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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圣言日 上

有一日,众人在晨曦时遇见天使。天使说,吾带来神明的恩赐,秩序的法典,指引众生的救赎之路。

-------------------秩序法典第五章12节

圣言日里,所有人都起的格外的早。金色的太阳此刻还没有拂过钟楼的顶端,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们踏上晨曦大教堂的石阶了。

众多身着制式铠甲的骑士整齐的守卫在大教堂墙外,除了五步一人的岗哨之外,还可以看见四处巡逻的骑士小队。

由于严禁携带武器进入晨曦大教堂,罗德和奥菲拉公主他们正在接受简单的检查。

“请将武器交由我们保管。”

守卫中的一名没有带头盔的骑士礼貌的伸出双手,收下三人递来的武器,转身放进一旁准备好的木箱中。

“需要再检查一下么。”马杰里见状抬起自己的胳膊,半开玩笑的朝另一位满身铠甲的骑士询问到。

“秩序伴您左右,吾主与您同在。”

听到话后的骑士透过头盔的缝隙扫了一眼马杰里,如是说到。

“赞美吾主。霍鲁骑士,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走在前面的奥菲拉公主拉上自己的兜帽提醒到,今天公主特地穿了一件宽大的白亚麻长袍,将自己的衣着和头发都掩盖起来,拉上兜帽的她俨然如一位虔诚侍奉秩序之主多年的信徒。

马杰里迅速的应了一声,跟在公主的身后往教堂大门走去。

“我就想来瞻仰下教皇的尊容。为什么非要我把武器给你们,这可是我家传一百多年的武器,绝对不能离开我半步。”

守卫的骑士伸手拦下了紧贴在罗德身后的一名佣兵,这家伙看起来打算跟在罗德他们的后面一起混进大教堂。

“抱歉,没有将武器上交之前您不能进入。”

显然守卫骑士们不会这么简单的让他蒙混过去,全副武装的骑士直接用长枪将他拦到了一边。那个家伙眼见着自己的机会即将溜走,他迅速的往下一蹲从长枪的缝隙下闪了出来,强行往大教堂的门口冲去。

不过这时的行动只能用作死两个字来形容了,在场起码有数名以上的骑士同时出手,十分默契的将那个家伙按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把他从人群里拖了出去。

看起来还真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想鱼目混珠,罗德暗自感叹着。看见那人突然面色一凛,一只手挣脱束缚往自己的胸口摸去。

就在他的手伸进衣服的一瞬间,一条看起来像锁链样的东西从不远处抽中了他的手臂。那人疼得大喊一声,手里的东西也掉了出来,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停在了随后走来的一名骑士脚边。

这位骑士穿着一身灰黑色的僧侣袍,刚才伸出来的锁链应该就是他手中那把十字架状的武器。除了左手带着一只铁制手套,他看起来跟一名普通的神父没什么区别。

神父弯腰捡起脚边那块红色的水晶,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了下,抿着嘴笑了起来。

“这么危险的东西不会也是阁下家传的吧。您还是去异端审问室跟拷问官们谈谈比较好。”

眼见着行动已经败露,那个家伙只能面色死灰的被骑士们押了下去。

“这个就暂时交由我保管吧,如果裁判官们有需要,让夏拉修女或者洛佩斯骑士找我来取就好。”

“是,哈维神父。”

守卫的骑士恭敬的回答到。

晨曦大教堂内部装饰的豪华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其宏伟的外观。

跨进大门首先见到的是一条笔直的长廊,绘满彩色壁画的穹顶下,三层雕花的水晶大吊灯在地砖上投下繁花般的光晕,两侧的白色大理石柱上雕刻着姿态各异的天使,方柱之间还摆着一排排木质的长椅,光滑而油亮的漆面可以看出这数百排座位每日都曾被人仔细的清洁擦拭。

外侧的墙壁上除了可以看见彩色玻璃拼绘出来的大型落地窗,就连墙角还有穹顶之间的接缝,都用微型的浮雕修饰的完美无瑕。

红色的长绒地毯铺就在走廊的中央,顺着数十盏大吊灯一直延伸到尽头的殿堂。殿堂的正中央是被巨大的石台分成了三层,红色地毯延伸到最下面这层铺着特制地砖的空地,显然是给前来朝拜的人站的。两侧则用雕花红绸的栏杆围出的两片小型区域,从里面摆放的四把天鹅绒座椅来看应该是给主教们的座位。

上面的一层略小一圈,一左一右的摆放着两把高背的雕花座椅,这两把椅子比起下面的天鹅座椅要明显的大上一圈,扶手上的雕花都复杂许多。不过明显这个平台剩余的空间都就被这两把椅子的主人给瓜分了。

最上面一层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金漆华盖,华盖背后的墙上描绘出光芒散射的浮雕,让整个华盖看起来神圣无比。华盖的顶端是一个镂空的半圆尖顶,数百只蜡烛的光芒透过浮雕的镂空,正好投射在彩绘着夜空的深蓝穹顶上,在穹顶上点亮出无数闪耀的星辰。

不过由于华盖的四面早已放下了薄纱,罗德只能的隐隐看到教皇圣座的轮廓。至于圣座的华贵程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教皇和主教们都还没到,提前来到的奥菲拉公主带着骑士们直接在前排预定好的长椅上坐下,等待着教皇的到来。

借着这个时机克莱夫爵士低声的介绍起来那几层座椅的由来。

最上面的一层自然是属于教皇陛下,而最下面一层则是属于红衣大主教的位置。罗斯顿的领土是由数个不同的教区组成,据说最繁盛的时候一共有十二个教区。每个教区只有一名红衣大主教,大主教对于自己的教区有着最高管辖权。但是时至今日罗斯顿已经国力衰弱,除开直属的中央教区就只剩下了六个教区,所以只有六名红衣大主教。

中间两把座椅的主人分别是属于其中的两名红衣大主教,卡琳娜?弥淑兰主教以及卡尔梅洛斯?西斯主教。这两位一位是圣务院的机枢主教,另一位则是异端裁判所的最高裁判长,可以说整个罗斯顿的任何军政大事都要经由这两人之手,他们的地位自然高出其他大主教一筹。

而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除了教皇陛下,这两位肯定也会亲临,至于其他大主教可能就不会到场了。

这时,宽阔穹顶上传来准点报时的钟声。伴随着低沉的回响,两名红衣大主教带着随行人员从两侧的走廊缓步走入殿堂中央,左侧先到的弥淑兰大主教是位拥有金色长筒卷发女性,她身着的是一件绣满金色丝线的红色法袍,宽大的主教冠上挂满了金色的坠饰。整个脸色消瘦狭长,鼻梁上夹着一枚单片眼镜,尖细的眉毛让神态充满了严厉的味道。

右边的西斯主教就明显的充满了裁判长的风范,宽大的下巴还有刀削般的五官令人看起来凶悍无比。这位大主教穿的是套下摆极长的金色铠甲,铠甲上也挂着些许的徽章样的装饰,但是明显少于弥淑兰大主教。只是在肩部搭着一条宽大的绣着金色橄榄花的红披风,来表明自己红衣大主教的身份。

两名大主教简单的点头示意之后,就迅速的登上台阶步入自己的席位。

穿着法袍的司仪清了清嗓子正式的宣告圣言日的祷告开始。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将顶层的华盖照亮,教皇陛下的身影也显现在了圣座之上。

“只是一个没成年的小孩?”

第一次见到教皇的真容,罗德惊异的小声嘀咕起来。不过身边的老骑士麦金尼斯立刻用胳膊肘狠狠捅了下他的肋骨,让他低头安静下来。

坐在圣座上教皇陛下是一个跟菲罗王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宽大而繁复的教皇袍堆叠在他的身上,只在高耸的教皇冠冕下露出一双蓝色眼睛。双手手握的一根十字法杖支撑着他没被自己繁复而厚重的圣袍压死。

第一位上前祷告的是名穿着补丁衣服的老农民,站在地毯尽头的他身形明显有些佝偻。

“神明之子啊,伟大的教皇陛下,我是来自哥林多教区的农民。今年我们家的麦田被泥石流冲毁,积存的粮食已经吃完了。现在一家三口还在,我想恳请仁慈吾主能赐予我们一些粮食,能让我们度过这次的冬天。”

“可怜的人,我非常同情你的不幸。万能的吾主必会指引你度过今后的难关。”

教皇回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也许那个孩子在念词的时候有些紧张。

“稍后您可以到圣务院领取一份特殊的批文,凭着这个批文可以到当地的救济院领取足够你们全家的口粮。愿这点考验没有干扰您对吾主的虔诚。”

坐在高背椅上的弥淑兰大主教立刻朗声说道。

“感谢您,感谢仁慈的吾主,我会永远虔诚的侍奉吾主。我……”

听到这个消息的老农民立刻感激的差点哭出来,他本来还打算继续搜刮下脑子里的赞美之词来表达下内心的感激。但是弥淑兰大主教只是随意的抬了下手,旁边就走上来两名骑士,将第一位祷告者请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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