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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敢与不敢

“下面有几根长竹子,快去弄几根过来。”龙千穆指着竹楼下说道。

龙寒天和秦晴动作麻利的将武器搬了上来,正巧吕子聪等人赶到,他挥刀嘲讽:“想不到是龙寒天龙大少爷,我还以为是谁这么猖狂敢在瑜州城打瑜州的禁卫军,就算你龙神殿武学世家,曾多次受到帝王赏赐,但是我们禁卫军团毕竟是军队,岂容你们这等小儿在上头欺负。”

龙寒天可不管那么多,谁对谁错自在人心,他也不关心,竹子指着吕子聪:“别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要打架我奉陪,让我看看瑜州城禁卫军的厉害。”

“不识抬举,上,给我狠狠的揍那小子,就算是龙神殿主来了他也无话可说。”吕子聪挥手,禁卫军十几人向竹楼上冲。四人却是凛然不惧,相互看看大笑起来,他们早就想大干一场松松筋骨,见十几人冲来有些兴奋。

龙寒天带头,握着竹子像是一柄战枪,使却是当剑使,见一人带头上来竹竿一挑,第一个人一人立刻被捅了个正着,紧接着又第二枪……

四人功夫都不错,守着只有唯一上楼的楼梯吕子聪的人虽然多却是没一个人冲得上去。这就像是守城,攻城的人多出一倍都不一定攻得下。更何况吕子聪总不能放火灌烟,毕竟这是在集市之中。

“你们两个搬梯子去。”吕子聪久攻不下,来了怒火,大喊一声:“顺便去营里多叫几个兄弟来,今天我不把这几个小毛孩给抓了我今天就睡在这竹楼下。”

吕子聪不攻,四人守在竹楼上坐下来,嘴角浮着笑意满是欢喜,丝毫不担心吕子聪叫人的问题。

“寒少侠,穆公子,两位小姐。”四人坐着,听到一声呼唤。

四人回头,会这样叫他们的只有小兰一人,他连连回头,正见他用长长的竹竿挑着一只篮子。小兰见四人看过来用竹竿递过去说道:“寒少侠,穆公子,我乘了些酒水,做了些点心报答四人的帮忙,不介意的话就收下。”

“好,好。”龙寒天大笑:“一边守楼一边吃点心喝酒也不错。”

身旁的龙千穆动作快,短杆一挑准确的将酒水点心挑了去,他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小碟花生米,一壶酒,一盘牛肉,还有一张纸条。他一招手,“姗姗摆桌拿碗,我们边吃边看吕队长能拿我们如何。”

龙千穆盯着楼下的人,悄悄的把字条递给了一旁的秦晴,淡定的捏过龙珊珊的小酒杯,熟练的轻抿一口,举手恍杯说道:“谢谢小兰姑娘的好酒,应时应景。”

吕子聪脸色煞白,盯着这竹楼上的三人,又看了看一边轻笑的小姑娘。虽然恼火却毫无办法。他知道酒楼的主人在城中有关系,这来这里找人打架,主人没有把他们轰走他没有理由去为难这样一个小姑娘。只得一脚揣在身旁的士兵身上:“快去给我找人来,快点!”

底下的士兵也知道此刻老大心情不好,被打了也不恼火,点头哈腰的赶紧跑出去。

竹楼上八只爪子在牛肉与花生米之间来往,龙寒天看了秦晴一眼,低声说:“信什么内容。”

“应该是小兰去派人请丽娘回来了,叫我们拖着就行。”说话的是龙千穆,他盯着秦晴:“但是我想丽娘定是没有那些士兵快,等下少不了一场恶战。”

龙寒天豪饮一杯酒:“来一个我龙寒天打一个,来一双,我龙寒天灭十人。”

“来一百个呢。”龙珊珊满是好奇的道。

“来一百个,我……”龙寒天想到那个数字就萎了,虽然习武者和普通人天差地别,但以他现在的武力一百个还真是妄想,这个大话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来一百你只能够夹着尾巴逃跑。”秦晴笑:“你就知道说大话,拿不出一点真本事。”

“谁说的。”龙寒天不服,绷着脸说道:“不就一百个吗,等我学会龙啸九天我要对付一个军队。”

“那可是上千上万人,光是尸体都能够把你压死。”秦晴看着那张不屈的脸偷偷的笑:“你就知道吹,哪天给我把吕子归打败了我就信你。”

“一个月之后!”龙寒天坚定的说道。

三人看着那张认真的脸都大笑起来,龙寒天一个人灌了一杯酒不理三人。

“他们搬梯子来了,是攻城的云梯。”龙珊珊看着前方:‘好多人。“

龙千穆回头大惊:“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而且来的人这么多。”

“怕什么。”龙寒天起身:“我们守着竹楼,他们架上云梯我们推到便是,攻不上来的。”

龙千穆摇头:“不同的,这是云梯不是普通的梯子,在这个相对与云梯不高的竹楼上,他可以把梯子架得很长,缩小地面与梯子之间的角度,在七八个人压上来我们推不倒。”

“那我们就在他们还没有爬满七八个人之前把他们推到。”龙千穆冲到竹楼边缘,大声的说。

“他们有五架梯子,上百个人。”龙千穆说。

“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是不是,跟他们干了!”龙寒天一脸的不服。

“只看能不能够拖到丽娘来了。”龙千穆说完也起身,吕子聪已经叫人攻上来了。

龙寒天和秦晴二话不说,带着竹棍顶在前头,看着压上来的一白多号人凛然不惧,一副千军万马我一人亦能守的架势。然事实却非如此,吕子聪在下面指挥的有条有理,一百多号人分为五队,没有拥挤,纷纷向上面进攻。龙千穆四人气喘吁吁,那些都是当兵的人,一个个听了将领的指挥就是蛮干,四个少年少女完全扛不住。

“破中间那架。”龙千穆忽然道。

三人看过去,五架云梯中中间那架最少人,一个个也不怎么卖力,那位七队长也在那边,畏畏缩缩不敢往上冲。虽说这在半空中摔下来摔不死,但也够疼的。

龙寒天一看,应到:“先不管,那几个人都不卖力气,我先把这梯子翻翻了再去。”

龙千穆冲了过去,一用力之下却是被爬梯子的人狠狠抓紧。那些颓废的眼神更是亮得飞起,那个七队长像是看见了羊群的饿狼,在一瞬他们的动作翻了一个背。龙千穆用出了实力,却还发现那架云梯下有人用绳子拉住,定住了云梯。

“不好!”龙千穆大喊:“他们要冲上来了。”

龙寒天此刻也看到了不妙,看到自己刚刚鄙视的那些人分外精神,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可是等他冲到中间的位置,云梯上的一名士兵一个高跳扑了上来,他连忙挡住了龙寒天。

龙寒天急躁的想要打败他却是被挡了几招,顿时间五架云梯上各有一人冲上,局面再也不受控制,四个人没有必要在推云梯,直接在竹楼之上打了起来。吕子聪冷冷一笑,大摇大摆的从楼梯下走上去。

龙寒天一身功夫却也架不住人多,不一会儿四人便被制服,把他们的头压在竹楼上的桌子上。龙寒天还想奋起反抗,却被七队长狠狠的踢了一脚,骂道:“纵然你是龙神殿殿主之侄,在公共场合殴打禁卫军,见了我们的三队长也得跪下来认错。”

“呸,禁卫军是农民的主?就知道欺负人。”秦晴白了七队长一眼。

七队长转身看向秦晴,摸了摸她的下颚:“还有一个美人胚子,可却动不动就乱说脏话,要不是你和龙神殿扯上些关系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你……”秦晴盯着他:“下流无耻。”

吕子聪笑着推开了七队长,看着秦晴道:“听闻你是从帝都光华城来的,生的标致美丽,却不知道跟着龙神殿这两个坏家伙。”

“比起坏,你更像个混蛋。”秦晴一脸的不屈:“或者说你连混蛋不如!”

“真是长得一张臭嘴。”吕子聪一拍桌子,“来人给我赌起来。”

“我去你妈的,谁敢动秦晴我弄死他!”龙寒天奋力挣脱压着他的两个人,拿起酒壶便是往吕子聪头上猛砸,顿时他的额头流下鲜血。

“废物!”吕子聪大骂一声,拔出身边的剑,朝着龙寒天砍去。

龙千穆见状不妙,双肩一撞,压着他肩膀的两个人顿时弹开。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拿起身边的杯子打在了吕子聪的腿上,顿时让他后退一步,龙寒天冲上去撞在了吕子聪肚子上。

局面陷入混乱,但是这小小的竹楼上满是吕子聪的人,四人在怎么奋力挣扎也很快被制服。唯一的成就便是吕子聪被揍得鼻青脸肿,龙寒天不顾士兵的殴打找准吕子聪便揍,势必要和他同归于尽。

此刻四人被压在座子上,四名士兵压着一个人,就算他们力气在大也挣脱不出。吕子聪摸了摸疼痛的脸,一刀狠狠的剁在龙寒天的眼前,盯着他吼道:“那只手打的伸出来,剁了一根手指便放你走。”

“有胆就把我杀了!”龙寒天丝毫不惧。

“哼,把你杀了便宜了你。”吕子聪冷声,把刀落在秦晴的脸上:“剁了一根手指阖三个响头,不然我就割了她的细皮嫩肉。”

龙寒天傲起头:“我龙寒天此生就不会有一个输字,更别提磕头认罪。”

“那我就在这个小妞的脸上画上二十刀,看看她以后怎么做人。”吕子聪拽紧了拳头。

“你敢!”龙寒天大怒。

“有何不敢。”吕子聪冷笑一声,他压下手中的刀,秦晴的脸上划出一条血痕,身旁的龙珊珊看到顿时哭了起来。龙寒天奋起挣扎确实挣脱不了,吕子聪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冷冷的笑道:“快点照做,不然以后你就看不到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了。”

“你敢!”

吕子聪听得这两个字便烦,大怒道:“别挑战我的底线,我这就做给你们看。”

“你敢。”又是另一个声音。

“有何不敢!”吕子聪的刀正想压下确是愣住了,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他回头望去正见一个中年男子执剑飞跃,一柄细剑跳开吕子聪的剑,带着王者的威严盯着吕子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一个堂堂禁卫军军官在做些什么!”

“参见叔父。”吕子聪慌张的跪了下来。

“拜见城主。”周围士兵也都跪了下来。

“叫我城主,我没有你这个混蛋侄子!”吕嵩一挥衣袖,怒声说道。

吕子聪感觉不妙,现在的吕嵩是以城主的身份,那么此事……

七队长见了城主,连忙跪倒了他身前,二话不要直接喊冤:“城主,城主你可以救救我们,这四个人仗着在龙神殿学了武就为所欲为,还殴打禁军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嵩看向七队长,瞪了他一眼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你还知道这四个人是龙神殿主的亲人,若是出了什么事龙殿主一定会杀了你全家!”

七队长心中一颤,连忙哭喊:“城主救命!”

“龙天朔还好说话,若是被这个两个少年的娘知道了,估计不仅仅是你禁卫军七队长的人头难保,吕城主也该小心这条命了。”话说的难听,竹楼下走上来的却是一个妩媚女子,身后跟着小兰,这第二声‘你敢’便是她说的。

吕嵩眉头一挑,要是那个女人她要认真起来的话应该会杀上瑜州城。他盯着身旁的吕子聪:“你也不用给我找借口,所有经过我都在丽夫人那里了解到,你可知错。”

吕子聪咬着牙,想起龙寒天得胜的那份笑脸,说道:“属下不知!凭什么龙神殿殿主之侄便要高人一等,向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不服!”

“哼。”吕嵩背过身去:“竟然还不知错,那我便告诉你!一,你作为一名禁卫军三队长你可知做事严查先后,确认实况,就算是七队长所言也应查明属实才可行动,你这是听信谣言!二,禁卫军队长擅自调人,调用攻城器具,几百号人四架云梯用来对付四个孩子,你这是擅离职守!三,纵然是草民犯事也应官府审理,瑜州城内设有衙府,你有何权利在这竹楼上教育人,若我不及时赶到,你险些痛下杀手,你这是越权!”

竹楼中哑口无言,龙珊珊此刻却全然年不顾气氛,张嘴便道:“一开始带了七八十个人还冲不上来呢,后来又去叫人不要脸。”

吕嵩面色铁青,冷冷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吕子聪,猛得一挥衣袖,怒喝道:“丢人。”

丽娘走到吕嵩面前,妩媚间带着一丝冷笑,他说:“现在该如何处置你这位禁卫军的二将军,不光是给我,也是给龙神殿,和这些孩子一个交代。”

吕嵩凝眉片刻,对着身后的侍卫说:“传令,禁卫军七队长街头欺压百姓,打架闹事,除去官职和全部俸禄。禁卫军三队长吕子聪听信谣言,擅自调离兵马,险些杀人铸成大错,按律当斩!但念你是初犯,大错也已挽回,今日剥夺你的职位,去龙神殿磕头认错,一直等到龙殿主原谅你才可站起来。若没有龙殿主的命令你便站了起来,那么按律行事!”

“叔父。”吕子聪喊了一声,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么严重。

吕嵩没有理他,转身对着丽娘一抱拳,“丽夫人,今天难得畅欢,本还想在你这酒栈茶楼喝上一杯佳酿,却不知道发生了这等事,我现在只得告辞去龙神殿登门谢罪。”

“小兰送客,欢迎吕城主下次来访。”丽娘挥了薄纱,轻声说道。

“大坏蛋走了,回家一定叫爹不要原谅他!让他在地上跪一辈子。”龙珊珊舌头说。

龙寒天开口:“跪一辈子不会饿死啊。”

“我可以送饭给他吃啊。”龙珊珊天真的说。

秦晴掩嘴笑:“那这不是养狗。”

三人哈哈大笑,却不知此刻龙千穆走到丽娘边,一声不吭的低下头。

丽娘皱眉看着酒楼上满目狼藉,大声说道:“全部到储物室面壁思过,等龙夫人来领。”

小兰在丽娘旁边轻声说道:“要不要我去通知龙夫人。”

丽娘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一起面壁思过!”

四人咬唇不甘,但他们知道丽娘与龙夫人关系好,在自己面前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毫无办法。只有龙千穆笑笑,脚步有些欢快的走向储物室。娘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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