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联一连两天没回家,蔡晶也一连两天没有出屋子。她想了很久,决定离婚。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再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总是生活在冷战中,对谁都是不好的,还不如早点离了算了。如果他执意不要孩子的话那么这两个孩子自己带着,即便是他执意要要她还真舍不得给呢,反正这个世界上不是离开了他就生活不下去了。她给父亲蔡军打了个电话,让二老到家中过来一趟商量一件大事。
待到蔡军、黄万玲来到女儿家,见到失魂落魄的女儿,心疼的不得了,看着嗷嗷待哺的外孙女更是心疼,待了解事情的经过时,一时竟不知该怎样搭话。
“好好想一想,婚姻可不是儿戏,哪能是想结就结,不想过了就离婚”,蔡军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个马联也不是个好东西,一看就知道观念不对,当初不要你们在一起你们非不听,现在庐山真面目了,后悔了吧”,黄万玲义愤填膺的讲。
蔡军瞅了一眼黄万玲,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马联你又不是不了解,老实实在,对待人也是很诚恳,不要在背后说人家。”
“就你是个老好人,他都对女儿这样了你还想着法的帮他说话,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黄万玲气愤地说。
蔡晶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听母亲这样说,觉得更是委屈,一把抱住女儿,哭的说不出话来。
“哎,别在火上浇油了,我把马联找来,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再说”,蔡军叹了口气说。
当蔡军在警察署找到马联的时候,马联正在办公室办公,见岳父来了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尴尬的表情沏茶倒水的。蔡军笑了笑,然后把马联叫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坐下来谈。
蔡军没有直入话题,而是随便聊起家常来。“你觉得现在怎么样,感觉压力大吗?”
马联笑了笑说:“局里最近接到一个大案子,同志们都在忙活这件事,确实是挺忙的,家里也有事,说实话有点力不从心了。”
蔡军呵呵呵的笑了,说:“年轻人怎么能说力不从心呢,千万不能服输啊,给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大案子,搞得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全力以赴呢?”
马联说:“您也许听到新闻了,前段时间在A市的连环入室抢劫杀人案,一连环的案件闹的是人心惶惶的,据了解这个凶犯集团组织严密,做了很多坏事就是抓不到头目,前面听群众举报,这个城市也发生了类似的案件,怀疑与那有关,所以就……”
蔡军说:“原来是这样啊,凶犯确实是挺狡猾的。”
“还请教下爸爸您,您认识很多警察高官,知不知道他们都是用什么值得借鉴的经验破案的呢?”马联问道。
蔡军呵呵的笑了,说:“我又不是破案专家,哪里会知道这些,那些朋友人家也不会把他的绝门破案技术轻易告诉别人的。”沉寂了一会儿问马联:“你知道钓鱼和捕鱼的区别吗?”
马联愣了一下,看着岳父蔡军,说:“钓鱼一次只能钓一条鱼,而捕鱼一次可以捕到好多鱼,这就是他们的区别。”
蔡军笑了说:“是啊,不过你知不知道,捕鱼往往捕到的都是一些呆鱼傻鱼,真正的聪明鱼早在你收网的时候就已经溜之大吉了,而钓鱼,只要你摸清鱼的本性,了解它需要什么,只要放上它所需要的鱼饵,总有一天他会上钩的;我不懂破案,不过我觉得你们破案时可以参考。”
马联听了蔡军的解释,心里无比的敬仰,他觉得岳父大人真的是深不可测,这一番话比他琢磨很长时间书本都要好很多。放长线钓大鱼,原来真的是有一番道理的。
马联正在想着,只听蔡军说:“年轻人啊,有些压力是好事情,这样才能更快的成长,我年轻时也是一样的,浑身充满激情,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我都敢尝试、敢挑战,所以我进步的自然就比他人快些;不过我也承认,事业和家庭二者是不能完全兼顾过来的,总会是顾此失彼,都说作为男人是顶天立地挣钱养家的,但话说回来,如果家都没有了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你说对吧。”
马联低着头不说话。
“我是从你家过来的,我那女儿你是知道的,很任性,多亏了你好脾气包容她,现在初为人母,更是敏感多疑了,还希望你千万不要和她计较。”
马联惭愧不已,说:“您教训的对,这段时间是我不好,是我冷落了他们。”
“其实我了解你的想法,也不反对,也不会怪你,中国这重男轻女的思想都好几千年了,不会根除,刚开始生下晶晶时,我也曾打算着再要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再生一个,可你妈妈她不同意,怕多个孩子照顾不过来体弱多病的晶晶,所以一直也就没再要孩子,我也年轻过,了解你的想法和心情。”蔡军说。
马联觉得岳父真的是体贴人,理解人,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亮堂了很多。
想着回家跟老婆蔡晶认个错,没想到迎接而来的却是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直接的对峙。
黄万玲心疼女儿,见马联回来了,不满地说:“马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了工作就把家庭给忽略了是吧,为了工作老婆孩子什么都不要了是吧,当初看你稳重善良才把晶晶托付于你,没想到你却这么不理情,为你生儿育女,你却挑三拣四,嫌是女儿就不理不睬,这生孩子的事能都只是一个女人的事情吗,生理学上讲孩子的性别取决于男人,自己没那本事还怪女人,算什么男人?”
黄万玲劈头盖脸的一番骂深深地刺痛了马联的心,她很黄万玲的毒舌,更气恼妻子什么都事无巨细的告诉母亲,弄得他现在里外不是人。
蔡军见气氛尴尬,瞪了黄万玲一眼,说:“什么话都说,一点儿也不避讳。”
黄万玲不知哪根筋不对了,逮住蔡军也是一顿臭骂,说:“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自私,把女人当做是生孩子的机器,我想不明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么封建的事情。”
马联脸涨得通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妈妈您到底是想说什么呢,听你这么一说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了,我怎么了,哪里惹得你这么生气了?”
“你怎么了,你不是看不起我女儿吗,你不是想要儿子生的是闺女吗,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黄万玲气恼的讲。
马联真的恼火了,说:“是,我是想要儿子,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错误吧,也劳烦不到您来操这么大的心吧。”
黄万玲还想继续理论什么,只听蔡晶吼了句:“都别再吵了,我们离婚。”
马联愣了片刻,也回应了句:“离就离,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