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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靠近(上)

1

“干女儿啊,你在写什么呢?我给送了些水果。”笔盖妈笑着把水果放在书桌上。

自从认了干亲之后,笔盖妈对清影不再有太多的拘束,瞧,门也不敲,就走进房间。

清影继续打字回答:“干妈,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你就说吧。是不是要我帮助笔盖什么。”清影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的文档关上,并转身微笑着看着笔盖妈。

清影的微笑让大方的笔盖妈顿时变得不好意思了,她挤出微笑回应:“呵呵,这……我……我是有事情要你帮忙,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

清影还是用力敲击着鼠标说:“我知道,要我帮你们把笔盖的病治好,其实就像那心里医生说的,需要打开笔盖的心结,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干妈,你说呢?”

“是是……这个道理我也知道,这一切还应该从‘杜圆’这个人说起。哎……说真的,干妈我也是没有折了,所以才会厚着脸皮麻烦你。”笔盖妈说着低下头。

“放心好了,笔盖现在是我干姐了,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清影拍拍胸脯爽快地说。

笔盖妈看着清影想:带点亲,确实不一样啊,爽快多了。

“干妈,那个‘杜圆’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干爸托人找过她。”清影想到了公交车上的一幕。

“你怎么知道?”笔盖妈瞪大眼睛问。

“那天去田里玩的时候,在公交车,不是有人说过,一不小心就被我想起来了。”清影并无遮掩之意,看了笔盖妈一眼。

“对对,呵呵……瞧,我这个脑袋。”笔盖妈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有人跟你提起过呢。”

“笔盖变沉默跟‘杜圆’有关?”清影放下手上的鼠标转身看着笔盖妈,她想得到正确且爽快的答案。

笔盖妈抬起头看着清影说:“‘杜圆’是笔盖的好朋友,自从中考她消失之后,笔盖就开始不爱说话了,也没有带一个朋友来过家里。杜圆消失的第一年,只要我们提到‘杜圆’笔盖就会发疯一样乱喊乱叫。这种情况维持了两年,两年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像是得了失忆症一样,不认识村子里的人,包括‘杜圆’,这种状况也是高三的时候加重的,其实我们是怕她的病情越来越重,所以一直的都非常担心。我还阻止过笔盖上大学,可是笔盖执意要去。笔盖在B市上上学的这一年来,我跟你干爸一直都是心惊胆战,生怕会发生什么事情,还好,老天有眼,派了你这个天使过来。你的到来我跟你干爸都看见了希望,我们发现笔盖有了好转。”

清影听到自己突然变成了天使,心里的那股助人为乐的劲头就上来了。她瞪大眼睛问:“我听说,她还推人下井?”她想从笔盖妈嘴里得到更确切的答案,因为她记得那个当事人二婶,说到这件事时,眼睛闪烁,神情古怪,她怀疑二婶撒谎。

笔盖妈点点头,但是很激动地辩解说:“我一点也不相信我们家笔盖会这样,当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没有证人,那个时候笔盖的病情已经开始加重了,所以,我推断,这件事并不是引起她改变的主要原因,当然心里上多多少少会影响。说真的,我不相信笔盖会伤人。她是我的孩子,我最清楚。”

“干妈,我也相信,二婶一定在说谎,这里面一定有隐情。笔盖对此事的态度,似乎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清影走过去双握着笔盖妈的手坚定地说。

“你相信我家笔盖,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笔盖妈眼里充满了感激。

“对了,干妈,我很好奇,笔盖高中三年,精神不正常的话,她是怎么完成学业的?”清影最终还是问了她想问的问题。

笔盖妈嘴角上扬看着清影说:“笔盖的成绩其实一直都是中上,所以中考她选择了留校,当时她还高兴的回来跟我们说,杜圆也要留校。但是,之后杜圆一家就消失了,具体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我想我家笔盖也是受害者。说到高中,高一,高二她跟正常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不爱说话,不合群,但是每次考试都拔尖,呵呵,也不知道我这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总之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成绩都变得那么的优秀。高中是怎么过的,她不像以前一样,回来就跟我们说她在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可能是因为长大了。呵呵,记得以前她什么都会跟我们说。接近高三的时候,她有点像是得了失忆症一样,谁都不认识,接着无论说什么,要么不说,要么就两个字代替。这孩子肯定在学校受了不少苦,可是她就这样往自己的心里咽。有很多时候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笔盖,也怀疑这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干爸还说,咱们家笔盖可能被外星人洗脑了。呵呵……”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希望你帮帮我家笔盖。帮我把她变回来,即使成绩不拔尖,只要健康,就算让我这个当妈的做牛做马都愿意。”

“干妈放心,我会帮她的,只是我不知道要从何下手。”清影看着笔盖妈这样为自己的女儿付出,心里很是感动,她内心在这刻下定决心帮助笔盖。她看着笔盖妈心里想到自己的母亲了,她想着:要是我的妈妈能多为我着想一点,那该有多好,不,有二分之一,我也就无憾了。

笔盖妈擦拭眼泪说:“这个我很清楚,之前我们也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所以一直托人找‘杜圆’,希望‘杜圆’回来帮笔盖一把,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笔盖越来越亲近你了,所以我希望你帮我打开她的心结就可以了。就像医生说的,心病还需要心药医,我相信,你会成为笔盖的心药。”

清影有点不自信地点了点头。说到这,笔盖穿着睡裙嘴角微微上扬地走进来,笔盖妈和清影惊慌失措地赶紧整理情绪,挤出微笑异口同声问:“你怎么进来了?”

笔盖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两个回了句:“听歌。”

笔盖妈看到笔盖能主动找清影了,眯着眼睛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笑着说:“你们聊,我看看老头子那边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说完高兴地起身离开了。

2

笔盖妈哼着歌曲踏着轻盈的步伐飞一般地跑到厨房,走到正在整理厨房的笔盖爸身边昂着头说:“老头子,我的任务完成了。呵呵,现在我总算可以安心地睡一个好觉了,自从笔盖生病,我一直都没有睡好,今天我要狠狠的把之前的都补回来。把我们家笔盖交给清影,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真的?”笔盖爸不敢相信继续问,“你都跟清影聊好了?”

“嗯嗯……”笔盖妈得意的点点头。

笔盖爸转身双手捧起笔盖妈的手,跳起交际舞来,两人像孩子一样,高兴的在厨房蹦着。突然笔盖妈像是感觉到什么手上滑滑的,停下脚步,看着笔盖爸油腻的手生气地吼道:“老头子,我刚洗过澡的,你看你又把我弄脏了。你是不是找死啊?”

笔盖爸露出憨憨的笑容,将自己的手迅速缩回去,看了看笔盖妈,然后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两手合十像是看到了无限希望说:“脏了就脏了,重要的是咱们的笔盖这会有救了,你知道吗,为了她,我的头发都白了许多。上天总算站在我们这边了。”

笔盖妈听了嘟着嘴说:“你以为就你头发白了啊,我脸上的皱纹还愁出来了呢?不过,你说得对,只要笔盖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了。”

3

笔盖一屁股坐在清影的书桌前,打开音乐播放器。

这是笔盖第一次主动找上门,清影坐在床边看着笔盖的背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坐在床边,眼神漂浮着。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漂浮。

笔盖打开音乐,转身看了一眼清影,然后走过去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鞋子也没有拖就睡着了。这一夜,笔记本电脑里重复播着范玮琪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F4《第一时间》,范玮琪《有你真好》。

清影看着躺在身边的笔盖,重复地听着这些歌曲,慢慢才发现这些歌曲的共性——关于友情。

她微笑着自语:“你是不是想跟我表达什么呢?你是想让我当你的朋友?呵呵,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说完嘴角上扬,躺下关上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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