道前往,路上也可有个照应,顺便我也可以观摩学习一下杰克大哥的追踪技巧。”

杰克点了点头:“你是三管事的左臂右膀,你的身手我自然清楚,也好,那就我们两人一起前去,事不宜迟,再不走就迟了。”

两人吩咐了守卫一声,若是再有可疑人物出营地,也几个手脚麻利的弟兄跟着,也以防万一之前的妇人是调虎离山之计。

交代妥当之后,杰克和小亮一人从守卫手中拿过一把大刀,别在腰间,随后便快速出了营门,朝着妇人离去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潜伏了过去。

才跟踪一会儿,小亮心头便已是十分赫然,这胖妇果然如杰克大哥所说不是一般的妇人,一路上尽挑些平坦宽阔的地方走,使杰克和小亮跟踪难度上升了好几倍,好几次差点暴露,若非杰克和小亮二人经验丰富,只怕早已被她甩的老远了。

终于又绕了几条大路之后,胖妇停了下来,吓的杰克二人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立马屏住呼吸找了个遮掩物躲藏起来不敢动弹。

然而这胖妇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是停下来左右看了看,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似乎终于确定没有人跟踪她似的,活动了一下手脚,忽然一改先前的老妇人形象,将手中的竹篮一扔掉,脚底生风一般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快前行,杰克和小亮被这妇人忽然爆发的速度吓了一跳,不敢怠慢,立即提升速度跟了上去。

越跟小亮越惊,这胖妇当真厉害,不仅速度十分快捷,体力也比一般人强悍太多了,以这般速度前进了这么久,胖妇既然没停下来休息过,即便是小亮这等壮小伙此时都有些气喘了。

而且这胖妇对于活死人动向的把握也异常灵敏,往往能避开大波的活死人找到最佳的前进路线,即使偶尔遇上几只落单的活死人,也被胖妇利索的解决,那简便快捷的杀人手法,看的小亮都忍不住暗自点头,心头暗想这胖妇实力可能自己比还有些差距,但其野外生存的能力却几乎和自己这个整天在营外厮杀的老手不相上下,这样厉害的角色在营地里面这么久,既然能做到如此默默无闻,也不知大管事是如何找到这样一位人物的,当真是在野外通风报信的天生好手啊!

而一旁的杰克心头也有些轻微的震动,这妇人实力虽然不错,但营地里面比她厉害的大有人在,真正让杰克在意的却是她对活死人动向的把握,这份洞察与判断和杰克这位大师级的都差不了多少,难怪她敢一个人就出来送信,这份躲避活死人的本事确实了得。

转眼又前行了一个小时,期间胖妇只停下来休息了一次,其余时间都在争分夺秒的赶路,毕竟这个消息可以说是大管事难得的翻身机会,胖妇哪里敢怠慢,自然是希望早点将消息送到大管事耳边,如此才能让大管事有充足时间做准备,好一举将杰克和小亮歼灭,重掌营地。

比起胖妇的着急,杰克和小亮却更是急躁,二人跟踪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真不知道大管事将窝藏在哪里了,都走了这么远,既然还没到,这未免也太谨慎了。

就在杰克和小亮都有些不耐的时候,远处肉眼可见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小型工厂,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历史,虽然年代久远,但整体的结构看起来还是十分坚固,小小的工厂,既然都是用钢铁制作而成,而且密封性极好,易守难攻,杰克心头暗想,若是猜的不错,这里应该就是大管事藏匿之地了吧!

果然,那胖妇见到那座工厂,眼角一喜,速度又提了几分,不一会,就来到了工厂坚固的铁门面前。

胖妇来到门前没有犹豫,按着一定的规律轻轻扣了几下门板,不一会,生锈的铁门就被推了开来,从里面出来了两个持着弩箭的壮汉,这两个壮汉先是恭敬躬身请胖妇进到工厂里,然后两人在门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异常这才转身回到工厂里,将铁门重新关上。

远处的杰克和小亮见铁门已经完全闭合,这才从藏身之处缓缓走出。

“杰克大哥,你看那个胖妇都进到里面去了,看来就是这座工厂无疑,你看我们是不是马上回去召集人手杀回来?”

杰克没有回答小亮,远远的凝视着这座破旧的工厂,脸上阴晴不定。

“我想进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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