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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村花干绿绿

我们村的人,大部分都姓王,当然也有例外,有一户姓“干”,读一声,不能读四声,因为那就变成骂人了。干家就住在我爷爷家胡同的对门。

我们姓王的都爱揶揄姓干的,说他们比我们少了个“一”,就像少了小和尚一样,所以家里才生了三个闺女,没有一个传后的男娃儿。但是我觉得这说法并不形象,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姓“三”才说得过去。

干家的顶梁柱干有粮在外面给人的感觉总是窝窝囊囊的,但是在家里又变成了威风凛凛。他有两大爱好,第一个就是喜欢喝酒,天天吮得酒盅吱吱作响,别人说他是借酒浇愁,因为没有男娃儿,让他在村里抬不起头。

他的第二个爱好就是打老婆,每次喝完酒就开打,把她老婆菜花揍得鬼哭狼嚎。我小时候一听到菜花杀猪般嘹亮的声音就激动的从家里冲出去,顺手抓一把葵花籽去他家门口坐着看好戏。

精瘦精瘦的的干有粮把五大三粗的王菜花骑在身下,有时候抽下裤腰带,而有时候就用手,啪!啪!啪!狠狠的抽在菜花的肥屁股上。就惹得菜花一阵鬼哭狼嚎。他们的三个闺女就站在旁边嘤嘤嘤的哭,而我坐在他家门口的门槛上嗑着葵花籽,这画面太美真的有些不敢看。

干有粮的三个闺女分别叫做“干红红”“干绿绿”“干灰灰”,我觉得这完全是老干看到她们降生时候的面部颜色变化。老干的三个闺女都长得一般般,老大和老三都胖的像两座炮台,只有老二干绿绿高个腿长,身材还不错,但是可惜是一****牙,脸上还有雀斑。

但是大人们都说干绿绿性子野,才十七、八岁就跑到外面去打工了。她一年回来两回,分别是清明和春节,每一次回来都有新的变化。脸上的雀斑越来越少了,爆牙上咬了一圈钢丝,更突出的是穿的越来越少了,有一次干脆穿了个没有背带的裙子,漏出白花花的半拉胸脯。

终于有一年,干绿绿一整年都没回来,直到年底再回来的时候,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浓密的头发高高的在头顶挽成一个髻,脸型像鹅蛋,眉毛标致了,眼睛更大了,嘴巴却红红小小的,腰细的像麦秆儿,屁股和胸脯却都鼓胀起来像是发面馒头。干绿绿一跃成了我们村的村花。也成为了全村万众瞩目的焦点。

那时候我才十来岁,论辈分给她叫姑。我好奇的问:姑,俺咋觉得你像变了个人似的呢?

干绿绿得意的笑,露出一口整齐白亮的烤瓷牙:姑去了趟韩国啊。

去韩国干嘛呢?我好奇

整容啊,韩国是世界上整容技术最先进的国家。她一边说一边搔首弄姿给我炫耀成果。

韩国是哪儿啊?离咱们远吗?我更好奇了。

远啊,得坐飞机去!她继续炫耀着。

啊!飞机!我简直对她崇拜的五体投地了:姑,你坐过飞机!

那当然了,这都是小意思!她自鸣得意。看我一脸脑残粉般的崇拜表情,大发慈悲似的给我讲韩国,她说:韩国可比咱们国家发达多了,那边的人有钱,个个长得都像天仙儿,穿的也洋气,说话也好听,每句话后面都要加上一个“思密达”。

我听得入迷,但是因为做惯了井底之蛙,对于她的描述还是感觉缺乏画面感,所以忍不住问她:那比咱三口镇上还好吗?

咩哈哈!干绿绿都笑出翔了,说:土鳖!了了,你在这破地儿呆的太久了,一点见识都没有,等你再长大点,姑带你出去见见大世面!

干绿绿意气风发,就像一览众山小的世外高人,我感觉她简直吊炸天了,完全就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暗自庆幸自己这回脸可太大了,竟然能得到村花的承诺,只希望快快长大,可以跟着她一起出去见见大世面。

又过了两年,干绿绿开回来一辆亮闪闪的小车,车头是蓝白两色的车标,有一行字母,写作:BMW。

姑,这是啥?我问她。

宝马!她爱答不理的说。

我觉得她在敷衍我,但是就算是敷衍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这明明是小汽车,怎么就成马了呢?!我感受到她的冷淡,心想可能她也早就忘了说要带我出去见世面的事儿了吧,顿时觉得内心很受伤。一受伤我就想报复她了,趁她不注意,偷偷拿了她桌子上的一管牙膏,上面一个字儿都没有,全是汉语拼音,但是我却一个字儿都拼不出来。

因为做了贼,我心里慌张得很,把牙膏揣在怀里溜回了家。但是我那时候还不习惯刷牙,一把牙膏放嘴里就感觉辣嘴冲鼻子得马上吐掉,所以我拿着这儿玩意真没什么用,纯粹是报复心理使然,想想又有些后悔了。

这时候,干绿绿她妈王菜花又给送来了一小块黑黑的玩意儿,说是干绿绿带回来的巧克力,让我也尝尝味儿,据说甜得很。

我一开始还吓得直哆嗦,以为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等定下神来把那黑玩意儿放到嘴里嚼来嚼去,一点儿甜味儿没有,只感觉苦到心里了。

我正闷闷不乐,黄毛丫头来我家借锤子,我看着她突然心生一计。

我跟着黄毛去了她家,怀里揣着那管牙膏。他爸拿锤子往墙上砸钉子,她妈在厨房做饭。我趁黄毛不注意把牙膏放进了她家的牙刷杯子里,撒腿就跑了。

黄毛妈妈看我跑了,还热情的挽留:哎!了了,别走哇,留下吃饭,姨做的好吃的!

我正心虚,哪敢停留片刻啊,撒丫子就跑回家了。

不几天,我看黄毛站在她家门口玩儿,故意凑过去,想看看有啥情况没。

黄毛耷拉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儿,看到我凑过来,厌恶的挥挥手:去去去,一边儿去,正烦着呢,懒得搭理你。

我尼玛.想到凑过来的目的,我又憋回去了,强忍怒火:我又没惹你,你为啥这么烦啊?

黄毛看我没生气,竟然引我为知己,出口惊人道:我爸妈快死了!

啊!我吓一跳,怎么回事?

黄毛信誓旦旦的说:他俩得了一种怪病,我爸嘴肿得像香肠,我妈脸肿的像猪肝。

我做贼心虚:看医生了吗?

黄毛摇摇头:早就看了,医生也说看不出是什么问题来。

我眼珠滴溜溜乱转,脑袋里早已经打起主意,从小我爷爷就夸我聪明,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这不,我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告诉黄毛:绿绿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让她来看看,没准就把你爸妈治好了。

黄毛半信半疑:能行吗?

我拍着胸脯:都这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肯定行!

..

我和黄毛鬼鬼祟祟的躲在她家窗户底下偷听,屋里传出黄毛妈妈的声音:哎!妹子,你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这样了.

村花干绿绿的声音:姐,你最近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了?还是抹什么了吗?

哦!哦!黄毛妈妈恍然大悟似的:不知道谁给的一管牙膏,你大哥刷了几天牙嘴就肿了,我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是觉得不是牙膏,像是洗面奶,就又用它洗脸来着,这不才两天脸就肿了.

哦?那管东西在哪儿呢?拿来我看看。。终于引入正题了,我听着干绿绿的话激动不已。

脚步声.安静.脚步声.我和黄毛面面相觑,都等着揭开谜底。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屋里传来干绿绿独特的大笑声。

王姐!这是我用的丰、胸乳液,欧洲进口的,不是什么牙膏,咩哈哈哈,我说怎么这几天找不到了呢,咩哈哈哈.干绿绿笑的都快断气了。

黄毛爸妈都被笑的脸热屁股烫了,坐不住站不稳,不知如何是好。

干绿绿也意识到自己笑的实在太过放肆,于是强忍着笑拍着黄毛妈妈的手说:没事儿的,姐,吃点消炎药几天就下去了。这乳液送你了,这回可千万别乱用了,往那儿抹抹,见效快得很,大的很.咩哈哈

从那之后,我每回见到黄毛妈妈都忍不住细细的观察她的胸,看看到底有没有像干绿绿说的那样,见效快得很,大的很.

这件事,黄毛对我刮目相看,多次对我表示感谢,还把她的零食拿给我吃,我满嘴嚼着零食对她说:千万别当回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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