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化作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看你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作虚无……”
白狐伤心欲绝地离开了书生,书生在白狐离去的那一霎那心痛万分,但仍认为人妖殊途,无法结合。
他想开口让白狐留下,可无法说出口,白狐想开口留下,也无法说出口。一人一妖最终永别,一生沉浸在思念对方的痛苦之中……
琴声遥远,歌声清润。
胡遥清喉娇啭,嘤然有声。将众人带到那一狐一人缠绵悱恻的凄美爱情中,久久沉沦,无法自拔。
而她在淡淡的灯光下,睁大那犹如秋水长空般莹澈水润的眼睛,顾盼生辉,神情娇媚却不失青涩诱人。粉腮带霞,一举手一抬头,像是初到人间妖精,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舞台上那两个国色天香的妙人儿时不时一个眼神流转,一个暧昧动作,若两个初试情滋味的懵懂少年少女,羞于表达却又忍不住被彼此吸引。素净纯美的白衣和那殷红如血的红衫相交错杂,恢弘里间,白与红的视觉冲击,深化了这个舞台的画面印象。
那样妩媚青涩的尤物,更是让所有男人的心脏忍不住血脉喷张,想要将她乖乖驯服。
据后来江湖传言,那一夜的一曲白狐,使多少英雄年少为之折腰,每每提到,都是一副无限向往的渴望模样。而很多目睹这场盛宴的人也都以此为傲,颇显自己在江湖中身份地位。
曲罢,待众人从刚才的意境中转醒,却见舞台上早已空无一人。于是纷纷呼喊着瑶湖的名字,想要她再来一曲。
“瑶湖姑娘,再来一首!”
“瑶湖姑娘,我要为你赎身,嫁于我吧!”
“瑶湖姑娘,我出三千两,再唱一首吧!”
胡遥蹲在墙角看着事态的发生,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烁着得意的光华。
却见她拖住下颔,皱了皱好看的鼻子,嘟咙了一句什么便如小旋风一样咻地跑到了舞台下方。
挽风眉峰微挑,探寻的眸光久久凝视着她消失的位置,沉思了一会,便跟了过去。
她掏出一把小巧精致地斧头,咧嘴闷笑,露出白生生的贝齿,喜滋滋地撸起袖子,“哗……”的一声将台下的水缸一一砸破。
她花脑细胞做的扩音器,岂容她人坐享其成,白白利用!
胡遥眉开眼笑地看着从水缸中流出来的晶莹液体,咂咂嘴转身。
但见挽风那厮正在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地方站定,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眼神迷醉动人,若玫瑰花一般的唇畔绯红诱人。他轻柔地挑起她的下巴,柔声道:“你在干什么?”
胡遥绞着手,讪讪地笑着:“我这不是在维护自己合法的知识产权吗?你瞧啊,我辛辛苦苦地让别人搬来的水缸,那得多累啊,就那样给别人用了,多划不来啊是吧。”
“哦,那方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挽风嘴角噙着松散的笑意,艳若桃花。
“为什么不能是我想出来的,我看起来很……不聪明吗?”胡遥鼓起腮帮子,咬着粉嫩嫩的红唇,有些忿忿地说。
“呵呵!”挽风嗤然一笑,纤长白皙的素手轻柔地摩挲着她尖尖的小下巴,略微俯低身子,眼角闪烁着促狭的魅光:“不是看起来不聪明,而是你本就是……很笨。”
胡遥非常恼怒,想要逃脱他的魔爪,无奈力气太小,挣扎了半天,还没反应过来,就早已紧紧地被他困在怀里。
她的眼角抖啊抖,抬头愤恨地瞪着某只笑得若无其事的红衣妖孽,咬牙切齿地说:“放手!”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细长的凤眼好看地弯起,眸子明灭潋滟,如水波荡漾,唇畔带笑:“小兔子,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小兔子?
胡遥一脸受伤,在心中暗暗腹诽:我说这位小哥,您取名儿的水平还真是,厄……有水平。
“你可以在三天内创造出此般凄恻的琴曲,会利用外物组合制成你所说的扬声器,会不那么计较女子最在乎的名声,就算做了妓子也不挣扎反而还一脸享受的样子,明明可以反抗的事,为何你却可以毫不在乎……”挽风眼波闪烁,却再没有了刚刚惑人的笑意。由他眼底倾泻出潋滟的光,如细细的丝,将胡遥一点点缠绕。“告诉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胡遥在心中咆哮:为了帅哥,为了老娘的后宫大业!
她僵直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由挽风喷在她脸上的二氧化碳,小眼神一闪,便一脸哀怨地说:“为了找我的哥哥。”
“哥哥?”
胡遥头如捣蒜,猛地点点小脑袋。
当然是为了找哥哥,只不过没有说出来找的是我情哥哥。
她挤了挤几滴猫眼泪,声情并茂地在那继续说道:“我,其实是孤儿,自幼便和哥哥一起长大,几年前因为一场大水就和哥哥走散了。小时候,哥哥最爱和我讲的故事就是狐狸报恩,那首歌也是哥哥教我唱的。我来这里参加花魁大赛就是希望……哥哥能够听到这首歌,然后凭它找到我。”
胡遥扁着粉嘟嘟的小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渐渐氤氲了起来,似是要哭却要强忍悲伤地样子。
外面的看官还是继续在那里大声叫嚣着,哄乱成一片。
挽风却静静地看着她。
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神情辨不出喜怒,只是那眼神却让胡遥背脊一阵发凉。
“真的是这样吗?”
胡遥狗腿地迅速点头,转眼却看到他冷笑的眼神,触目惊心,让她浑身禁不住的颤了颤。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地嘴角直打哆嗦:“其实,你也不必为我那么伤心啦,找不找得到哥哥也没那么重要,有的人过得比我还惨,只要我自己过得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