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愣,“什么?”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算了,只要她离开侯府,不再欺负清妹妹,那马就当送给她好了。”
“公子,奴才的马也被她牵走了。”谢安苦着一张脸。
谢明彦脸色一黑,“她一个人骑两匹马?”
“公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回城还有二十里路呢。”谢安皱眉着。
“去雇马车!”谢明彦没有摸到身上的袋,顿时脸色煞白,心底仿佛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公子?您得拿钱给奴才才行。”谢安小心翼翼的言道。
“你出门不带钱吗?”谢明彦瞠向他。
谢安疑惑道:“出门不一直是公子自己带钱吗?”
“我没带!”谢明彦咬牙切齿,他全身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没有了,包括代表国公府公子身份的那块玉佩!
难怪他觉得越三小姐递给他的银票挺熟悉的!还问他要不要留二两银子坐车回城,是他自己说不要的!这不是搬了块石砸自己的脚吗?
“公子,现在怎么办?”谢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走回城里?这一大清早的,早饭还没有吃呢,哪里还有力气走路嘛。
“越云娆!爷要杀了你!”谢明彦气呼呼的吼道,一扯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清秀俊逸的容颜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墨黑的眸瞳里泛着点点愤怒的光芒,薄唇紧紧的抿着,像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媳妇般。
谢安叹了一口气,堂堂谢国公府的小公子,从小到大没被人欺负过,今天这算是自找的吗?都说了做坏事会遭报应的,现在果然来了!
越云娆骑马回城,怀里揣着那几十张银票外加一些碎银,心想着,还有这等白痴,知道她没钱,主动送钱给她,当真是白痴中的极品了!
还敢杀她?要是越若清的话,肯定会先下药把她迷晕,然后再找几个人把她毁了,之后痛下杀手,做出个先奸后杀的样子出来,这种毁人名声的事情,越若清做得再熟练不过了!
由于下雨,越云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全湿了。
找了一间布衣坊买了一件衣服换上,牵着马在城里游荡着,雨水淅沥,街边搬了几盆水仙,正开得繁盛。
找了家马厩把马也给卖了,这才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气,回越侯府还早,不如先找个地方洗个澡睡一觉再说。
正思索着,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一身的脂粉加杂着酒气迎面扑过来,她微微一皱眉,一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
“你没长眼睛吗?往我家公子身上撞?”那富贵公子身边的狗奴才一声狗叫,气呼呼的指着越云娆。
那富贵公子搂着身边的娇女,冷冷的瞟着越云娆,缓缓的吐出两字:“打死!”
顿时十几个大汉走了过来,将她围住,手里拿着棍着,一脸凶悍的步步逼近!举起手里的棍子朝她打过来。
女子伸了个懒腰,身影一低,像条泥鳅般,很轻易的从乱棒底下钻了出来。
作为一个神偷加神骗的综合体,逃跑是首要技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嘛!
越云娆轻轻一挥衣袖,十几条裤带已经在她的手里,然后呶呶嘴,扔到了地上,踩了两脚,溅起一阵泥花。
十几双长满黑毛的大腿在风雨中得瑟!各色亵裤琳琅满目!
清早这么多人,就这么眼睁睁的被人看着。
相反女子却还一脸淡薄的打着哈欠,晚上没睡好,白天总睡不饱,还要被人挟持灭口!此时脸上只蒙着一块淡淡的轻纱,若隐若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那些大汉扔了手里的棒子,提着裤子像被夺了贞操般在大街上失声尖叫,然后暴走,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
荀三和荀四找到越云娆的时候,便看到了大清早的风雨里的百足图。
富贵男人见此,脸色一沉,“哪儿来的小贱人?竟敢得罪本公子?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越云娆那双美目里泛着不屑,老娘哪知道你丫是谁?一清早就在这里喊人打死她?莫非势力很大?后台很硬?
“你后台是谁?”女子懒懒开口。
富贵男人身边的小随提着裤子,一脸的狗仗人势:“我家公子乃沈御史独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荀三搓着手掌,淡看了一眼那打得掉了牙的随从,冷冷道:“沈御史给我家主母提鞋都不配!”
更别提沈御史他儿子了!
荀三和荀四恭敬的朝越云娆行礼:“见过主母!”
越云娆瞠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什么主母?八成是认错人了,反正她反应也够快,弯眉浅笑。
荀四恭敬道:“主母想如何处理这个人?”
“打他!打他妈的!”越云娆挥了挥手。
荀三疑惑:“打他还是打他妈?”
荀四白了他一眼,“白痴,打他和他妈!”
荀四已经捡了地上的木棒,狠狠的朝御史他儿子的头上砸去!
而荀三却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街道上。
早朝,沈御史一脸苦逼样,红着两只眼眶递上奏折,喊冤,荀相纵容手下当街打人!不仅把他唯一的儿子打了个半死,还闯入御史府,把御史夫人打成了猪头!
接下来各文官武官纷纷的提出请皇上严惩凶手!像这种殴打朝廷命官家眷的事情,一定要严惩不怠!
荀墨予靠着大殿的柱子闭目养神,掏了掏耳朵,觉得耳边的声音甚是聒噪!
坐在龙椅上的天子苍颜微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双龙眸望向荀墨予,“荀相以为如何?”
荀墨予一双凤眸泛着淡淡的寒光,缓缓的扫过一殿众臣,一身白衣蓝绦在大殿里显得格外的清尘如仙。
“不知御史大人之子是在何处被打的?为何说纵凶的就是我荀府的人?还有为何不打刘大人,张大人,赵大人的儿子,偏偏就打了你沈大人的儿子?至于沈夫人被人打成了猪头,难道不是你沈大人自己打的?本官听说沈大人想纳第十五房小妾,沈夫人抵死不依,沈大人一时气愤说出什么‘本官就是看你皮痒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