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灵，这种事我来就好了。”
郑止瑞拿着石头离开后，平复心情的张子染看着一旁的曾灵，他知道这种事实在不适合曾灵，“你现在先处理家里的事。”
“可是…”曾灵也想帮张子染，只是听到郑止瑞说的那么可怕，再加上之前他遇见的那个人，使得他觉得自己去也帮不上任何忙。
而张子染也看出曾灵想帮却不敢帮的心思，他看了看曾灵旁边那看不见的曾和，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东西。“本来你身边好像跟了个东西我不放心，不过你也许也能帮帮我。”
说完，张子染拿出了又一块石头，放到了曾灵手上。
“她的名字叫赖萱奕，她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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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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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站起来！”
头号经纪人的表情让赖萱奕永远都忘不掉，她第一次那么的恐怖，比之前折磨的时候更令人恐惧。赖萱奕小腹上的血流了一大片，赖萱奕极力地想用手止住，可是光靠手完全不可能。她立刻学起电影里的方法，她把外套脱去，再把里面的布衣服脱去，然后紧紧地在小腹上绑了个结，方法虽然不是很管用，但至少比用手要好很多。赖萱奕随即再把外套穿好，赖萱奕曾想过很多次如果被人绑架了怎么办，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成真了。在面前，头号经纪人满脸写着不忍心，赖萱奕也看的出来，她觉得头号经纪人没有骗过她，她也认为她确实把她当妹妹，当家里人，她当然也明白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抗不过几分钟了，也根本不能和头号经纪人的本事相提并论。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是你妹…妹吗？”赖萱奕吃力地坐下来，靠在墙角，她感觉她连说话都似乎要耗尽自己全力才行，看见地上满是自己的鲜血，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很多血，在这样下去，不用头号经纪人，自己也会死去。而一直站着的头号经纪人则是一语不发，赖萱奕看出她心中的纠结和犹豫，即使她已经没有力气，可是为了活下去，她还是要继续让头号经纪人心软。“你倒是说…话啊，你之前…跟我…说那么多，…难道是骗我？”
头号经纪人闭起眼睛，捂起耳朵不愿去看，不愿去听，她明白多看赖萱奕一眼，她都可能心软。
“为什么…你不敢看我？…”赖萱奕把身体向前倾，想试着让头号经纪人看到自己，“你说话啊！”
“你好吵啊！闭嘴！”头号经纪人突然大吼了一句，然后迅速把刀飞向了赖萱奕，直接划过赖萱奕的肩膀，赖萱奕还没反应过来，看到肩膀上深深地划痕之后，才感觉到了疼痛。她顺着肩膀过去，发现肩膀旁边那把刀还在，她忍着剧痛，用受伤的手挪向小刀，把她拿起来，藏到自己后面，然后看着头号经纪人闭着眼睛。赖萱奕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也许是她最大的一次机会。她开始思考怎么去靠近头号经纪人，于是她吃力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她站在原地思考，把一只手放在背后。
“刀你留着！”头号经纪人并不是白痴，她早早就看到赖萱奕的一切举动，“用它打败我！”
赖萱奕听到后还是有点犹豫，她本以为可以在不经意之间，没想到头号经纪人一切都看在眼里。
“只要你达到要求！”头号经纪人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把我杀了，我也不后悔！”
亚安城城中，城立警察局里，汪警官在忙活最近一系列案件。可惜犯案的都是些老手而且超出自然犯罪，这使得汪警官抓破了头也很难用常规的案件方式去解决。他已经几天几夜难以入眠，好不容易有新的线索让他兴奋，可惜到手的线索又被破坏了，他请来城里边郊其他小警察局的警员，法医一起来帮忙调查这起袭击事件，只可惜希望总是不间断地破灭。汪警依然从未想过放弃，太多的死亡使得他压力甚大，也使得他动力越来越足，他也把张子染带来的石头拿去检验，可是除了是块石头，其他的价值都没有。
“小汪！”
疲劳的汪警正闭闭眼歇一会，可是小柳还是不合时宜地跑来叫醒了汪警，汪警睁眼后，看见小柳面色不自然地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汪警立刻坐起来，他能感觉到，小柳带来了有用的信息。
小柳低着头，手上拿着报告，迟迟不肯交给汪警，“小汪，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汪警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地拿过了小柳手上的报告，然后开始翻阅，仔细的看，一个字也不漏，而一旁的小柳也开始讲解，“现场被破坏的乱七八糟，那块石头没有找到。”小柳用自己的手指了指报告上的一块，“虽然监视器在被袭击之前就破坏了，不过他们还是在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特殊的指纹…”
汪警顺着小柳指的方向读过去，详细的记载着现场的调查，线索，也挂着很多现场的照片。
“昨天他们找到后，通宵去查这个指纹，刚刚报告出来…”说完小柳拿出了另一份报告，递交给了汪警。汪警看着小柳凝重地神情，他能感觉到，在报告里面的内容，一定是会让他惊喜的。他拿着那份报告，不像往常，这次的他十分紧张，他期待着，出现对追踪捕心猎手的转折点。
“在现场所有新的指纹里，包括那个抽屉里的，除了里面工作人员和我们俩，就剩三个…”汪警接过报告翻了翻查出的这三个，一页一页地看，“本以为会查很久，不过因为…你自己看吧。”
汪警对小柳点了点头，他看到第一页，这是一个警员，不过他属于同一个楼层，只是他和其他人命运一样，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随即翻了翻第二页，这个警员还活着，是楼下的一个警员。
“所以这个人你有去问过话？”汪警开始详细地看着这个警员的资料，原来他和其中一个法医关系很好，而下面有笔录。
“他应该不会是嫌疑人。”小柳依然还是凝重的眼神，望着汪警官。
“是吗？为什么这么说？”汪警官还在继续看着他的资料。
“没有任何证据能排除他，除了…”小柳把页数翻了一面，示意让汪警继续看，“这是他唯一的证据。”
汪警看着另一页的这个人瞪大了眼睛，而小柳并没有对汪警的吃惊感到意外。
“我不懂？这不可能！”汪警看着资料，脑海里闪烁着千万句不可能，他诧异着，很大声的自言自语，仿佛在质问自己，“不可能！这根本说不通！”
“我也不理解…”小柳一头雾水地看着汪警。
“不可能！不可能！没道理，完全没道理！”汪警又开始，看着报告，自言自语，自说自话，“他什么都知道的啊！我都给他了啊！如果是他，他没必要啊！”汪警边说，一边又抬头盯着小柳拽着他的手说，而小柳也理解汪警此时一定是完全不能理解。
“额…我没有看过，我不清楚。”小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象征性安慰一下汪警，“你们的事…你比我更了解…”
“可是…”汪警五味杂陈的心情使得他大脑跟不上变化的节奏，他只是一个劲地质问着，“他没必要啊？为什么？”
报告上面的第三个人，依然是一个警员，只不过这个警员比较特殊。他叫杨遂空，资料上赫然写着详细的身高，体重，出生日期，家庭住址，以及他殉职的点点滴滴，那个在城立警察局第一个被捕心猎手杀死的警察，那个一直坐在汪警旁边的小杨。
“你为什么要骗我！姓杨的！”汪警双手颤抖，用力的捏着报告的纸张。
夜晚的月光照耀着宁静的亚安，街道上的集中的人渐渐散去，各自回家。回家对于此时的赖萱奕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的梦想。赖萱奕的血虽然止住了一点，可是已经失血太多的她已经很难支撑自己继续面对可怕的头号经纪人。赖萱奕一个下午，不停地走向头号经纪人身后的桌子和椅子，踩上去，而头号经纪人也机械性地把她踹下来，晚上的她已经筋疲力尽，她没多少力气了，只好在一旁休息了起来，而经纪人却依然站在那个门下面，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偶尔才睁开眼睛。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重复着。赖萱奕也想反抗，可是身体已经遍体鳞伤使得她只能进行一些小打小闹
“你时间快到了。”头号经纪人冷冷地蹦出了一句话，赖萱奕虽然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不过她明白她似乎没有时间了。
赖萱奕捂着小腹，继续着开始挪步到她面前，一步一步地挪着，略过经纪人，来到身后的桌子，她架上椅子，自己踩上去，头号经纪人又立刻用脚把她踹了下来。赖萱奕脸上，身上被踹出了一块块淤青，她依然起来一步一步地挪着，她挪到椅子上，又被踹了几次。
“够了！”头号经纪人把眼睛睁开，不忍地看着赖萱奕，“我不会可怜你的！”
“啊…我时间没了…”赖萱奕已经开始没什么意识了，眼神迷离地望着头号经纪人身后，自言自语，“我要从这里出去…”
她憔悴地站了上去，头号经纪人又把眼睛闭了起来，把她踹了下来。赖萱奕倒在地上，依然匍匐着，她爬到头号经纪人的脚下，拽着她的腿，试着把自己支撑起来。只是她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已经是半晕状态，头号经纪人把她翻过身来，抱在怀里，看着身上被自己弄的一块块伤口，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的眼泪掉在赖萱奕的脸颊上，和赖萱奕的眼泪融在一起，慢慢地滑落下去。
“为什么！”头号经纪人一边哭，一边啜泣着，“叫你用刀把我杀了！为什么不用刀！”
赖萱奕半睁半醒地看着面前的头号经纪人，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可是…我没有通过啊…哈…”
“你个笨蛋！”头号经纪人把额头靠着赖萱奕的额头，语气里愧疚，又悔恨，“那你就直接杀了我啊！”
“我知道…你把我当你妹妹…教我知识…”赖萱奕用最后的力气，倾诉着一切，“也知道你后悔…把我带来…，我也知道…，你在保护我…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头号经纪人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崩溃，鲜血从赖萱奕的身体流向经纪人的双手，她的确后悔一切，她不该带她过来，一切的开始就是错误。
“所以…你不是我的敌人…”赖萱奕勉强，吃力地把笑容挂在脸上，“你只是…一个做了一个错误决定的…朋友，我的朋友…”
头号经纪人没有说话，甚至连哭泣的声音也停止了。
“帮我…一个忙好不好…”赖萱奕非常缓慢的把手放进口袋里，拿出了那把小刀，“就算…杀了你…也有人阻止我离开这里…”赖萱奕把刀放在了肚子上，“我本来想自杀…可是没力气啊现在…所以…”
头号经纪人看着赖萱奕微微地笑着，并没有任何责怪。
“还是…你来吧…”赖萱奕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比起杀了你…然后被别人杀…我宁愿你来…不过你帮我一个忙…”说完，赖萱奕又眼泛泪光地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杀了我之后…你把刀送给他…他可不能把我忘了…哈哈…”赖萱奕边流眼泪，一边强颜欢笑，她就这样吃力地笑着，回忆着自己人生的每一处风景，每一个人。
“他叫张子染…他对我…很重要…”赖萱奕说到这里，又闭起了眼睛，眼泪被眼睛的闭合挤压开来，她始终保持着笑容，也许是因为她所想的曾经的每一件事使她忘记了现在的每一件事。
头号经纪人拿起了刀，赖萱奕没有睁眼，她看不见经纪人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到泪的触感，她开始倒数着，她思考会不会在下一个五秒中，她就会死去，她抱怨着为什么时间这么长，这么长，自己怎么还活着。突然间她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自己也开始悬空起来。她本能性睁开眼望了一眼，她发现小刀已经被扔到一旁，而自己也被头号经纪人抱了起来。头号经纪人并没有继续哭泣，只是望着睁眼的赖萱奕，望着虚弱的她。
“怎么了…？”赖萱奕还是挤出了心里的困惑。
“嘘…别说话，你闭上眼休息。”头号经纪人望着那扇门的方向，半蹲着的样子抱着赖萱奕。
“我要把你送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