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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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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的计划依然没有能够成功,原因是他好不容易将冰箱弄到顶楼,看到左力从楼宇门里出来,费力的将冰箱举起来的时候,忽然腰扭了。陈康向后退了几步,冰箱也落到地上。幸好陈康反应及时,才没让冰箱砸到自己。

徐熙再见到陈康的时候,是在路边的中医按摩诊所。按摩师傅正在给陈康揉腰,陈康呲牙咧嘴地不住地呻吟。徐熙被陈康的呻吟声搞得心烦,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这点疼都受不了,还算不算是男人?”

陈康的五官都拧巴到了一起,说着:“疼……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徐熙说:“我也心疼,——我心疼的是我的钱。”

“高空坠物”的计划失败,徐熙又被杨右平催促,徐熙和陈康商量了一番之后,又制定了“深夜驾车肇事逃逸”的计划。计划是徐熙想出来的,徐熙负责将左力引到一个没有监控的路口,然后由陈康开车撞向左力。事先的准备工作,都是由陈康来完成。陈康先到徐熙家附近踩了几次点,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没有监控的路口。陈康又去了租车公司,租了辆越野车。为了保险,陈康还拨打了喷在墙上的“办证”的电话,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又从制作假证人员的手里,买了一个假车牌。陈康换掉租车公司的车牌,将假的车牌按在车上。准备妥当后,陈康通知了徐熙。将左力引到路口的工作,自然还是由徐熙来完成。

陈康和徐熙也知道驾车肇事逃逸被抓的可能性很高,当然也有应急方案,就是陈康一旦被警方抓获,陈康就谎称自己天黑没看到人,撞到人后心里害怕便开车跑了。至于赔偿和判刑的问题,徐熙答应陈康,不管陈康在牢里待多久,她都会一直等着陈康。陈康觉得徐熙是为了替他还债,才借的高利贷,所以也就答应下来。

徐熙先是撒娇地让左力陪她看了场午夜场的电影,看电影之前,先是做了几个菜和左力一起喝了点酒,让左力无法自己开车。看完电影,徐熙和左力打车回家,在车上装作玩手机,给陈康发去了准备行动的指示。到了小区附近的时候,徐熙又说好久没和左力一起走一走了,便让出租司机在小区附近的路口停车。

徐熙和左力从车上下来,走在萧瑟的秋风中。一阵秋风吹过,徐熙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地拢了拢肩。左力见状,便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徐熙身上。徐熙略微地愣了一下,左力察觉出异样,便问:“怎么了?”

徐熙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左力说:“天凉了,不是适合散步的季节了。”

徐熙说:“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走一走。”

陈康发现的路口,与小区的正门处在相反的方向,为了将左力引到路口,徐熙在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仍对左力说要继续走一走。

左力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

徐熙摇了摇头,说:“只是想走一走,好久没和你一起走一走了。”

左力又说:“外面挺冷的,你穿的又少,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徐熙问:“你就那么不愿意陪我一起走一走吗?”

左力想了想,说:“既然你想让我陪着你,那我就陪着你。”

两个人走在小区外的马路上,将要到达与陈康约定的路口的时候,徐熙忽然拉住左力的手,在左力耳旁轻语了几句,左力皱起了眉头,说:“不好吧,这深更半夜的在大马路上晃悠,万一来个车……”

徐熙撒娇似的说:“现在马路上也没人没车,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你不是总跟我念叨着说自己老了吗?

左力想了想,又向左右看了看,说:“那好吧,不过来车或是来人了你得告诉我一声。”

徐熙打开挎包,从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黑色丝袜,将丝袜叠了几下,然后将丝袜系在左力的眼睛上,用黑丝遮住左力的双眼。徐熙将左力的身体调转个方向,说:“一会儿我喊一二三,你就来捉我。”

左力说:“还是别玩了,万一有车呢?”

徐熙松开左力,向马路对面跑去,边跑边喊:“一,二,——!”跑的同时,从包里拿出手机,按照事先和陈康的约定,按下按键。本来是约定徐熙给陈康打电话,陈康不接,然后直接开车过来撞左力,可徐熙没见到陈康的车,却听到远处黑暗中传来“嘭,——”的一声响,紧接着又听到了哀嚎声。

徐熙不用想就知道,很可能是陈康又“坏事”了。左力也摘下丝袜,向左右看了看,说:“我就说吧,在大马路上瞎晃真的不安全,大半夜的玩什么‘捉迷藏’,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作死。”

左力本来想去看看的,中国人看爱看热闹的天性在左力身上也不例外,却被徐熙拦住。徐熙的理由是热闹有啥好看的?她冷了,要回去了。左力虽然想秉着天性行事,但又不好让徐熙一个人回家,只得略带遗憾的跟着徐熙进了小区。徐熙不让左力去看热闹的理由也很简单,担心左力会认出陈康。

事情的结果也与徐熙的猜测相同,陈康开车撞倒了一个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人。人伤得不严重,只是擦破点皮,轿车和自行车却都变了形。本来那人只是想让陈康出点钱了事,可陈康身上没钱,对方便报警了。交警到来后,很快的处理了此事,事故责任是双方各负百分之五十的责任,让双方各自修车。

陈康将车开回宾馆,等到第二天下午,徐熙来到宾馆,骂了陈康一顿。骂完之后,俩人经过商量,仍是按照原计划执行。仍是徐熙负责将左力引到路口,然后由陈康实施驾车撞人逃逸的计划。计划实施的过程中,徐熙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先后以各种理由将左力引到了路口。陈康负责的部分,却无一例外的都出现了“特殊”状况。陈康这边先后出现了有路人经过可能会看见他的车;汽车打不着火了;手机没电了没收到徐熙信号等多种状况。

徐熙除了埋怨,仍是想继续这个计划,实施了几次之后,陈康猛然想起之前看过的栏目剧,当徐熙和他再次商量计划的时间时,陈康说:“我觉得这个方法不行?”

徐熙疑问着看着陈康,问:“什么地方不行?”

陈康说:“虽然这个路口没监控,但其他路口还是有的,警方能够通过监控调出案发现场车辆进入和驶出的情况,然后再通过摸排,找到我的车。虽然车是租来的,车号也是假的,租车的时候也花了妆,但我总觉得如果用这个方法,警方最终是会找到我的。”

徐熙想了想,问:“知道的还挺多的啊!”

陈康说:“电视里总演这些东西,想不学会都难。”

徐熙嗔怒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早他妈干嘛去了,事情都进行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跟我说很可能会被警方抓到。”

陈康说:“我这不也是才想到吗?想到就跟你说了。”

徐熙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就算你被抓到了,你就说你不小心开车撞的,不就完了?只要不喝酒不逃逸,就按照我们事先说的,说你是不小心撞到他的,最多是交通肇事,在牢里蹲两年就没事了。”

陈康打量了几眼徐熙,说:“你当警察跟你,……”无意间瞥见徐熙正在瞪视着他,便马上改口说道:“跟我一样缺心眼啊?我说他们就信吗?”

徐熙说:“你只要咬死了,说你确实是无意的,顶住警察的压力,不就完了?”

陈康摇了摇头说:“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徐熙问:“那关键是什么?”

陈康说:“关键是我顶不住。”

徐熙又问:“顶不住什么?”

陈康脉脉地看着徐熙,说:“什么能顶得住,什么顶不住,都是成年人,——你懂的!”

陈康探身向前,想要亲吻徐熙,徐熙看出陈康的意图,挥手给了陈康一记耳光,骂道:“废物!”

徐熙站起身,向门口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转身对陈康说:“你就是个废物,上半身和下半身一样,都******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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