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很多人已经是伤上加伤,夜秋寒还算好,只是身上有几道浅浅的伤痕。师门的长辈怕是才刚刚收到消息,来也没有那么快,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原地等待。
“嗒嗒嗒。”第一个人来了,几乎所有还能抬眼的人都偏头看过去,很想知道第一个来的是不是自己宗门的,可惜他们注定都要失望了。
纤细的影子逐渐清晰,是个白衣女孩,穿着很是朴素,挽发的丝带都是白色的,唯一的异色,是她腰间的玄色玉佩,很常见的蝴蝶样式,但是又不同于一般的玉蝶,那只蝴蝶的翅膀是残缺的,一个个空洞有着让人心悸的绝美。
走得更近些,众人才看清女孩的模样,她很白,不是没有血色的苍白,而是一种柔和健康的白,衬得白衣服都有些发暗了,脸上挂着点点笑容,清秀的眉目显得很是亲切,笑盈盈的扫视全场,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地方。不是夜影疏还是谁?
“秋大哥。”夜影疏快步走到夜秋寒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切脉,方才露出如负重释的表情。
“小疏,你怎么会那么早?”夜秋寒为人虽然比较直,但是演戏的功力却也不低。
“从清风坞开启的第一天我就来了,总不能比你晚啊。”夜影疏边说边熟练地替他包扎伤口,“还好没受什么伤。”
“是啊”夜秋寒宠溺的揉揉夜影疏的头。
“唔。”旁边人的**吸引了夜影疏的注意,皱着眉走过去,刚想替男子扶脉,却被喝止,“你在做什么!”
“他中了毒,必须赶快医治。”夜影疏也不恼,只是温温柔柔的说道。
“你才多大,会什么。”先出声阻止的少年冷笑,“虚怀谷的医师很快就到了,不需要庸医班门弄斧。”
没有等夜影疏出声,夜秋寒的剑已经直抵少年的咽喉,“道歉。”
少年脸色一白,却就是硬着不开口。
“秋大哥,算了。”夜影疏拉住夜秋寒,“突然有一个人跑出来,是谁都不会轻易相信的,没事。”
“他骂你庸医。”夜秋寒冷眼瞪着少年。
“他说什么和我没有关系。”夜影疏摇摇头,依旧是浅笑宴宴。
这一边僵持着,那一边,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响起,又有一个人到了,“啊,师兄,你怎么中毒了!我说了叫你不要去的吧,你不听。看看,看看,不听师弟言,吃亏就在眼前!”
少年着急的跺跺脚,向夜影疏跑来,“姑娘,你是大夫对吧,帮我师兄看看,好吗?”
“我尽力而为。”夜影疏跟着少年走了过去,只见坐着的人面色青黑却还是无比淡定从容,正是被烟莞堵过的龙幄,而风风火火的少年,自然是盈缺无疑了。
“师兄,我说了你吧,咱们是舞文弄墨的斯文人,你怎么可以去呢,你看受伤了吧,中毒了吧……”盈缺忍不住碎碎念,“师父也是的,你疯也不阻止,弄得我一个人提心吊胆的……”
“师弟,说够了。”龙幄看了一眼盈缺随即儒雅的向夜影疏一笑,伸出左手,“劳烦姑娘了。”
“不客气。”号完脉,夜影疏取出银针,飞快的向着龙幄手臂上的穴位扎去,过了好一会,又在其指尖划开一个小口,让黑血流入小坑之中,用泥土盖好,才将针取了下来,龙幄的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只是还有一些苍白。
“你中了蜂毒有几天了,我怕再下去会对你以后有不良的影响,所以就将毒随着血先排掉大部分,剩下的,我给你写一个药方,回去一日一副,三天可以排尽。”
“多谢姑娘了。”龙幄微微抱拳,接过墨迹未干的药方,“不知姑娘芳名。”
“我姓夜。”柔柔的声音同时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一个是龙幄,另一个是沧云霭
“不知可否劳烦夜姑娘也替我看上一看。”沧云霭走到夜影疏的面前不着痕迹的打量,目光在其裙边微微一顿,那些隐藏在白衣中的的繁复的月白花纹,是那样的熟悉。
“当然可以。”夜影疏低着头为沧云霭切脉,“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连日的疲劳需要好好休息。”
就在几人对话之时,各宗门的长辈已经陆续到来,虚怀谷的一众大夫也到了
“风前辈,请赶紧给那位拿着纸的少年看一下,免得他被庸医害命。”之前的少年再一次开口,仿佛笃定夜影疏是个无能之辈。
可是话音一落,他身上就多了三道血淋淋的伤口,夜秋寒收回长剑,“下一次,命!”
“庸医?”虚怀谷领头的大夫正是刚才少年口中的风前辈,听了少年的话即刻为龙幄把脉,让龙幄只好对着夜影疏留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本来想着教育夜影疏几句,但是再给龙幄号脉的过程中却变得是震惊,放下手,严肃的看着夜影疏,“刚才是你替他治的。”
少年冷笑一声,瞧,他可没有说错。
夜影疏却是大大方方,“前辈,是我。”
“好好好。这么多年,终于给我找到了一个!”风大夫连用了三个好字,“他的毒本来已经开始侵入肺腑,你不但将其抑回,还果断的将毒放出,看他的样子,你做的是恰到好处。”
不理会众人震惊的目光,夜影疏报以一个谦虚而又腼腆的笑容,“多谢前辈夸奖。”
“风前辈,您没有弄错吧?”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却被风大夫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行医一百五十载难道连好坏的分不出来吗?”吓得旁人噤声。要知道,风大夫可是虚怀谷九大名医之一,惹恼了他,相当于得罪了虚怀谷。行走江湖,大夫可是不能少的呀。
换上一副慈眉善目,风大夫满意的打量夜影疏,“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师承何处?”言语中透露着想收夜影疏为徒的意味。”
“晚辈姓夜名影疏,师承十九玄。今次出来,正是奉家师遗命入世历练。”夜影疏从容地回答。十九玄本是恒荒昙花一现的活人不医,在江湖中没有任何朋友,夜影疏确实认识他,他也确实死了,那怎么说,就是夜影疏自己的事了。
“原来如此。”风大夫满脸遗憾,却又是带着一点点的恐惧,遗憾不能收支门下,更恐惧于夜影疏年轻的行医才华,当年十二岁行医的第九十八代虚怀谷谷主霜浅最初也只是治一些家常小病,治毒也是快二八年华才掌握完全的,而夜影疏才那么年轻。
“前辈如果没有什么事,晚辈就先行告辞了。”看着虚怀谷的弟子们已经将众人安置好,夜影疏便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行了晚辈礼之后就想离开。但是偏偏有人不愿如她的愿。
风大夫在谷中以严肃著称,甚少夸人,而今,却欣赏一个外人,谷中有些人自然是心怀不满了,几根银针在暗地里向夜影疏射去。
人一动手,夜影疏便已察觉,却在针快到了自己面前才险而又险的避开,“姑娘,这般出手伤人可是太不讲道理了一些。”
“走吧,小疏。”夜秋寒一跃到夜影疏旁边,途中闪身到那人身边发手便是一掌,不等夜影疏开口,就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风大夫看着其门下一个女弟子受伤吐血,却并没有阻止,毕竟作为一个大夫,这种暗地里出手的行为,让他很是不齿,“回去后面壁一月。”
看着远去的夜影疏,沧云霭扇骨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掌心,弱了些,是她吗?
清风坞里,暮歌就着剩下的一点儿美酒看着外头的闹剧,一倾壶,酒已经一滴不剩,“真小气,下次请红红喝更好的。”
放下酒壶,暮歌拔出长剑,身体轻盈如燕,不一会就到了吊桥旁边,刚才的异象同样惊跑了那几只可恶的兽类,暮歌眼睛微眯,透着一股邪魅却又冰冷的气息,“我们再好好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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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因不可能一天跑两次网吧,所以晚上上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