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声音已经颤抖,可是他还是哽咽着说:“知道吗?我一直喜欢在江湖游历,所以才有江湖游侠之称,可是遇到你爱上你后,我就想固定下来,给你最好的照顾。我一直在怕,我怕我在江湖上的仇家知道了你是我的软肋后伤害你,所以,我尽量低调行事,不再随性而为。馨儿,你醒来好不好,你说要我陪你隐居的,你看,这是你在我手上留下的齿痕,你说这是你的“定情“信物,我听你的话没有擦药,可是你--可是你怎么反倒失信了。馨儿,只要你醒来,我不怪你--你说什么都行--你不是还有你的责任没有完成吗?我听你的,我不烦你--只要你醒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馨儿--馨儿,我莫名从来不求人,这次我求你--求你醒来,醒来好不好--”泪水模糊的莫名的视线,他努力想看清馨儿的模样,可是无论怎么擦拭,泪还是流个不停。他不停的在馨儿耳边说着,说了三天三夜没有间断。他好恨自己,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总是会让她从他身边被人带走、伤害……他好恨!
“莫名,已经三天了,你--”不知何时,伊剑来到莫名身后。
“你不要管我。我想陪着馨儿。”莫名头也不回,紧紧握着馨儿的手不放。
“她已经死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没有,你们不是说她是仙女?她是仙女呢,怎么会死呢?她只是累了,想多睡一会儿。”莫名摇摇头。
“莫名,你给我让开。”这时,妖月儿突然跑了过来,一把将莫名拉开,愤怒的冲他咆哮:“你以为馨儿死了,伤心的就你一个?我们从天上到人间,足足相处一千多年,感情会比你少?你要是真爱馨儿,就让她入土为安,不要再抱着她的尸体,让她的灵魂不得安宁。”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仙女,却连一个人都救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谈感情?”莫名将气撒在妖月儿身上。
“怎么了--”众仙女听见吵架声先后赶来,看到莫名与妖月儿互相对持,甚是不解。
“织女紫竹,将馨儿抬出去,我们--我们送她走吧。”妖月儿经过三天来的调节已经平静下来,理智的做出决定。
“不可以。”莫名阻拦。
“莫名,你醒醒好不好,现在是夏天,馨儿的尸身已经开始变味,你还不清醒吗?”妖月儿痛斥。
“她真的死了?死了--”莫名退后一大步,眼神逐渐涣散。
“月儿你--”
“我点了他的穴道,他在馨儿身边说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本来他就受了重伤,体力大量流失已经虚脱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让他休息吧。毕竟--毕竟让他亲眼看到心爱的人变成灰烬的事实太残忍。我们走吧。”妖月儿点了莫名睡穴,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看着他憔悴的脸说道。
艳阳高照,碧海蓝天青草地,好一片怡人的风景。可惜,好风好景却入不了站在河边众人的眼。
馨儿安详的躺在扎满各色鲜花的竹筏上,脸上无尽的苍白告示着她已经香魂消逝。
“月儿,真的要将公主火化吗?”手拿火把的伊剑迟疑的痛声问道。
“恩。”满面悲恸的妖月儿虚应一声点点头。
“可是--”
“没什么可是,被莫名耽搁三天,她的尸身已经开始变味腐烂,所以,我们赶不回圣灵谷了。”妖月儿知道伊剑想将馨儿尸身带回圣灵谷封存在冰窖中,可是,时间上是不可能做到了。
“我到现在都不相信公主会死?”织女幽幽说道:“公主身上有圣灵石护体,怎么也不会这样轻易死去,月儿,难道你相信公主会死吗?跟凡人一样短命?”
“馨儿本就已经转世投胎,她就是凡人的身体。而且,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化,如果没死,怎么会这样?织女,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不是没可能,冥冥之中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我相信,她不会轻易放弃责任的,正如她相信我不会放弃一样。”妖月儿目光坚定,她决然从伊剑手上接过火把,吩咐众女将竹筏放在夹着干柴的架子上,将火把冲洒了酒的竹筏上一仍,火遇酒迅速燃烧起来,映的周围火红一片……
“我们走。”妖月儿别过头,大喊一声。
众人依依不舍,可是又不忍转头去看。她们坚信,作为神女公主的救世圣女,绝对不会轻易的死去……
山顶上,炎烈身着大红披风,面无表情的看着馨儿在火中化为灰烬。仿似被抽离了魂魄,炎烈静静的站在山顶一动不动,直到硝烟散去,他才转过身子,漠然离去……
莫名知道妖月儿等人将馨儿火化后,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平静,他冲众女一抱拳,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开,众女唤他多遍也不见他停步。
“月儿,他不会想不开吧。”伊剑担心的看着莫名孤独的背影,有点担心。
“派个人跟着他。”
“我去吧。”粽衣冲妖月儿等人点点头,跟在莫名身后离开。
“月儿,我想跟你说说炎烈的事情。”柳子川迟疑的说道。
这些天来,柳子川一直默默的陪在心情极度恶劣的妖月儿旁边,生怕她接受不了这个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事实。直到此时,妖月儿控制好情绪,理智占了上风的时候,他才犹豫的开口。馨儿死在炎烈手里,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妖月儿想对炎烈发难,炎烈定活不了。作为炎烈唯一的朋友,柳子川觉得有必要跟妖月儿说明。
“有什么好说的,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还想替他狡辩。”妖月儿怒瞪着柳子川。如果当时不是他拦着她,炎烈早就成为她手下鬼魂。
“月儿,你先冷静下来。紫竹,你将那天的事情经过再说一遍。”柳子川看向紫竹。
“那天我带着他们朝分堂跑,可是中途炎烈突然停下来,然后圣女就停下来询问。圣女可能当时以为炎烈受伤太重,就唤我过去看看,可是那时炎烈就已经面显杀机,在圣女毫无防备下,将剑刺进她胸口。圣女--圣女就--”紫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在地。
“别哭了。柳子川,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妖月儿搞不懂事实摆在眼前,为什么柳子川总想替炎烈辩解。
“月儿,事有蹊跷,你想想,炎烈为救馨儿连命都不要,怎么舍得伤害她呢?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让他神志不清。”柳子川分析。
“柳少,我知道你跟炎烈交情很好,可是,你看他之后的神色,像是失了理智的样子吗?”橙衣气呼呼的说道。
“可是,她对馨儿用情之深,怎会去伤害她,他之后的茫然难道你们没有注意?”柳子川想到赶去时炎烈不可置信的表情,加深了他的怀疑。“我跟你们讲个故事,关于炎烈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