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安邑、闻喜又开始热闹起来,因为郡府、卫阀、裴家又开始招募壮丁。
“嘿!这里可是卫阀校场,你这个郎中凑什么热闹?”
“你们卫阀招贤书不是写着“招募各类工匠,工匠月俸千钱以上”吗?”
“笑话!郎中也算工匠?”
“所谓工匠,乃指有工艺专长的匠人。郎中就是医人的工匠。”
“去、去、去,不要在这里胡扯,耽误老子做事情!”
“卫阀部曲的人才登记竟不读书,算老子从长安白跑了这一趟,吾去也!”
“臭郎中!你竟敢在老子面前充老子?”
“老子只在儿子面前充老子!”
……
因打扫战场而晚归的卫觊正带一营兵回卫阀校场,闻名录登记处有些吵闹忙走上前问道:“卫戊,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与郎中放生口角的卫戊见是卫觊,忙拉着正欲离开的郎中道:“这个郎中竟充我老子,而且说我没读书,说什么‘郎中就是医人的工匠’,这不是来捣乱的吗?”
“卫戊,你真是没读好书!这位先生一点没有说错,”恶狠狠地瞪卫戊一眼后,卫觊对这郎中拱手作揖:
“在下卫觊,字伯儒,是卫阀部曲假校尉。卫戊冲撞了先生,觊代表卫阀向先生道歉!”
这郎中却轻轻一闪,避开卫觊低头一揖,道:“哪敢哪敢!在下一介郎中,哪敢接受校尉大人道歉。”
见郎中不接受自己道歉,卫觊忙指着卫戊厉声喝道:“卫戊,还不赶快向这位先生道歉!是不是想冒犯《卫阀军军规》第一条?”
众人都挤着报名加入卫阀部曲,只有别人向卫戊低头哈腰,卫戊给别人脸色看,那想到今天栽在这郎中手上,卫戊道歉之后便一脸委屈地离开了登记处。卫觊于是坐在那里登记应聘者。
这郎中高声喊道:“在下李当之,长安人氏,应聘医师。”他见卫觊一一记下,赞道:“啧啧,伯儒兄一手好字!”
“承蒙夸奖!”
卫觊唤了一个会写字的替了自己,对李当之道:“李先生,且随在下至伤兵营。”
卫阀在这次战斗中有伤兵三百余人,正缺少郎中医治,不料卫戊这傻小子抠字眼,硬说郎中不是工匠,把卫觊气得真相一把掐死卫戊,幸好卫戊知趣跑得快。
李当之一至伤兵营,就变成另一个样子。他一改刚才的傲气,亲切地治疗伤兵,手脚都非常麻利。三个时辰就医治了上百号伤员。
卫觊递上手帕笑道:“先生之技艺令在下大开眼界,月薪万钱也不为过。”
“呵呵”,李当之边笑边擦汗,道:“在下这一点微薄技艺能入先生法眼,实在在下之幸。方才见先生之隶书端正俊雅,不知先生之草书如何?”
见李当之这个郎中热爱书法,卫觊遂邀请他到家欣赏书画。
卫觊本是河东第一书家,在蔡琰嫁给卫仲道后才屈居第二,他善古文、篆、隶及草书,其草体微瘦,而笔迹精熟。李当之鉴赏了卫觊书法之后,道:“在下乃华佗的弟子,奉师命自长安来河东助卫阀、卫非道,不想卫阀还有伯儒兄这样的俊才。”
“啊!你就是令卫大少爷死而复生的神医华佗弟子啊!”卫觊惊讶万分,良久方道:“觊真是没有想到,怪不得李先生医术如此高明!”
翌日,卫觊携李当之见卫斯理。见眼前这英俊的青年就是师傅令自己辅佐的主公,李当之有些不屑。
听闻昨日校场登记之事,卫斯理暗道自己办事糊涂,便让卫觊修改了招贤书——招募将领、谋士、工匠(含医师等一技之长者)及士兵!将领、谋士月俸万钱以上,工匠月俸千钱以上,在卫阀校场雅舍报名;士兵月俸八百钱,在卫阀校场中报名——修改了招贤书同时下令卫戊面壁三日。其后,卫斯理亲切地接待了李当之,至此才令李当之对卫斯理另眼相看,甘心投效。
卫斯理又有了一个大胆想法,他让那些从战场上救下来不愿意回家的女子来负责招募登记工作。那些女子当中还真有几个能识字的,就让她们直接上岗了。他甚至还产生了一个罪恶的想法——让剩下那些不识字的女子做卫阀军营妓——这件事就交给卫固私下办了。这些女子为联军所救,自然应当为卫阀军服务,不能白救再白养她们啊!
昨日卫斯理向王邑购买下了本要砍头示众的五百匈奴俘虏。王邑竟然不要金钱而要用战马交换,讨价还价后给了王邑一百匹战马。卫斯理于是又成立了一个骑兵营,骑兵营由这五百匈奴俘虏与卫阀军中三百善骑射者组成,骑兵营由善齐射的猛将毌丘兴统领。卫斯理与匈奴人讲明,只有获得三件战功或者服役五年才能脱离奴隶身份。这些匈奴人非常愿意,因为匈奴目前就是奴隶制度,而俘虏本来就是奴隶。
卫斯理从这些匈奴人口中得到一个消息——袁术率大军移驻封丘,并邀请黑山军一部与匈奴於扶罗,三方联军攻打兖州却被曹操打败——那么袁术已经离开南阳了,此时南阳应该是真空地带,我应该立即率领卫阀军去南阳吗?
二月二十四,卫斯理率卫阀那些掌握实权的老头在卫阀校场阅兵。
最威风的是由假校尉李明率领的近卫营四百人与校尉毌丘兴统领的骑兵营八百人,他们都胯着匈奴战马气宇轩昂地奔驰而过。接下来就是由校尉贾衢统领的二营(原新兵营)八百人;再接下来是由校尉卫觊统领的一营(原老兵营)八百人;最后是由假校尉卫固统领的第三营,这一营是此次募兵补充各营后剩下的五百人。
由于卫阀第二次募兵的士兵素质远不及第一次,卫固十分不愿意带这个不满员的新兵营。可是卫斯理坚持让他带这营新兵,理由是他当初抢着要带新兵,而这正好满足了他。
除了李当之,这些天没有招募到多少人才。因为那些工匠一般都有自己的店铺,只有少数几个破产的愿意受雇于卫阀;而那些将领、谋士等人才更不会来投卫阀,要投自然是投诸侯与朝廷,所以要赶紧占据南阳成为一方诸侯。
卫父与卫阀德高望重的掌权者检阅了卫阀部曲这三千三百人后,才放心将准备购买战马的四千金及二万石军粮交给卫斯理。有了这些钱粮,卫斯理准备立即率军直抵南阳。否则,南阳将被那优柔寡断的荆州牧刘表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