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
“……”
胡遥僵直身子,冷汗涔涔地缩在一边。
看来,自己又惹到江湖中的隐秘高人了诶。
“你不用担心她的伤势,她可能会武功,躲过去了。”夺昕以为她是担心琼娘的伤势便好心提醒她道。
会武功?
胡遥耷拉着脑袋嘟咙:“我才不担心她,我是在担心你啊。”
胡遥在心中一阵腹诽:我在担心你会找我麻烦啊大侠。
她抬头看着琼娘离去的方向,却发现琼娘那厮也在向这边看来,眼里水光盈转,烟熏雾绕。
不知道是不是胡遥的错觉,总觉得那眼神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会有事的,她打不赢我。”
胡遥抽抽眉角,看来……这孩子又误会了。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把人心想得太好了。
她突然想起一事,伸出手点点夺昕结实有力的胸膛:“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意魄没有智商,不认识他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吧。
夺昕如夜深浓墨的眸子冷冷地看着胡遥不说话,眉头浅锁,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这时许嬷嬷找到了胡遥,捏着嗓子娇声说:“瑶湖姑娘,怎么你还在这里啊,那边都要开始选花魁了,赶快去啊准备。”
胡遥这才想起自己的大业,忙跟夺昕说:“那个,我要走了,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我叫瑶湖。”便撩起裙摆大步大步地奔向舞台后方。
夺昕长身玉立地站在原地,面上沉静如水,波澜不惊。
瑶湖。
胡遥喜滋滋地站在大大的舞台上,卷翘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如蝴蝶的翅膀一样扑簌着,眼里甜美纯净,却又艳光流转。含笑着等待众人开价,反正花魁她赢定了,除去琼娘,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不对,就算加上琼娘,她也比不过自己。
胡遥在心中狂笑,清艳的容颜上也是笑逐颜开。
忽然她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正在烘烤着自己,顺着那道目光,她看到了挽风那只妖孽。修长的身影含笑的眼,闲散地倚在二楼厢房的木窗边。
她没有看错,他是在笑,却是在讥笑。
胡遥撅起粉嘟嘟的小嘴,螓首瞥向另一边,不理他。
台下的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出价了。
“瑶湖姑娘,七百两!”
“瑶湖姑娘,九百两!”
“瑶湖姑娘,一千三百两!”
其实台下的观众也知道,自己这点银子确是包不下瑶湖姑娘这种国色天香的美人,但每一次喊价,她都会对那人露出动人一笑,实在撩人心怀得很,就会希望自己能够多得几次瑶湖的青睐,不断地喊价。
“一万两,瑶湖!”自二楼厢房传来了一个威武有力的声音。
霎时,周围一片寂静。
胡遥微垂螓首,抿唇弯起了嘴角。
正主,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便有另一个凌然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万两,黄金,瑶湖!”
胡遥觉得那声音很是熟悉,这一看,可不正是刚才那和自己说话的男子吗?
他抱剑而立,站在大厅的角落里,周身裹着一丝寒冷的气息,让人发寒。
肃然冷漠,孤俊淡漠。
大厅瞬时轰然。
去年挽风夺魁也只不过是七千两白银。
而刚刚的一万两白银已经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价码了,可是这厢,一万两黄金扔出去还这么从容镇定,波澜不惊。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起出价之人的身份,猜测其背景。
胡遥多少有些失望,她希望选中她的应该是位帅哥公子,以建立自己的庞大后宫。虽说那名抱剑男子的气场很足,也是自己喜欢的调调,但是那张脸……
倏地,她脑中一道亮光闪过,快得让她有些抓不住。
二楼的那位公子爷也没有再次出价,想是放弃这次竞夺了吧。
胡遥不小心瞥到了靠在二楼窗前的挽风,他对她嗤然一笑,凤眸夺目,媚态横生。
她被他这样媚态的柔笑煞到的,缩了缩脑袋,浑身上下止不住地抖了抖。
却见他一个眼色给了这次大赛的司仪,那司仪略微颔首,清清嗓子细声对着夺昕说道:“这位小哥,我们烟情阁的价码都是要当场付清银两的,不知道小哥你今天带了那么多没啊?如若没有,那还是把这次夺魁的机会让给别人吧。”
是人都看得出这是在刁难夺昕,哪有人会随时把那么多银两带到身上的,青楼鱼龙混杂,难不保就被哪个小偷给顺手牵羊了。就算今天那位小哥是专为夺魁而来,也定料不到会花这么多银两吧。
夺昕的眼中闪烁着清冷光芒,让那司仪犹如芒刺在背,薄唇微启:“很不巧,今天我不多不少带足了一万两黄金。”
那司仪用眼角偷偷睨了挽风一眼,见其没有任何命令,便道:“那就跟我来吧,去后台付账。”
夺昕面色凝重地看了胡遥一眼,便带着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跟着那司仪走了出去。
胡遥再抬头看二楼的时候,只看到了厢房孤零零的剪窗,挽风早已不知去处。她撇了撇嘴巴,就跟着许嬷嬷回房。
当夺昕来到胡遥闺房的时候,胡遥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我的后宫,我的相公,我的美人……”
夺昕略微沉吟了一下,唤道:“瑶湖姑娘。”
胡遥立刻从凳子上蹦跶起来,换上一脸媚笑,活力四射:“恩,公子你好。”
他面无表情道:“叫我夺昕。”
“夺……心……”胡遥口中喃喃,“好奇怪的名字。”
“日斤昕,意为……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
“夺昕那不就是要把太阳夺走吗?”她好奇地看着他,睁大秀盈清澈的眼睛问道。
他没有回答,面色沉静如同冷玉,眼中寒瞳如星,淡淡地看着她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