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晋身丫鬟
女子痛苦的点点头，“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个，但是我只能说抱歉，因为我不想要生活，而且你我是注定要连在一起。”语毕，女子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闪烁出来许多荧光，她便消失在了颜汐的面前。颜汐欲伸出手抓住她，最终却冷在了半空！
低头，痛苦会如此延伸下去吗？再看刑场时，已溅了满地的鲜血，她厌恶的人都不在了，连那张美丽的脸也不见了。许琴漓那个曾取笑她的女子也消失了！她没有快意，也没有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痛！
薛彦泽脸上的笑容更加狂妄，似乎很是满意在场所有的一切。
突然一阵骚动，整个地似乎都在摇动，她看去，现场的百姓开始暴乱，冲向刑场对官兵进行动武。薛彦泽微眯双眼打量，淡淡道：“原来是许家的死士，不过仍旧来晚了一步，即使抢走了许清安的尸体，也救不活他！”说罢，抚袖而去，就在那一瞬间，台柱突然爆炸，整个刑台垮塌。
颜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身子，但是仍旧晚了，眼看一根柱子要压在自己身上时，薛彦泽的大手伸了过来，他满面的着急道：“快点把手伸过来！”
她犹豫了，她不要这个变态狂救，她不要存在这个世上。不要！没有伸出手，反而向后缩了缩身子，薛彦泽见她如此，大怒咆哮道：“许琴裳你这个死女人，不想活了吗？快点把手伸过来！”
她别过头，冷冷道：“我不要成为你与父亲的棋子，也不要你的阴计得逞，我应当活回自己，也应当追求自己所需！”语毕，一道清泪滑过，邢台彻底垮塌，颜汐的脸埋在了下面。
薛彦泽的手僵在了半空，她的脸渐渐消失，他的心在一点点的疼，第一次是如此的无能为力，不能将她救起来。现场越发混乱，死士无情的向官兵动刀，一把亮晃晃的正欲砍向他，他转身，一掌重重打在死士的头上，血四溅，溅得他满面的腥红。
忽而他仰天长啸，痛苦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混乱的刑场上，几只乌鸦凄厉叫着扑闪着翅膀飞过。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身体是无尽的疼痛，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静得了连她自己也感到了害怕。头很沉，很重，不是死亡的感觉，她突然睁开双眼，只见周围黑暗一片，没有死！居然没有死！惊恐与不甘袭上心头，为什么她没有死，这刻她多么想离去。
然眼前闪出荧荧白光，那张丑陋的容颜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启朱唇道：“颜汐，你逃不过宿命，也逃不掉做许琴裳的命，你终究是许琴裳，无论你骨子里装着什么！”
不！她满面泪痕的摇摇头，“我不要做许琴裳，我只想做我自己，哪怕用着你的身体，我也只想做颜汐，也不要做许琴裳！”
女子突然伸出了双手，轻轻地在她的眉心一点，“你永远也摆脱不了！”语毕，渐渐消失在了眼前！
她摇头，伸出手欲抓住她，然如上次那番落了个空，贝齿咬唇，泪水迷漫，冷冷道：“我是颜汐！不是许琴裳！我应当做回我自己！”声音回荡在黑暗中，久久不散去，她眼里的冷意突然多了几分，她讨厌被人束缚，更讨厌被命运安排！既然她穿越来到了这里，那么她就应该打起精神，做自己！将那零落的忧伤浅藏起来，她该活下去，认真的活下去！
她艰难的动着身子，想要找寻一丝光亮，找到光亮那么一定能够出去。一步步慢慢地爬行着，将身上的木块一块块拿去。手指被木板划出了无数条伤痕，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一个坚定的信念便是活下去。
然光亮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找到，在里面足足爬了两个时辰，才看到一丝光亮，她跪起身子，伸出手不停地摇晃，张开嘴喊道：“有人没？”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继续晃动，就这番坚持了好久。嘴唇开裂，喉咙干涩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开始陷入迷睡状态，意识越来越恍惚。
突然身体开始发冷，冷到打颤，眼前的光好似越来越刺目，感觉有人将她抱起。有很柔的东西进入嘴里，很舒服，很甜，喉咙不疼了，睡意朦胧，她惬意的翻了个身子开始入睡。
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前的是破旧的草棚，起身打量周围居然是传说中的马棚。不过庆幸之余，她逃离里那个黑暗，不用再艰难的求救。
一个温柔的声音袭入耳内，“姑娘醒了吧！”
她转目，只见一位年迈的老婆婆看着自己，脸上已经皱出了层层皮，而且驼背，满头银发，但却满面的慈祥。她起身，浅笑着向婆婆一鞠躬道：“颜汐谢谢婆婆的救命之恩。”
婆婆笑得裂开了嘴，点点头，枯瘦如柴的手拉过颜汐道：“好孩子，婆婆也是顺便，你的命真大，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活下来了。”
婆婆的手很温暖，暖到让她觉得幸福，“婆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胭脂楼，京都最大的青楼，婆婆我只是这里的一个洗碗婆，所以婆婆能给你的都不是好的，只能让你委屈的睡马棚，喝清粥。”说着，婆婆的眼里竟沁出了丝丝泪光。
她感到莫名的温暖，顺势拥着婆婆的身子道：“婆婆，没有什么不好的，你能给颜汐的都是最好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好的婆婆。
婆婆的眉头一蹙，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一个陌生的老婆婆怎会如此心疼她，而且心疼到泪光闪闪。
颜汐并未多想什么，她只知道这刻她摆脱了变态狂，父亲。她终于可以用颜汐的身份存在这个世上。可以逃避世人，躲避这世态炎凉，因为她丑陋的面貎，除了婆婆以外，谁也不愿与她接触。
她竟也乐，每日起床，任头发乱成一团糟，不梳理，也不绾发，身着粗布麻衣，看起来谁也无法将她与许琴裳联系起来。许琴裳虽然丑，但身姿却是窈窕，而且身着华贵衣裙，侧面，身影，看起来都如出尘仙女。
此刻，颜汐躺在婆婆的怀里偷睡，婆婆枯瘦如柴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从一字眉的眉头抚到眉尾，从眉尾的黑色疤迹一直抚到下颔。眼里的心疼并未少半分，突然她的大手抚过整张脸，荧荧绿光闪烁，一字眉在一瞬间变成了好看的柳叶眉，黑色的疤迹消失不见，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出现在面前。婆婆勾起了嘴角，轻喃：“原来我的汐儿是如此的美丽。”
沉睡中的颜汐似乎听到了这话，张开嘴喃喃道：“婆婆真会安慰汐儿，汐儿怎会不知自己的容貌是丑是美。”
婆婆摇摇头，在心里哭笑，美颜换丑颜，能挡掉的不只是麻烦，还有更多的灾难吧！聪明的人啊！迷糊，平凡的过一生未尝不乐！
九王府。
夜色沉如水般清凉，月光洒在冰冷的地板上，薛彦泽一身碧青色长袍斜躺在小榻上，窗半开，寒风吹进来，这萧瑟的秋天给人总是无尽的凉意，他下意识地拉了长袍，回首望向窗外，思绪开始飘飞。
今日已是她离开的第五日了，刑场处处都找遍了，却没有落下她半个身影。那刻他真的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疼，仿佛幸福也在一点点的流逝。她眼里的绝望，沁出的泪光，无不割着他的心。如果她能回到他的身边，他愿从此用宽大的胸怀来保护。
突然门被叩响，他心不在焉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袭白衣飘入，美丽的容颜在烛光下显得更是妖娆，他勾了勾嘴唇道：“王爷，夜已深，清儿弄了些夜宵给你送来。”
薛彦泽抬首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自从他将这个男子带回来后，他便开始忙碌许清安的事，从未好好的关注过个男子。只知这个时候他若未躺下歇息，他总会端来美味的夜宵。想到这里，他已经忍不住吃起来他的夜宵来。
慕容清的丹凤眼微翘，俏皮的勾起嘴角，“王爷，清儿做的夜宵可合吊胃口？”
薛彦泽抬起了头，放下筷子，良久才道：“慕容清，你每日都做些什么？白日怎不见你在府内？”
慕容清丹凤眼眨了眨，低下头，咬了咬唇思索怎么回答，突然他勾起了嘴角，俏皮笑道：“清儿白日里都出去玩了，王府里实在有点闷。”
薛彦泽不相信，满面的疑惑，上前紧捏他的下颔，于他的耳畔道：“你可知本王要你来王府是何意？”
这是第二次被他这样捏着下颔，他的脑袋早就在怀疑他是不是断袖之癖，怎老是喜欢捏他的下颔。转念一想，为了早早逃过劫，还是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打听逆天女的下落吧！纤长细白的手指轻轻地拿下薛彦泽的手，“慕容清什么都没有，唯有这张绝美容颜，王府上下花瓶多不胜数，似乎根本不介意多一两个。”
薛彦泽大笑，这个男人真有意思，竟然敢将自己比作花瓶，而且在他的面前总是媚态万千，似乎真的以为他薛彦泽有断袖这癖。转过身子道：“做本王的食客，也不只吃闲饭，明日去找桂叔取银子将胭脂楼买下。”
慕容清的眼里闪过丝惊慌，他买下胭脂楼作甚？心下虽疑惑，但嘴里却没有问出来，只是淡淡道：“慕容清愿意为王爷效劳。”
薛彦泽挥挥手，“早早回去休息，以后的夜宵可以免了。”
他点头退下身子，一路上开始思忖，薛彦泽买下胭脂楼是何意？烟花巷柳之地，莺莺燕燕，他不可能只是取乐！
今日阳光很温暖，颜汐睁开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秋的阳光很是温暖，不似夏日那番灼热。她抬眼望去，案几放着几碗熬好的粥，揭盖，香气四溢，她乐呵呵的吃起来。
她蓬乱的发似鸡窝堆在头上，脸颊脏脏，粗布麻衣，婆婆老是笑，“我的汐儿真是个脏丫头，居然不知晓打扮打扮。”她总乐着抱着婆婆的身子，将头埋进她的怀里，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能闻到婆婆身上奇异的香味，一种很淡，但很好闻。想到这里，才发现今日怎不见婆婆，将粥喝完后，打了个饱膈便到处找婆婆。
胭脂楼的后园很大，出入的人却很少，因为这边是马棚，几乎没人过来。过来的人见到脏兮兮的颜汐也会避而远之，每日她便只一人睡觉，成日无所事事，惬意且安逸。
绕了好几个道，仍旧未见婆婆，不过这小径上风景到是好，几簇秋菊开得美丽，花瓣上还有几颗清晨的露珠。她忍不住蹲下身去摘菊花，而此时一个尖细的嗓音闯入了颜汐的耳里，“我告诉你，你现下必须创出新的舞姿来，不然客人没了新意，你这个头牌便没什么可捧的了！”
颜汐探出了头望去，只见一个衣着桃花云雾烟罗衫，下罩百花水仙烟罗裙的女子静立在一个老妈子身旁，女子接下话，“妈妈，头牌言宁做着早已无意思，你大可捧其它姑娘。”
那个老妈子显然生气了，扭着手中的红色丝绢，满面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说言宁你是怎么了？你怎是少了以前的自信与风骚了，你以前可是怎么跟妈妈说的，你说你定可以支撑起整个胭脂楼，现下怎说出这些泄气话！”
言宁转身，摇摇头，“在这里我生活了十年，风光了十年，现下已到花信年华，只想找个良人归宿，便不再想什么了。”
老妈子一扔红色丝绢，瞪了言宁一眼道：“我现下管不了那么多，胭脂楼已经被慕容公子买下，他说了头牌不能换，但是必须让他满意！”说罢，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去。
言宁静立在原地，风吹起她的长发，柳眉微蹙，那样娇小可人的一个女子在这刻却是满目无奈。不知中，颜汐站起了身子，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言宁转身看着她，满面疑惑，上下打量了颜汐，淡淡笑道：“小姑娘，别跟我开玩笑了，别处玩去吧！”
颜汐摇摇头，眼里露出了坚定，“言宁，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真的可以帮助你！”
言宁转过身子，走近她道：“你知道我的名字？男子知道我的名字很正常，但是一个讨乞的小丫头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颜汐傻笑摇头，“刚刚听妈妈喊的，你不用再费心思想我怎么知道。”
言宁的唇角僵硬，这个讨乞的小丫头说话怎有一种让你不可不信的感觉，她眼里的坚定，自信让她折服，“那么你试试吧！”说完向颜汐伸出了纤细嫩白的柔荑。
颜汐低头看了看自己脏脏的手，再看着她的柔荑犹豫了，言宁看出她的想法，主动拉着她道：“不用如此介意，你既然愿意帮我，那么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贴身丫鬟。”
“但是我很丑，很脏，很懒！”
“那你怎么帮我？”
“我可以帮你改变你的装扮与创新的舞姿，还有曲子。”颜汐睁着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看着言宁。颜汐的身子娇小瘦弱，加之本身年龄只有十六岁，而言宁却是出落得美丽的姑娘，比颜汐高出一截，两人一比，颜汐自然显得弱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