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平静地道:“我又没有绑你的脚。”
夜萤看着她,眨眨眼道:“不然,我还是在这等到看完岫风山庄的招亲大会再回去吧,反正都来到这了,不去看看,实在可惜得很。”
“与我无关。”玉璇玑说罢进屋,反手将门关上了。
夜萤无所谓地耸耸肩,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体会着失而复得的心情,怎么也睡不着。之前一直想着拿回簪子后要如何报复玉璇玑,可簪子到手后,却没有了报复的心思,反倒还想留下来看看她和曲千扬之间的纠葛,真真是奇怪。
第二日一大早,夜萤去拍玉璇玑的房门。
玉璇玑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夜萤早已习惯她的冷脸,也不在意,笑眯眯地道:“你也没来过雁州吧?咱们到街上逛逛,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玉璇玑道:“不去。”
“哎,去吧去吧,你闷在房里也没什么意思。”夜萤眼看她又要将门关上,忙拦住道,“说不定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遇上那个曲千扬了呢?”
玉璇玑这下再不顾她挡着,啪的一下,直接毫不客气地把门关上了。
夜萤吃了闭门羹,心头来气。对着门里的人翻了个白眼道:“不去算了,我自己去!最好闷死你!”
雁州城在洛州的东南边,临近南海,是座十分繁华的城池,比那洛州不知大了多少。街上店铺鳞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各种街边小吃,还有什么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卖字画的,看相算卦的,胸口碎大石的……真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可算是让长期闭塞在山里的夜萤大开了眼界。
“锵”“锵”“锵”,夜萤正在一个书摊前挑选话本,打算买回去无聊的时候解闷,这时忽听前方有人在敲锣,循声望去,只见行人纷纷驻足围观。
夜萤好奇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书摊老板热心答道:“是准备耍猴戏了。”
“耍猴戏?”夜萤双眼顿时一亮,她只在洛州见过一次猴戏,很是喜欢看,可后来每次到城里却再没有见过,觉得十分遗憾。今天居然在这给她碰上了,焉有不凑热闹的道理?于是看也不看话本的名字,随手就挑了两本,也不还价,直接付了钱走人,凭着娇小的身子,顺利地挤进了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堆里。
那猴子身上毛是灰褐色的,桃形的脸红扑扑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骨碌骨碌转着,看起来十分机灵讨喜。
耍猴者先后令猴子表演了基本的翻筋斗、担水、走索、爬高杆,引得喝彩声阵阵。
猴子休息了一会儿,耍猴者丢给它一串钥匙,它仔细分辨了一下,然后挑出其中的一把,走到放置在一旁的一个落了锁的木箱前,打开后,从箱内翻出一顶乌纱羽帽戴到自己头上,然后端正地坐在太师椅上,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俨然像是衙内的县太爷。
围观的众人哄然大笑。
接下来,或以犬代牛模仿农人犁田的,或以羊代马坐在其身上跑场的,也都十分精彩。夜萤看得尽兴,给了许多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