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他身上的伤,好像有好几处伤在了胳膊上,这样真的有利于伤口恢复么?
秦湛皱皱眉,看向门口互动的两人,清了清嗓子,幽幽的开口而言,“承陌兄,这些事放着让侍卫来就是,你的伤要紧些。”
“无妨,若不是娄姑娘出手相救,眼下也许在下便不能坐在这里同王爷说话了。”
娄烟白了秦湛一眼,对于他这种阻碍小棉袄关心自己的行为,表示严重鄙视。
一眼望过去,正遇上秦湛瞟向她,四目相对撞了个满怀,那双漆瞳的眸底倒映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娄烟忙抢过颜承陌手中的麻袋,咧开嘴笑笑,“让我来吧。”
哐啷——
她将麻袋猛的提到梨花椅上,一本一本的向外拿着,递到秦湛手中。
“大大小小统共七十四家商铺进三个月的账目,全在此间,还请王爷亲自查收。这是慧心商铺的账目、这是悦钱商铺的账目、这是万德商铺的账目……”
屋内渐渐掌了灯,明亮的烛火照亮着眼前的账簿,一行行细密的小字浮现在眼前。
不知看了多久,秦湛忽然放下手中的账目,眸光深邃的望向外间,“眼下是什么时辰。”
一旁的颜承陌也已放下账目,看向外间,“快过亥时了。”
话音刚落,孟擒、孟获,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灰头土脸似吃了不少苦头的模样。
“参见王爷,属下已查明这七十四家商铺库存情况。已悉数记在其中。”说罢,孟擒自怀中摸出两张薄纸,双手递交而上,“还请王爷过目。”
“好。”秦湛面色一喜,接过他手中的薄纸,修长的指节划过纸张边缘,一页一页翻过粗略的扫着,心下定数自成。稍许,他将手中的薄纸推到颜承陌面前,“承陌兄,你看。”
颜承陌接过那两张薄纸,上下翻看着。面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手下啪的拍在桌案上,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是偏头看向娄烟,止不住的笑出声来,“好,好,好。果然不出娄姑娘所料,渊王当真将这些贡粮分而藏之。王爷你真是得了一个好帮手。”
凡是个有素质贼的都会这么藏,这样销起赃来不尽快而且不易被发现,就算是被抓到也好狡辩耍赖。不过也有例外,例如那些坚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人。
这世上哪有什么最危险、最安全之地,只有运气好不好和命里该不该。
不知何时,秦湛手中提了笔墨,蘸了墨汁的笔圈在两张薄纸上,眸底尽是老谋深算的颜色,寥寥添了几画,继而将两张薄纸递回,“秘密抓捕这四家商铺老板,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在天亮前吐出些东西。”
“是。”人影晃动,孟擒、孟获,在厅堂中消失不见。
“承陌兄,今日夜已深不妨留在府上,一同看一出好戏,等着明日的好消息如何?”
“王爷美意,自不容推辞。”
秦湛转头看向梨花椅上的麻袋,抬手按了按睛明穴,继而挑眉示意娄烟上前,“将这些账簿送回去,切记勿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