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寒泷说完就看向莫名。莫名没有说话,把令牌从脖子上摘下来,走到下位,交给坐在下属首位的少林寺现任主持一空大师。
一空在十五年前是看过这块玉牌的,包括枫叶山庄小少主的那块,他都亲自拿在手里研究过。这令牌只是成色很好的翠玉制成的长五公分宽三公分的长方形玉牌,莫名这块中间刻着“令”字染呈浅褐色,整个令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拿在手里,觉得有丝丝寒气从玉牌内传进手心里。一空大师看了一会儿,就点点头确定这是真的,随后蜀山道长也点头认证。有了这两个名门大派的认证,其他人也没有疑虑了。
在众人逐一看过令牌后,莫名收回令牌走到首位前站定。
尚寒泷冲莫名点点头。莫名站在众人面前,握着令牌的右手摊开放在胸前。左右看了眼席下紧盯着他手中令牌的众人,握紧双手,暗自运用内力碎令。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几分钟过去,莫名依旧紧握着右手。
席下的群雄神色各异,气氛非常紧张。众人一眨不眨的盯着莫名右手握着的令牌,就像他的手里握着他们的梦一样,只要莫名的双手张开,就能知道他们的梦破灭与否。
可是良久,莫名也没有张开双手,严肃俊朗的面容上,额上悄悄显现出细小的汗珠。除了站在他身边的人外,下首的众人是看不清的。
尚寒泷与傲宇对视一眼,也都察觉到出了问题。只是莫名没有举动,他们也不好前去询问,就这样陪着莫名站了十几分钟。
大厅内一时气氛紧张,大家都屏息盯着莫名手里的令牌目不转睛,厅内万籁俱寂。
又过了几分钟,莫名依旧没有动静。右首席下的一个中年莽汉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椅子的摩擦声打破了平静,他不耐烦的大声嚷嚷道:“盟主,莫少侠故弄玄虚,久久不见动静,究竟怎么回事?如此戏耍我们,莫非寒云山庄小觎众位英雄?”
莽汉话音刚落,就见莫名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张开手掌,玉牌完整的平放在右掌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了,令牌没碎?”
“是啊……”
“莫少侠,这究竟为何?”
台下众人七嘴八舌,最后少林寺一空大师站起来不解的问道。
“我用了十成内力,依然没有办法碎令。”莫名暗自收回内力,平复内息后冷静的说道。
“这不可能,莫少侠师承神隐老人,又得到亲传,就是半成内力也能把这个令牌捏碎,怎会用了十成令牌还完好无缺呢?”青山派的代表明矾长老提出异议。
“莫名,怎么回事?”尚寒泷皱着眉头问道。他自是相信儿子的话,只是也太奇怪不是。
“爹,你来试试。”莫名叹口气,把令牌递给尚寒泷,退到傲宇身边。
尚寒泷接过令牌运用内力碎令,可是内力逐渐加强,最后也用了十成令牌依然完好无缺。换了傲宇和内力深厚的一空大师、蜀山长老来碎令,令牌依旧丝毫未损。这下,众人也看出了异样。大家面面相觑,连尚寒泷都有点相信外界谣言未必空穴来风。
把令牌交还给莫名,尚寒泷正准备叫席间交头接耳、争论不休的众人安静下来时,怪异的景象出现了……
本来还是晴空万里,日朗云稀的天空转眼就被一片黑云迷雾遮住。跟二十五年前一样,只不过,黑云覆盖的范围,由三个地方方圆二十里变成了,只遮盖寒云山庄的上空。可是这也足够群雄震撼了。
话说,因为碎令没有结果,武林人士由窃窃私语变成讨论,再由于意见不同争吵不休,大厅内乱成一团,盟主尚寒泷看情况不对,正要制止时,大厅突然一片漆黑。
厅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群雄比点了哑穴都管用,此时一个个都封起了嘴巴当哑巴。紧张的左右望去。只是黑云遮盖的太严实,根本什么都望不见,绕是练过夜视眼的,视力再好,在没有反光物的情况下,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气氛紧张而诡异。黑云遮空带来的不紧紧是黑暗,对于某些人来讲,黑云笼罩的不仅是天空,还有他们整个晦暗的内心,令他们压抑、惊慌、恐惧。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但都隐忍不发感到恐慌时,又一个怪异的景象出现了。
一丝光亮让黑暗中感到憋闷0的众人松了口气,但是向前看去,光亮居然是莫名手里的令牌发出时,有的人明显感觉到那光亮仿佛是指向地府的领路灯一样,阴森诡异。
只见莫名手里的令牌渐渐的发出幽暗的绿光。那一丝绿光忽亮忽暗,最后形成独特的球状幽光。那光在黑暗的空间里显得独树一帜,却又仿似虚无缥缈。只是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阴郁森冷,有胆小的甚至在颤抖。
这突来的意异象,绕是见多识广的蜀山长老和少林方丈都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各自心中暗道:“异象生,妖孽出。”
盟主尚寒泷也是这种想法,只是这令牌之一就在他儿子手里,难道说莫名就是妖孽?摇摇头,摒除这种想法,低头陷入沉思。
大厅里群雄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被这怪象扰乱的心始终悬着。但是有三个人却非常镇定,一个是握着令牌的莫名。从碎令无果后,他就一直站在一边保持沉默,仿似知道要发生的事情一样,他一点也不被异象左右心绪,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还有一个就是炎烈,和莫名的想法一样。炎烈本来的目的是想要抢走莫名手上的令牌,可是遇见馨儿后,那种想争霸天下的野心仿似在悄悄褪去。只想搞清楚冥王令真相,至于其他反倒不在意了,所以异象发生,他很镇定。
而另一个人则是后起的神秘帮派星云堂的首领,他的身份嫌少人知。包括他的属下也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面目,此时他也是一派悠闲,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不理会左右两侧惊慌失措的人。
就在席间众人极度不安中,一个黑影从他们面前跑过,一路散去莲花般的清香。
谁也没想过要拦住朝厅内首位跑去的人,等大家反映过来有所警觉时,那人已从莫名摊开的右手掌心里把令牌拿了过去,而此时,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