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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狭路相逢(5)

待宋铁头神情稍缓,沈羽话锋一转:“不过小弟恰好也记得宋家公子可并不是擒天堡的敌人,而是死于当年那一场宁徊风发起的内乱之中。而宋兄虽是震天居的长老,但与擒天堡之间却始终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

宋铁头面色再变,强自道:“那又如何,人在江湖走,总会结交各路朋友。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的擒天堡虽非我白道帮派,但亦非大奸大恶,我与他们结交有什么错?”

沈羽淡然一笑:“宋兄少安毋躁。此次神州会联盟宗旨是放下一切恩怨,全力抵御外敌,岂会计较这些事情。”

宋铁头缓缓垂下头:“今日抓获的那名擒天堡丁与爱子之死不无关系,我也是一时糊涂忘了神州会的誓言,拿他泄愤。但人好歹已放了,下次自当小心从事,不再触犯规矩。”

“小弟自当理解宋兄的心情,不过却另有一个疑问。既然宋兄报仇心切,为何能等四年之久?”

“沈少侠这话什么意思?”

沈羽道:“值此非常之际,正当同仇敌忾,宋兄却借题发挥,指责华山派处事不公,徒然引起内耗,不免有刻意挑唆之嫌疑。”众人这时才听出些味道来。沈羽一直显得彬彬有礼,言必称“宋兄”,始终是那似轻若重、不疾不徐的语气,但到最后却奇峰突起,现出隐忍的锋芒。

宋铁头面色铁青:“你说我是擒天堡的奸细?”

“家师一向教诲小弟要行事磊落,在没有真正证据之前,尚不能下结论。不过却需要做些预防的手段,以免日后造成损失。所以……”沈羽脸色微微一沉:“宋兄在此地的行动暂停,且回梅影峰让家师处置。”裂空帮总部正是在冀州梅影峰。

宋铁头大怒:“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信口开河,老子岂会服你?”

沈羽也不动气,微微一笑:“大家都是神州会同侪,若是动手岂不有伤和气,还请宋兄三思。”

“谁敢动我?”宋铁头面色忽青忽白,寸许长的发根似都直立而起。

沈羽环视左右。随行他而来的一人闪出:“这奸细出言不逊,属下请命擒下他。”众人认得他是裂空帮的天风堂堂主左伯华,七十二路雷电剑法鲜遇敌手,若非他脾性火暴行事莽直,早可坐上护法之位。

沈羽轻声道:“尚无确实的证据,岂可以奸细相称?左堂主手下容情,不可坏了宋兄性命。”

左伯华乃是裂空帮有名的勇将,宋铁头自忖难敌,但此刻骑虎难下,断无认输之理,一咬牙:“沈羽小儿,既然你非要冤我,有种就自个儿上场与我较量,唆派其他人来算什么好汉!”心想沈羽出道至今从不出手,纵然传言武技高强,但对敌经验欠缺。若他自重身份不愿出手,亦可借机脱身。

沈羽矜然一笑:“宋兄这样说,岂不是让小弟为难?”

“若你不敢,就休管我宋铁头的事。”

“好!”沈羽似是不经意地回首望了一眼,慨然下场。众人皆闻沈羽之名,今日可一睹其神秘的身手,皆大觉兴奋。

许惊弦顺着沈羽的目光望去,但见随他而来的十余人大多是裂空帮与各大门派的高手,但最后一人却是位弱不禁风的女子,面蒙丝巾,沈羽方才那一眼正是望向她。

沈羽悠然在宋铁头面前站定:“对于宋兄身份的怀疑只是小弟的个人分析,大局当前不得不防备一二。若是日后误会消除,还请宋兄莫要见怪。”谁曾想他于战前竟还这般态度,既像成竹在胸,又似临阵怯敌。

宋铁头心中忐忑,但再无退缩之理,头顶隐浮起青气,目光锁在沈羽背后的重枪“征衣”之上,大喝道:“拔你的枪!”

沈羽耸耸肩:“宋兄大概听说过小弟习艺至今从未出手过,自然也不会为你破例。”众人大奇,不知他到底是何意。

宋铁头怔了一下:“你要如何?”

沈羽以足划圈:“宋兄尽可发功撞来,小弟若出了圈子便算输。”

看那圈子不过五尺方圆,难以闪避腾挪,除非以力抗力。但诸人实难想像沈羽这样翩翩公子模样的人会与宋铁头硬碰,皆怀疑他是否太过托大?

宋铁头冷哼道:“你竟敢小觑于我,且吃我一头……”他脊背高拱,半低着头,陡然一起狂吼,直撞而来。

两人之间虽只有三五步的距离,但随着宋铁头大步冲垮而出,霎时一股劲风袭卷全场,浑如烈马脱缰狂奔,势道端是惊人。

这一记是震天门最负盛名的“震天顶”,便是半尺厚的石碑亦可一撞而断,何况是血肉之躯?诸人屏息观战,皆难以想像沈羽如何化解这势大力沉的撞击,若是避闪跳出圈外,莫说沈羽日后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裂空帮的威名亦会因此而损。

沈羽依旧不避不让,端立场中,仿佛打定主意要与宋铁头硬拼,一记按捺不住的惊呼声传来,却是那蒙面女子而发。许惊弦循声望去,虽看不真切那女子的容貌,但一双眼睛却意外地觉得熟悉,只是想不起何时见过。

眼看铁头离沈羽的胸膛只有三寸的距离,宋铁头不虞一击得手,暗忖若真撞死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裂空帮岂肯干休?正要收几分劲,蓦然眼前一花,沈羽于千钧一发之际,胸腹急收,弓腰俯身,这一头撞向得已不是沈羽的胸膛,而是他背后“征衣”重枪的枪尖。

那“征衣”枪以玄铁打造,重达近百斤,宋铁头就算铁头功登峰造极,也不敢与之硬捋,幸好他原本就忌惮沈羽不敢尽施全功,方才又生了收劲之念,堪堪侧冲半步,这一头撞向了空处。

沈羽身形一弹,恢复原状,犹如从未动过,竟还有闲暇对那蒙面女子回头一笑:“姑娘不必担心,这许多高手在场,绝不会让宋兄的铁头撞塌小庙。”掌声已是如雷鸣般响起。

宋铁头暗抹一把冷汗,快步移动沈羽身后,又是一头撞来。沈羽亦不回头,倒身一记铁板桥,“征衣”的枪尖却如长了眼睛一般又对准了宋铁头头顶正中的“百会”大穴。

宋铁头只得又退开一步,他两度出击无功,不免发了狂性,当下绕圈疾走,乘隙就是一记铁头撞去。沈羽双足稳立原地不动,只是身体前摇后摆,左晃右挪,但随着他不断变换姿态,仿佛整个身体皆化为灵动的手臂一般,每次枪尖皆是对准宋铁头的“百会”大穴,从无半分偏差。

宋铁头越转越快,沈羽随势而动,两条人影就像被那七尺长枪牵引着,上演一场炫目的舞技。只不过圈外的宋铁头屡进无攻,气喘如牛,圈内的沈羽灵动翩翔,气定神闲,已是高下立判。

宋铁头的圈子越转越大,离沈羽越来越远,明明败势已定,却仍不罢休。若是平时旁人早就起哄不止,但此际人人皆想多看一眼沈羽的身法,全场竟是鸦雀无声。

唯有身处局中的宋铁头暗暗叫苦不迭,此刻已不是枪随人走,而是“征衣”迫着他一步步退后。如今他已离沈羽近丈开外,铁头自然撞不中对方,若要袖手罢斗,怕会收势不住反撞在枪尖上;但长此下去,必将脱力而亡。

再转了几圈,宋铁头颓然脚步,仰天长叹:“罢了,沈少侠神技至此,我还有何话说!”他不堪受辱,已有寻死之意,窥准长枪的来势,故意将咽喉往那枪尖上凑去。但“征衣”随之骤停,枪尖离咽喉只差毫厘,在火把的照耀下,清清楚楚可看到喉间肌肤泛起的寒栗。

沈羽直身收枪,肃然道:“既然宋兄有意求死,小弟只怕真是误会了你。但事关重大,仍要请家师裁夺,不得不委屈宋兄一下。”微一摆手,几名裂空帮徒上前架住几近脱力的宋铁头,宋铁头面如死灰,再无抵抗之念。

从头至尾,沈羽脚步未动半分,亦没有主动攻出过半招,却兵不血刃力服宋铁头,众人惊羡交加,喝彩不绝。

沈羽面上并无得色,稍举起右手,示意有话要说。待掌声稍弱,他才开口道:“宋兄之事就此了结。小弟来此另有要务。”

此际群雄对他已是心悦诚服:“沈护法请讲。”

“诸位大概都听说叛军目前正在全力追捕几名逃犯之事吧。按我得到的情报,那所谓的逃犯不是别人,正是朝中大将军明宗越。他亲自率奇兵突袭敌军后方,极有可能已斩杀泰亲王,但亦因此中伏,被叛军围追……”

包括许惊弦在内,诸人皆吃了一惊。刘书元眼望明将军,满面惊疑,缓缓发问:“请问沈护法,如果我们遇到明将军,应该如何处理?”许惊弦心头一紧,刚刚见识了沈羽的武功,自问绝非他敌手,若是刘书元不顾誓言强行揭开明将军的身份,群雄并起而攻,他实无把握护得明将军安全。

沈羽只说了两个字:“救他。”

群雄炸了锅一般吵将起来,一人高叫道:“泰亲王既死,叛军不日便退,我们何必放过明将军?”顿有数人附和,将军府这几年在江湖上四处树敌,这些白道高手中不少人的亲友被其所害,可谓对明将军仇深似海。

沈羽慨然道:“神州会是为了国家大义而建,昔日仇恨定要放在一边,我们须得分清轻重缓急,先救明将军,待战事了结后,再谈恩怨。”

许惊弦这才松了口气,却见明将军神色不动,似是早有所料。

一个老者缓缓道:“老夫午后才收到夏盟主的飞鸽传书,却丝毫未提此事。所以老夫斗胆问一句,这是夏盟主的命令?还是沈护法个人的意思?”

沈羽声沉似水:“此事我也是刚刚得知,只怕家师尚未得到我发出的消息,但相信他会得出与我一样的判断。”

场中霎时寂静下来,如果沈羽方才没有展示绝世武功,此刻必有人会发声质问他为何假传盟主号令?

老者显然思虑成熟:“这个消息沈护法从何得来?”

沈羽一字一句:“将军府,水知寒。”

众人更惊,裂空帮向来是将军府的死敌,水知寒又怎么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沈羽?纷纷发声相询。

“实不相瞒,神州会联盟就是家师与水知寒共同订下的计划,并亲自与****杀手之王鬼失惊一唔,若不然这么大规模的白道同盟大会,将军府岂会不出手干扰?面对外来强敌,中原武林必须放下成见,同仇敌忾,诸位都是明白人,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

许惊弦这才明白为何明将军要把水知寒与鬼失惊留守京师,原来竟是做此用途。这亦是明将军的一片苦心,试想发兵南疆之际,若是中原武林闹起事来,岂不是腹背受敌?徒利外夷。

郡雄亦都见识不凡,深明大义,暗自思索沈羽之言。

待众人心绪渐平,沈羽继续道:“我前几日奉家师之命特意去京师一行见过了水知寒,确定将军府与裂空帮以三个月为期,不得再起争端。还请诸位细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是中原武林毋宁日,又如何能共抗外敌?虽然裂空帮以往视将军府为死敌,但这一次将军府能够主动平息武林争端,裂空帮又怎能不如将军府识得大体?而诸位英雄若还对旧日仇敌纠缠不清,岂不是愧对‘白道武林’这四个字?与将军府又有何区别?”

这几年将军府在江湖上霸道横行,稍有违抗就是血洗满门之祸,与白道武林结怨极深。但众人听了沈羽这一番陈晓厉害之言,喧哗渐止,皆在暗自思量。

沈羽见群雄再无异议,方才续道:“为示诚意,将军府特地派人与我同行……”转头回望身后:“平姑娘,请你上前来,我替你引见各路英雄侠士。”

那位蒙面女子款款上前,徐徐摘下面巾,施个万福:“小女子见过诸位英雄。”但见她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圆圆的脸庞娇俏可人,却是面现潮红,又有些手足无措,似是不胜羞涩,又似是颇为兴奋。

众人念及这小姑娘刚才在沈羽与宋铁头交手时出声惊呼,再看她略显惶急的模样,显然涉世未深,却何曾想她竟来自将军府?但将军府名头实在太响,虽看她一幅娇弱稚嫩不通武功的模样,又有何人敢小觑?

沈羽的脸上首次略显出一丝不安,但稍纵即逝,对那平姑娘柔声道:“我们这些江湖人虽不懂礼数,但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汉,绝不会欺辱弱小,平姑娘无需惊慌……”平姑娘渐渐定下神来,眉目流转扫他一眼,温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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