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血都已经全部吸出了。”许朝暮轻轻将夜萤的衣裳拉上,遮住她的香肩,“我再运功帮你驱除部分已经侵入体内的毒,就可无碍了。”
夜萤红着脸拢紧了衣服,盘腿坐直,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
许朝暮盘膝坐到她身后,双手掌心按在她的背上的穴位上,催动自身内力,贯注到她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夜萤嘴角边溢出血来,许朝暮及时收功,关切道:“萤萤,你现在感觉如何?”
夜萤抬手用衣袖将血渍擦干净,打了个哈欠道:“感觉没什么不适了,就是突然有些困倦,想睡觉。”
许朝暮下了床,柔声道:“那你好好睡吧,天也快亮了,我到桌边再坐一会儿就去练剑。”
他话音刚落,客栈后院的晨鸡正好开始报晓。
“天真的要亮了。”夜萤喃喃自语,“哎,我还想去岫风山庄看招亲大会呢,顺便把那顿饭钱还给云澈……啊,我昨晚还没来得及下手呢,夜明珠也没拿到……啊!对了!朝暮,我昨晚在岫风山庄发现了一个惊天大密!”
许朝暮讶道:“什么惊天大密?”
“那个白涟和竟然自己的哥哥白康乱伦!我亲眼看见他们在房间里……”夜萤话头忽然一顿,脸一红,再难以启齿说下去。
许朝暮闻言却并不感到震惊,面色平静如常,只是轻声道:“那白康并不是白涟的亲哥哥,他只是白无尘的养子。”
夜萤一愣,微微蹙眉道:“原来不是亲兄妹……可名义上他们的确是兄妹呀,这不是有悖伦常吗?”
许朝暮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既是性命都可舍弃,又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
夜萤拉着他的袖摆,一双美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问道:“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么?”
许朝暮亦是静静凝视她,片刻后摇了摇头,缓缓道:“这话应当是这样说,可以不顾自己的一切,但会为对方顾虑一切。”
夜萤似懂非懂,脑袋却昏昏沉沉难以思索,不禁叹道:“哎,情之一字真是难懂。”忽又从怀里掏出两个小本,递给许朝暮道:“我白天在街上买的话本,你拿去看看吧,不然枯坐着太无聊了。”
许朝暮接过一看,分别是《绣榻秘史》和《隔帘月影》,他随手翻了翻其中的一本,却在只读了几行后忽地将书合上,面上微微泛起些许薄红。
夜萤不明所以,奇怪道:“朝暮,怎么了?”
许朝暮看她一眼,轻咳一声道:“没什么……我拿去那边看,你快休息吧。”
夜萤虽觉得他反应异常,但此时眼皮已是越来越沉,也没有心思再深究,眼见许朝暮走向书案,便迷迷糊糊地阖上了双目。
过了不一会儿,她又忽地睁眼,冲许朝暮道:“朝暮,我只睡一个时辰就好了,你到时要记得叫醒我。我要去岫风山庄凑热闹,尤其想知道那白康会如何破坏那招亲大会。”
许朝暮微微颔首,笑道:“快睡吧。”
夜萤抿着唇角闭上眼,这次是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