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洛昊指明叫月儿姐姐去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还要让圣女也跟去呢?”萍衣看着信的内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这封信是妖月儿早上收到的,内容不外乎是紫竹三人被擒住,澹台洛昊很气怒,要妖月儿带着馨儿在半个月内赶到修国王府,迟了就将三人丢下黑魔坛祭祀魔界怨灵。三女如果被丢下黑魔坛将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堕入万劫不复的黑漩中,也因此妖月儿才大发雷霆失了理智。
“会不会是我身份暴露了。”馨儿想了半天只有这一个可能。
“应该不会。”妖月儿将这种猜测排除,馨儿最近才得到圣仆的真气,还没来得及学会运用就被炎烈劫走。遇到碧娇儿雅歌的时候,虽然使用了些法术戏耍了下,但也没被发现,这种猜测没有根据。
“不管了,我们还是先上路,边走边计划。”馨儿挥手说道。
“也好,事不宜迟,我们先跟慕容旭说一声,萍衣,你去和莫名说一声,随后我们一起上路。”妖月儿吩咐。
“真是冤家路窄。”
“阴魂不散。”
“这下糟了。”
这是妖月儿、莫名和馨儿看见炎烈的第一想法。离开风国伏魔军队后,三人就朝着修国的风向疾行,在路上好巧不巧的碰见寻来的炎烈。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预测,三人同时在心里叹道。
盛夏,午后的阳光刺穿层层云雾,带着炽热与激情斜斜地洒了一地。站在小城的大街上,馨儿就那样不知所措,尴尬的站在炎烈的对面。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即使离开也不愿意亲自跟我说一声。”炎烈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炎烈我--”馨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炎烈,你想做什么?”莫名见不得馨儿为难,厉声喝道。
“莫名,让他们谈谈吧。”妖月儿看见炎烈的一刹那就知道麻烦来了,拉着莫名到街道一角,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月儿,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不怕他再将馨儿劫走?”莫名面色不悦。
“这次不会了,你没看见炎烈看馨儿的眼神吗?”妖月儿淡淡的说道。炎烈虽然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那双饱含折磨的眼神却泄露了他一切情绪。爱到深处总迷茫……
莫名不语,气怒的转身进到他们身后的酒楼,跃到二楼靠窗的位置,青着一张脸怒眼看着街角的馨儿与炎烈。妖月儿叹口气,也进去酒楼坐定。
“炎烈,对不起。”馨儿哽咽道。
“我不想听什么对不起,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处在什么位置,希望你坦诚的告诉我。”炎烈靠近一步,托起馨儿娇美的俊脸,让她注视自己。
看到炎烈那火热而痛苦的眼神,馨儿的心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难以言述。她全身发颤很想转身离开,可是被炎烈的双手禁锢双肩,她不敢挣扎怕激怒爆淚的炎烈。她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招惹了这么多人为自己沉沦?她不想的啊!她爱情中的白马王子只有一个人,多出来的她怎么办?她不会说什么狠话,她怕伤了他的心,可是不说,岂不是更加残忍?
馨儿很想哭,可是她不能。于是她用力的、很用力的紧咬下唇,想让痛楚来提醒她不要哭。只要不落泪,她才能稳定好激动的情绪,才能有理智面对炎烈。
“馨儿,你到底让我怎么样,你才能接纳我?我说过,我愿意为你改变。”叹口气,炎烈不忍看见馨儿的自虐表现,他手指轻轻拂过馨儿的唇瓣,让她放自己的齿唇自由。
这是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炎烈吗?这是即使爱上了她,言语态度中也含糊躲避的炎烈吗?万年冰山的他也能变得柔情似骨,说出这么感性的话吗?
馨儿不可置信的盯着炎烈双眼,阳光映入他的星瞳,她明显看见他闪亮的星目在里面跃动。好似被一股莫名的障碍物堵住了口鼻咽喉,堵得她异常难受。眼前白色的雾气挡住了她的双眼,她再也看不清炎烈的眼神。
“馨儿,不要哭,你的眼泪会灼热我的心。”炎烈心疼的捧着馨儿的脸,一只手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炎烈,你不要这样,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不可能。对不起,请放我离开,从此--从此不再相逢。”馨儿打落炎烈擦泪的手,失态的咆哮。一提气逃离他的身边,在转身的刹那,她的神色间闪过一抹复杂,是不忍?是心碎?
炎烈的凌厉的眼光追随着她的背影,怒焰滚滚灼烧着他的心。
招惹了我,你逃得开吗?炎烈面具下阴霾的脸如万年冰山般寒冷刺骨。
“馨儿不要在哭了,冷静点。”妖月儿看着回来后痛苦抽泣的馨儿劝道。
“月儿,我是不是很过分。”馨儿抬起一双泪蒙蒙的双眼悲切的问道。
“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你这么做是对的。爱情,并不属于我们。馨儿--考虑好怎么跟莫名说了吗?”
“月儿,你--”
妖月儿的话如同千根针万根刺般刺进她的肉、她的骨、她的髓、她的脑,她的心,刺得她体无完肤,刺得她大脑混沌一片。馨儿停止哭泣,像个木偶一样,静待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馨儿,虽然残忍,但是,是时候结束了。”妖月儿不忍看到馨儿失魂落寞的神情,咬着牙再丢下一句更残忍的话转身离开,让馨儿独自思考。这种事情,哪怕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也帮不上忙。感情的事情,除了她自己处理,谁也帮不上。
要结束了吗?真的要结束?馨儿木讷的坐着,脑子痛的厉害,心像被刨了一个大洞,很痛很痛。难道她连得到一份爱情都没有资格吗?难道这也是奢求吗?曾经对于爱情的憧憬,如同梦幻泡沫一样破灭,被现实的责任残忍的排拒在外,试问,叫她怎么能接受?
想到莫名,馨儿忆起初相识的点滴快乐,在莫名离开之际,她霸道的在他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两口,并不许他上药,声称这是“定情”。她承诺过要和莫名相守一辈子的,怎么可以食言?莫名对她的呵护,对她的情意,情深意重,她怎么可以辜负他。馨儿心头疼痛,她已经辜负了两个爱她的男人,怎么可以再辜负一直对她百般眷恋,真心实意的莫名,她都已经答应过与他隐居避世,怎么可以中途变卦?
越想越觉得难以启齿,但如果不将这份感情斩断,专心致志的降妖伏魔维护六界和平,她怎么对得起寄予她众望的人们。理智上应该挥剑斩情丝,可是感情上她却难以接受。想到要做出的选择,她泪如雨下。
“馨儿。”不知何时,莫名已经来到她面前。
“莫名,我--”馨儿擦干泪水,欲言又止。她已经决定了,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在感情上拖拉,这样对谁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