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我喊了一声!
“奴婢在!”门外的王德应道。
“何事如此吵闹?”
“回万岁,些许流民在玄武门外闹事,侍卫恐防有变,多派了些人来景仁宫护驾,这才惊了圣驾!”
“这皇宫之侧何来流民?”
“回万岁,这些流民系三月从大名、真定府(京城边上)逃荒而来,欲面圣状告两府官员隐匿灾情不报之罪,致使万岁爱民之心未能泽及两府,赈灾之举未能恩及荒民,此伙人初据东华门外袍子巷中,时有闹事,被张先生所察,唯恐他们纠集成伙,扰了京城太平,遂将其等转至玄武门外城北一地,并许诺彻查此事。至于今日因何而闹,奴婢就不知了”王德说着事情的原委,却始终不忘奉承我几句。
来这世上都快一个月了,还就没出过这皇宫,虽说这玄武门也不算是宫外,但是在这里还是可以一看这京城一角的,更何况还有热闹可看,无疑也是排除烦忧的一种好办法。
于是说道:“跟朕去看看”
“皇上”王德说道:“这流民之辈多为刁民。。。。。。。”
“走吧”我说着没给王德继续的机会,领头走出乾清宫。
王德忙跟那些侍卫挥手喊道:“快快护驾,担心伤了万岁圣体!”
要说这玄武门,我倒是知道,这道门是这紫禁城中朝北的大门,与南边的午门呼应,在宫后苑的后方,其名也就是现在故宫的神武门。
一群人簇拥着向北走去,到了宫后苑一侧的宽道,远远的就能看到宫墙之外已是一片火光,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可能是混乱之间有人点着了房子所至。几个“大汉将军”见得此番情景,忙抽刀在手,先行冲前数人。等我到了玄武门前,宫门紧闭,外边传来阵阵惨叫之声,一众侍卫见我出现皆跪地相迎。
“都起来吧!情况如何?”
一个头领打扮的侍卫回道:“启禀万岁,闹民已被平定!”
“这外边为何有此冲天大火?”
“大火系闹民为阻神机营而点燃民居所至”
“打开宫门!”我心想这来一趟不看个究竟总是不甘。
“这。。。皇上,恕微臣斗胆,外边闹事之民虽说已被制伏,但还是稍有混乱,还请皇上待在宫中,等属下肃清残局,再视不迟!”
我还想坚持出门看看,边上的王德也深知这事重大,我被魏忠贤给撞到池子中的事,过去还没几天,要是我再有什么闪失,那他的人头肯定是保不住了,赶紧说道:“万岁,郑统领所言也不无道理,不如我们上这城上角楼看个究竟如何?”
我想想也是,这逞强出去看看,要是一不小心真给弄死了,那什么想法都不存在了!
“那好吧!”
那个郑统领可能是根本就不想我看到外边的事情,正想再加阻止,我却领头走向城墙边的石阶,只好悻悻然的跟着我,转头向一旁的一名侍卫打了个眼色,那名侍卫飞快的从玄武门边门开启的一道小缝中挤了出去。
但那名侍卫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谁也没想到我会心急的不是在石阶上走着上的,而是跑,或者是冲着上去的。就在那名侍卫刚冲上玄武门前那条横在护城河上的汉白玉桥时,还没来的及小声提醒外边的兵士我来了的消息,我已是上到了宫墙之上。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这城外已是一片火海,护城河对岸与汉白玉桥相连的大道两旁,多处房屋起火,一批批的兵丁在房屋间慌乱的进进出出,见其行,倒不像是在扑火,而是在趁火打动。近处到处都是尸体,足有两三百具之多,护城河的这一段上已是一片血水,在火光的倒映下,显得更加浓稠,几个兵丁在尸堆间来回穿梭,给那些受伤的人补上一刀。护城河对岸边上,在兵丁的明晃晃的刀光之下跪着几排衣裳滥污的民众,一片刀光闪过,第一排中数人人头滚落地上。我纵是现代医生,在尸体之上玩过解剖,也在活人身上动过刀子,可还是被这种野蛮的血腥所慑。没想我到这世上第一回见这宫外的景像会是如此的惨状。
“住手”我一声历喝。
墙里墙外,被我这一声大喝震慑当场。边上的王德用此时听来更加凄历的尖嗓子喊道:“皇上驾到,尔等还不跪下迎驾?”
那些兵丁这才反应过来,忙跪倒地上。
我指着那名不知道叫什么的人喝道:“你,你可知罪?”
那名郑统领看我如此声嘶力竭,已是十分惧怕,忙跪下说道:“微臣罪该万死,处置不力,致使局面控制失当,微臣这就着令属下尽快将火扑灭,不至于让烟尘传入宫内!”
“放屁!”我盛怒之下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以为我说的是这个吗?你看看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只是一些想要碗饭吃的灾民,他们来这里也不是来要我这个皇帝的命,你看看他们手中可有兵器?你把他们赶走不就得了吗,至于派出这么多人将他们赶尽杀绝吗?”
郑统领听的一头雾水,平常不都是这么处置的吗?要是让他们再闹下去,等你这个皇上听到他们的喊声再杀,那我这颗头还要不要了?
“皇上,这些顽民胆敢聚众闹事,袭扰皇宫,此乃大不敬之罪,如若不加予处置,顽民越聚越多,就会。。。。。”
“开门”我打断了他的话喊道,径直走向台阶。
“皇上。。。。”那名郑统领喊了一声,四肢着地拼命爬到我面前,要不是因了我是皇上的原故,差不多都要抱住我大腿了。
“让开,打开宫门!”我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城墙,历声喊道。
那郑统领忙看向王德,希望他能帮着拦住我。可王德见我如此动怒,哪还敢出面,只管大声喊道:“打开宫门,保护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