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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饭局

顾绪安离开医院便先去了警局。他制服曾彬后虽然报了警,但并不想将事情张扬开来,便约了警局的朋友陈龙,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将事情的影响程度降到最低。

陈龙是警局刑侦队的队长,与顾绪安向来颇有交情,而顾绪安的要求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因此他便很痛快地答应帮忙。

顾绪安满意地笑道:“只要不公开岑律师的身份,其他事情我们都会配合警方的调查。”

“我们?看来你和这个岑律师交情不浅啊。你刚和程大小姐分手,这么快就另有新欢了?”

顾绪安怔了怔,随即没好气地说:“你有这推理能力,何不多用在查案上面,却来管我的闲事,是不是太无聊了?”

陈龙呵呵一笑说:“查案要查,闲事也是要管的。你倒老实说说,那岑律师到底是不是你新女朋友?如果不是,你这忙我也不帮了。”

顾绪安被陈龙气得很想揍他,却又无奈他何,只得承认说:“她是我女朋友,不过不是新女朋友,而是5年前交往过的旧女朋友。”

“没想到你老顾还挺长情,这不象你的作风啊。你不会是为了她,才和程大小姐分手的吧?”

“你这从不放过任何窥探别人隐私的职业习惯,绝对是严重的心理疾病,我劝你早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才没病,我看有病的是你,好好的市长千金不要,都这一把年纪了,难道还会为了感情而放弃利益?”

“你少管我的闲事,总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和这件事的关系,也不想岑律师作为受害人被公开。”

“我知道你顾忌什么,放心吧。程副市长虽然是我的上司,你却是我朋友,你的事我一定帮助你处理好。”

“这还象句人话,你可要说得出做得到才好。”

“你记得欠我个人情,改天带你那岑律师出来请我喝酒。”

岑臻虽然被曾彬打得全身是伤,但所幸都是皮外伤,她在医院里休养了2天便出院了。她回到天浩,同事们不时过来看望她,周江同也开玩笑地对她说:“看来你还真不适合接离婚案子,钱没收到多少不说,还差点把命给送了。”

岑臻倒是心情很好,笑着说:“很久没接这种案子,能赢就好,总算没给所里丢脸。”

“恒辉集团是我们的客户,你却把他们的采购经理送去坐了牢,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打算约恒辉集团的顾总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也算向他们表示下礼数吧。”

岑臻心下好笑,周江同不见得不知道恒辉集团的派系纷争,曾彬去坐牢,对沈梓煌是损失,卫奕泽也难免会感到伤了公司的面子,这个时候他们二人都心情不爽,要表示礼数也只有对顾绪安了。

岑臻想到如今自己与顾绪安的关系,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便发信息给他说:“明晚周所安排的饭局,你会来吗?”

顾绪安正开着会,见到岑臻发过来的信息却立即回复说:“你是不想我去么?”

“那倒不是,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暂时还是不要让周所知道得好。”

顾绪安笑了笑,简单地回复了“好”便放下手机。

顾绪安与岑臻互发信息之际,正在会议上向他汇报工作的生产总监陈钰明便不自觉地停止了发言。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顾绪安身上,都觉得他居然在会议中分心去回复信息的情状很是反常。

顾绪安横了陈钰明一眼,冷冷地说:“为什么停下来?继续。”

陈钰明怔了怔,忙又接上了之前的话题,也无暇去多想顾副总的事了。

次日下午7点,顾绪安果然爽快赴约,他和恒辉集团法务部经理唐坚一同出席。2 人来到饭店时,周江同、岑臻和天浩律所的另一个合伙人孟广允也都已经到了。

顾绪安与周江同、孟广允寒暄了几句,便转向岑臻道:“岑律师你好。”说完便毫不客气地在她身旁坐下。

周江同和孟广允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意外。顾绪安是出了名的看不起女人,他身边的重要下属也都是清一色的男员工,与沈梓煌的风格完全不同。周江同原本还有些担心,顾绪安会不会看不上岑臻。没想到见面之后,顾绪安居然会对她如此客气,便也放下心来,笑着说道:“我们天浩所与恒辉集团已经合作2、3年了,一直都还比较顺利。没想到贵公司的曾经理会因为岑律师的缘故而惹上官非,我们在这里向顾总道个歉,希望我们一直以来的合作关系,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我和广允、岑臻一起敬2位。”说完,周江同、孟广允和岑臻便都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顾绪安看了看三人,笑着说:“曾彬的事是他咎由自取,岑律师也是公事公办,三位也无须道歉。”

孟广允说:“顾总深明事理,但这件事对恒辉集团来说,总归还是有负面影响,我们天浩理应是要向贵公司表示下歉意的。”

“既然如此,和你们2位我就不客气了,但岑律师是女孩子,身上又有伤,还是不要喝酒了吧。”说完,他便伸手拿过了岑臻手里的酒杯。

岑臻没想到,顾绪安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对自己出言回护,对着他甜甜地一笑说:“谢谢顾总,不过曾彬的事情是因我而起,总不能只让周所和孟所帮我喝酒,我自己毫无表示吧。”

唐坚机灵地说:“岑律师喝茶吧,以茶代酒也是一样的。”

几个人喝完了第一杯酒之后,便开始山南海北地闲聊起来。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是政治、经济和体育赛事,他们这种带有应酬性质的饭局也不会深谈,聊不了几句又开始喝酒。顾绪安虽然很少与岑臻说话,却不时地帮她在她的杯子里续些茶水,对她颇为关照。

岑臻听着几个男人说着网球比赛,不由得有些无聊,便趁着没人注意自己,侧过脸去偷看顾绪安。她与顾绪安在海川重遇后,曾经一度非常憎恶他,见到他时,也从来不愿拿正眼去看他,但如今望着他微笑的清俊面容,她却越看越觉得喜欢。

岑臻正看得出神,忽然垂下的左手被身旁的顾绪安轻轻握住。她吃了一惊,忙想抽回来,顾绪安却握得更紧了。岑臻怕别人看破,也不敢过于挣扎,只好由他握着。顾绪安与周江同等人从网球又聊到了证监会新组建的发审委成员,边聊边用手指缓慢而又轻柔地抚着岑臻的掌心。他虽然在不断地撩拨岑臻,可脸上却始终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看也没看过岑臻一眼。岑臻被顾绪安弄得痒痒的,只好转过头不再看他,心里却是把他骂了一遍又一遍。

岑臻忍了许久,终于借顾绪安帮自己续茶的机会摆脱了他。她见周江同看着顾绪安给自己续茶的神情,似乎有点意外,便心虚起来,拿起手机又给顾绪安发信息:“你可不可以当我不存在,别再理会我好不好?”

顾绪安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低头看了看,果然对岑臻冷淡起来,也不再理会她了。

好容易吃完了饭,天浩律所与恒辉集团的司机也都过来了,双方道了别便各自上车。孟广允一上车便说:“之前老林说顾绪安那个人脾气不好又难应付,今天看来,也没那么差嘛。”

岑臻想起自己的前任林栋对顾绪安的评价,不由得唇边泛起一丝微笑,其实林律师还真没说错,顾绪安的确就是如此。自己刚手接恒辉的项目时,他也是诸多要求,弄得她还一度以为他是故意刁难,想找借口赶走自己。直到与林律师聊过,她才知道顾绪安对自己原来已经算是很宽容了。

周江同说:“顾绪安虽然工作时不留情面,但岑律师毕竟是女孩子,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欺负女人吧。”

岑臻渐渐放下心来,她一直担心顾绪安对自己的破格关照,会引发周江同对她与顾绪安之间关系的注意。这个时候,她还不想将与顾绪安之间的关系公开出来。

周江同却仍然有些不放心,回去后又打了个电话给顾绪安说:“顾总你好,岑律师跟贵公司的项目的时间也不短了,不知与贵公司合作得还算顺利么?”

顾绪安淡淡地说:“周所不会是对自己的员工缺少信心吧?岑律师向来专业尽责,与恒辉一直合作顺利。”

周江同怔了怔,他素知顾绪安在工作上比较苛刻,又向来惜字如金,没想到竟然会对岑臻如此褒奖。他做律师几十年,早已修炼成了人精中的人精,想想顾绪安在饭局中对岑臻的刻意关照,心里对他的心思也明白了七八分。只是周江同此时并不能确定这二人的关系究竟进展到了什么程度,自然也不好深究,只好说:“大家合作顺利就好。”随后他又与顾绪安客气几句,便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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