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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卫苑

朝歌城就算不复昔日商朝王都的富贵繁华,依旧是一诸侯国的王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一条至理名言。卫国在众多诸侯国中也算颇为强大的一个。

天微微亮,城中的各个商贩和百姓纷纷忙和起来。早餐铺,馒头散发出诱人的清香。表演杂技的讨饭人也是搬着道具各就各位。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闻正早早的从家中出来,攥着路边买的两个冒着热气的馒头,大口的吃着。昨夜他画完一张驱火符篆之后又趁热打铁又画出来一张成品符篆。耗费的海量精神力,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昨夜坐在自己住处,修炼了一晚上的闻家家传的问道经。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七个小周天,只觉得神清气爽。乐呵呵的去厨房吃早饭,却发现全是油腻的东西。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草草的出来了。他早餐不吃油腻食物的事,家中的厨子是清楚的,不知道又是哪位叔伯、阿爷做的好事。

闻家厨子做的那些精致的早点吃得太多,偶尔吃一下这些寻常百姓日常食用的粗粮,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闻正心中未尝没有一丝的窃喜,对那些顿顿大鱼大肉的叔伯一顿的腹诽。

“哎呦,闻正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呐。”一身着大红长裙的妙龄少女,带着一脸俏皮的走过来。

闻正学着那少女脸上也是露出那红衣少女招牌式的笑脸,轻笑道:“我说是今天出门捡钱了你信不信。”

他昨天晚上连续画出两道驱火符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早上自家食堂全是油腻食物带来的一丝不快,早就被扫到了一旁。再说,那在他看来也不算什么事。

因此,也和这红衣少女开起玩笑来。他说的出门捡钱,那就纯粹是胡扯,也没指望着会有人相信。

卫苑。朝歌城中的一座中型的私人花园,属于何人早就不得而知,一直是无主之物。近年来,贵族子弟常常到这里游玩。卫候干脆把这里划分给了这些贵族子弟。

最后发展到,偶尔会有一些一些先天修士来这里给这些后生晚辈讲道。对于这些朝歌的年轻子弟来说也是一件幸事。虽说一些大家族中也有先天修士坐镇,但是一家之言岂如广纳百家之长。

这红衣女子赤姬正是着卫苑中的常客,闻正每每来这里都能见到此女。

赤姬闻言果然大笑道:“好啊,谁不知道闻家是卫国首富,就算是侯爷也会礼让三分。我才知道闻家的小少爷捡钱都能笑。”

不知赤姬是不是有意如此,声音高出平时好几条街。让远处的人都能听见。

闻正一脸尴尬,他还真没想到,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孩子会如此。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她这一嚷嚷,恐怕明天就会满城皆知。到时候他家老爷子回来,还不得拿鞭子抽他的屁股。

只得冲着赤姬苦笑道:“大小姐,我们什么仇,什么怨。你这样坑害于我。”

赤姬一脸促狭的的笑道:“谁让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子耍,本姑娘可不喜欢说谎的人。”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树启诚不欺我。闻正肚子里嘀咕了几句,这话他可不敢当面说出来,不然天知道这姑奶奶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闻正本不想在理睬眼前这个女子。可后者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很是自来熟的拉了拉他的袖子,问道:“你可知道城西降临下来的,那些百姓口中的天宫是什么物事?”

“据说,那里已被重兵封锁起来,苍蝇都无法飞得进去。再说我这几日未曾出过府门。又哪里知道哪里是什么物事。只是从仆从描述中可推测出那里是商纣的鹿台。”

鹿台遗迹从天而降已有数日,那是什么东西,恐怕各家早已得知。他们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出门,可以从那些奴仆身上得知满城事。不过闻正没想隐瞒什么,也不想和这红衣女子赤姬说得太多。

这卫苑之中的青年男女问道目光一扫也是看见二三十人之众,恰巧看见二叔的儿子闻荣和几个人站在一处,看上去关系颇好。

在这卫苑之中的青年子弟无不是修士之属,后天修士的地位是比武士高上不少,可后天修士也不一定能够进阶先天之列。

大家族中有无数的资源可以堆砌在他们的后辈身上,这些青年子弟进阶先天修士的可能性自是比那些没有多少家底散修的后辈高上不少。

闻正这一代的闻家嫡系子弟之中的青年修士也不过他与闻荣两人。

闻正的父母失踪之后,二叔闻越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因为其中的关系,他与闻荣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两人平时见面也就是点头打个招呼,仅此而已。见到闻荣没注意到自己,目光收了回来。

闻正平时身居闻府,难得出来一次。自己在家中修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也是老爷子闻光的意思,让闻正随他学习处理闻家的生意,同时怕家里那些手脚、心思不怎么干净的人做出什么事来。在朝歌城中,识得闻荣的人还要多上一些。

实际上,在这卫苑之众,都是三五成群的结成了一个个小团体。从这年青一代的身上,也可以或多或少的看出卫国权贵中的利益纠纷。

至于闻荣那里?闻正翻了个白眼,闻荣旁边的那些人自己可一个不认识,再说了闻家的利益和闻荣有什么关系,不对是和闻越那一家子有什么关系,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若是闻越得知,他千方百计算计的侄子压根就没拿自己当作闻家人,也许会有一点的沮丧?

在卫苑之中的,没有拉帮结伙的恐怕只有自己了吧。不过这赤姬又是什么来历,貌似是这里的常客,可又是独自一人看起来,于此处诸人不熟。朝歌的权贵子弟也从未听过此人,闻正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吩咐树启打探一下这赤姬的来路。想起来之前此女那一嗓子。闻正恨得牙根直痒痒。

赤姬看着闻正那不断变换的眼神,葱葱玉指突然指向刚来的一行人中一名紫色长衫的,面目之中有一丝阴冷的年轻人,说道:“唉,闻正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当今凌家家主的嫡亲的孙子。”

她这一声比先前那嗓门还要大上几分,这次是彻底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闻正的脸色这次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眼前这个女子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那还算俊朗的年轻人还就真是当代凌家家主的孙子凌风,凌家家主凌城是卫候身边卿大夫中的重臣之中的重臣,地位仅在宰相之下。据传,闻家刚来就被分配到城南给闻家开垦私田的华姓奴隶头子,他们一家子就是被凌城给生生的玩垮了。

这都不是关键,凌家是当今王室的老臣子,从文王在世时就跟在其身边,效犬马之劳。而朝歌闻家可是当年大商闻太师闻仲的嫡亲血脉后代。

大商灭亡之后,闻太师成了天庭的神官,这一支血脉留在了人间。经历了三监之乱,所有殷家之人都被分散开来。而闻家还是牢牢地扎根在了朝歌。

卫国当初建国的目的就是因为周成王和周公旦,害怕再有三监之乱的事发生,派康叔公这一脉的族人留下来镇压殷商遗族。

虽说,卫候对待闻家还是相当的礼遇。可有些臣子的眼中,闻家迟早会演变成乱臣贼子,给天下造成危害。他们就是叛逆的因,有因迟早会结果。闻家这一脉的族人就是叛逆的种子,十恶不赦!

在有些人看来,就应该抄了闻家,没收闻家全部的财产,族人都贬为奴籍。以防不测,阻断不可想象之恶果。

种种原因,还不能让闻凌两家结成死仇。五十年前,凌城被闻光打成了重伤,差点打破丹田气海,断了修行之路。闻家可就被凌城惦记上了。等这两人成了各家的家主之后。两个人的恩怨变成了两个大家族不死不休的死仇。几十年下来,仇怨激化到只有一家血脉断绝了才能化解。

说起来,凌家祖宗就是一个奴隶,在伐商的过程中立下了赫赫战功,才能成为平民,最后成为大周的臣子。

凌家的血脉和闻太师留在人间的后代根本就是没得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现在天下是大周的天下,姓姬,不姓殷。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凌家占了大周的光,翻身做了主人。

凌风阴沉着脸蛋带着几个青年走近闻正和赤姬,瞥了赤姬一眼清楚这就是大声引自己过来的那个女子,面生得很,不管有何目的,在凌风这种大世家子眼中不过一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

他今日在来卫苑的路上,突然接到家中仆人消息,城南荒田处,闻家突然派去精壮男丁三十人,情势对凌家大为不利。

凌风当然清楚闻家突然派去城南荒地男丁是哪里来的。凌城也被召进了鹿台秘境,卫候对凌家也是赏下了与闻家相当的赏赐。可是现在凌家做主的是凌风的父亲,他将那些精壮男子分散在了各地,派去城南的只有十余人。

这下在城南僵持的局面一样子就被打破了,眼看城南那块肥肉就到了闻家嘴里。凌风也只得来到卫苑,毕竟他在凌家还是没有太多的话语权的,有时候甚至在想,自己家的老子怎么不早点死,活着也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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