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射出枪管的速度很快,人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但在林凡的双眼中,子弹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清晰可见,空气中还带起了丝丝波纹。
时间只有一瞬,林凡的身体在子弹射来之际侧了过去,旁人只能看到他的身体化为了一道虚影,大厅内响起一声惨叫,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被打中了。
林凡丝毫不以为意,坐在这里的人手里的人命直接或者间接哪个不是百八十个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这里的人都应该被打下无间地狱。
握着手枪的黑衣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惊恐的望着林凡,他甚至都忘了逃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恐慌的大叫:“躲过了,他竟然躲过了子弹”。
在黑衣人的瞳孔中,那个非人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接近他,即使冲上去的黑衣人用身体去抵挡都无法阻止他。
一拳,仅仅是一拳,那个在内部号称杀人魔的人整个脑袋都被打歪了,垂搭在脖子上。
林凡的手掌握住黑衣人手掌中漆黑的枪管,把手枪从黑衣人的手掌中拿了下来,黑衣人那只沾满鲜血的粗大手掌颤抖着,根本就没有反抗。
“刚刚是你开的枪吧”,林凡淡淡的开口,然后把黑黝黝的枪口指向黑衣人的脑袋,双眼戏谑的看着他道:“你说,你能躲开吗?”。
黑衣人的额头渗出冷汗,双眼畏惧的看着这个犹如魔鬼一般的男人,由于死亡的恐惧,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最后才勉强挤出了两个字“不能”。
林凡嘴角翘起,他笑了,黑衣人顿时感到心头一松。
“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哦”,没有等黑衣人反应过来,林凡的手指已经按下了扳机。
‘嘭’,在他的微笑下,子弹穿过了黑衣人的头颅,鲜血洒落满地。
林凡变了,变得不止他的生活,他的身体,还有他的性格,经过蜀都市的那一系列的事情,特别是在血海中的那段经历,让他对生命这个词变得冷淡。
如果是以前,或许林凡也会杀死这个人,但不会这么折磨他,没有一个正常人会以折磨别人的生命作为快乐。
林凡把枪仍在地上,现在这种东西对于他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而且还会变成累赘,他的目光淡漠的扫过呆呆看着这一幕的周围的黑衣人,目光接触到的黑衣人都不自觉得躲避他的目光,向后退了几步。
“够了”,王小米的声音将这中诡异的沉默打破,她感觉如果自己不制止,林凡会把这里的人都杀光。
成为异能者,虽然会在时间的推移中,不自觉的漠视普通人的生命,但这不代表他们的血变冷了,他们一样会在杀人之后产生一种罪恶感。
有的人为了权与利而杀人,而有的人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就是俗话说的杀人魔,他们享受的是那种杀人后产生的乐趣,但王小米觉得林凡不属于这两种,他杀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随意,没有喜怒哀乐。
王小米复杂的看着那个笔直的背影,她发现自己这一年来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她也问过她的父亲林凡的来历,但王辉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她也威逼利诱过炎磊,但那个一看她就怂的小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打死都不说,所以她只能作罢。
林凡挠着头走到王小米的身边,玩笑道:“小米姐,这次之后,我的任务就算完啦,别忘了”。
王小米看着那张欠揍的脸,不知怎的就想上去抽一下,“果然,贱人无论怎样都不会变的”。
平复了下心绪,按耐住心中的那股冲动,然后从兜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等到对方接通,才温和的道:“刘队长,事情已经解决了,派些人过来处理一下吧”。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不愧是小米呀,这么快就解决了,你又为我们的市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呀”。
“等下刘队,报酬的事情”,王小米不耐烦的打断了刘队的话,造福大众是你们警察的事,我给你们做事,你给报酬,天经地义,一大家子的人还等着吃饭呢。
电话那头的刘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你还真是直接呀,放心,报酬随后就打到你卡上”。
王小米挂断了电话,平静的坐了下来,接下来只要等到警察来,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大厅内除了呼吸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黑衣人们只是堵在了门口,警觉地看着这两个旁若无人的一男一女,而大厅内的那些魔都地下的大佬们虽然平静,但谁能知道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液浸湿。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一个鬓角都有些花白,但是看起来却很绅士的人走到了林凡的身前道:“小兄弟,刚才的电话我已经听到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能理解”,老人前面的话很平静,但他的双眼逐渐直视林凡,常年来养成的气势爆发了出来,露出了獠牙,“但你觉得警察能困住我们这种人吗?”。
老人的这句话仿佛说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所有人都钦佩的看着老人,“不愧是老江湖,这种气魄,这种气势,简直是我辈之楷模呀”。
老人常年坐在高位,掌握别人的生命,所以养成了一种气势,就像孙明德一样,没有坚定信念的人根本无法抵抗。
但很不幸,他遇到的是林凡。
面对老人的那种气势,林凡岿然不动,这使得老人对于林凡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林凡没有回答老人的话,而是伸出了手,慢慢的接近老人的身体,老人看着逐渐接近的那两只纤细的手掌,一股生死危机蓦然出现在了他的心底,常年生活在生与死的夹缝中,对于死亡的味道,他很熟悉。
“要死了,要死了”,老人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声音,活的越久,就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且还是像老人这样,拥有的金钱足够他花几辈子了,这样死了的话,他不甘心。
随着那双死神一样的双手靠近,他的心中越来越惶恐,见识过林凡的武力后,他不认为自己能够逃脱,所以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但林凡并没有杀死他,手掌将老人的衣领整理了一下,温和的道:“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早点养老吧,你老了”。
如果这种话有人当着老人的面说的话,现在一定在黄浦江底,但现在他只能听着。
等到林凡的双手离开他的身体,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