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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周星大阵

青色锦被,白色罗帐。

黄毅石静静的躺在床上,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神清气爽,前所未有的舒坦,神智也十分清醒,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精神力没有明显的提高,但好像突破了某种屏障,跨入了满月境界。

脑海里陡然出现一个画面,颤动的肌肉、密集的血管、流动的血液、跳动的内脏、筋肉相连的骨骼,仿佛有一双透视眼,将身体里外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蓝色体光也浓郁了许多。

内视功能,真正的满月。

黄毅石又惊又喜,莫非走了****运,因祸得福?

异灵的每个境界,均有特殊能力出现,残星境界只能驱物攻击,重量、范围、力度有限,比如藏在牙缝里钢片,局限于十米之内,再远就容易失去控制,达到满月不仅范围扩大,而且可以精神外放,实施最隐秘的攻击。

当然,现在根基不稳,杀伤力较小。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意识自动外延,远处有两位少女的脚步。

“阿宁,他怎么还没醒?”浓浓吴音,柔得像水一般。

“就是,睡了一天一夜,公子说今天肯定醒。”这个少女声音清脆,显得活泼可爱,“他与公子真像,是什么关系?”

“主子的事,我们做奴婢的少管。”第一位少女慌忙打住,加快脚步。

“臭阿静,等等我。”

黄毅石心念一动,猛的睁开眼睛,赵天易凭空站在床边,面带微笑:“恭喜,恭喜!”心里却十分诧异,原以为需要几个月的疗养,不料一觉自然痊愈,甚至有所突破,意料之外的好事。

这小子有点道行,潜力不错,难怪沈落星如此器重。

房门口“呀”的一声,两位侍女碎步小跑过来,满脸的惶恐:“二公子,奴婢该死。”

“免礼了。”赵天易摆摆手,飘然而出:“到书房见我。”

主人一走,两位侍女俏皮的吐吐舌头,长舒一口气,服侍黄毅石更衣。

长袍、快靴、腰带,与赵天易的打扮一模一样,两女越看越古怪,与二公子年龄相仿,莫非与宋君有某种联系?。。。。。。两女吓了一跳,慌忙将这个念头扼杀在萌芽之中,在她们的心目中,赵天易是神一般的存在,不敢有丝毫亵du之意。

黄毅石像个傻子似的任由她们摆弄,闻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忍不住调笑:“两位美女心灵手巧,不知怎么感谢?”

阿静长发披肩,粉嫩的鹅蛋脸精致之极,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极有灵性,她比较腼腆,加上第一次接触,羞红着脸不敢说话,圆脸的阿宁开朗大方一点:“这是奴婢的本份,少爷客气了。”

“我可不是贵人,你们的任务是服侍赵老爷。”黄毅石本是风liu男儿,泡妞功夫一流,看到美女习惯性的勾引几句:“下次请你们吃饭,我的厨艺还可以,最擅长煮鱼,保证让你们满意。”

男人会做饭,这在大宋不可想象。。。阿宁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半信半疑。

“不信?”黄毅石哈哈一笑,捏捏她白皙的脸蛋:“有机会一显身手,让你瞧瞧我的本事。”

阿宁俏脸通红,像一只惊吓的小鹿,慌忙转身出门:“少爷肚子饿了,奴婢去端饭菜。”

赵天易的书房是一座三层小木楼,飞檐勾角,朱漆雕画,进入古色古香的大门,底层的楼高至少五、六米,数百平米的空间,中央一张长案、藤椅,别无他物,显得特别的空旷,赵天易正在挥毫写字。

墙壁洁白无瑕,三面空荡荡的,只有赵天易身后悬挂一副长卷,长达七、八米,高约两米,占据了大半墙壁,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浩然正气。”

没有一本书,屋内却弥漫着浓浓的书卷气。

赵天易的腰杆挺得笔直,全神贯注,心无旁鹫,一笔一划认真之极,对黄毅石的到来置若罔闻,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势,如山高千丈,如地厚万里,如海宽无边。

不知不觉的,黄毅石放慢了脚步,步伐很轻,本来想出言取笑几声,很自然的咽下肚子,似乎不敢破坏这安详的气氛,甚至于连大气也不喘一口,好像小学生进入大教授的课堂,高山仰止。

虔诚?心虚?

黄毅石也莫名其妙,暗骂自己没出息,可就是控制不住,悄悄的站在赵天易身边。

赵天易手握中号狼毫,下笔极慢,每一划都像重达千斤,好久才写了一个斗大的“正”字,最普通的正楷,黄毅石不懂书法,但也感觉笔画饱满,力透纸背,美不胜收。

“何为正?”赵天易忽然问了一句,不等黄毅石应答,他自己说道:“三横两竖为正,无论是横还是竖,都是一个直线,没有弯道,合成的正字也是方方正正,四平八稳。”

说完换了张纸,再挥狼毫,写下两个正楷字:“正气。”

“正者,正气也。”

赵天易朝黄毅石看了一眼,目光和平:“何为正气?”

黄毅石读书少,想了一会没想出贴切的词语。

赵天易剑眉舒展,在纸上写下三句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好,说得好,老赵你好文采。”黄毅石由衷赞美。

赵天易微微一笑:“这不是我的话,而是孟子的原文。”

黄毅石挠挠头,嘿嘿的尴尬笑,他只知道老子、孔子,没听说过孟子。

搁下毛笔,赵天易说道:“从现在起,你每天早晚在这里临摹一个百个正字,直到和我写得一模一样。”

黄毅石大惊,他的硬笔字是狗爬式的,毛笔呢,小学写过几次,现在也笔拿不稳,让他学书法,还不如去打一架。

“我教你。”赵天易起身让位,手一摆:“现在就开始,相信自己,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肯定能行。”

看他这架势,不学也要学了,黄毅石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赵天易很有耐心,从坐姿到手势、着墨、运笔,从腿脚的摆放到腰肢的挺拔、肌肉的运动、五官表情、呼吸频率,每个细节都详尽之极,也让黄毅石大开眼界,头一次听说写字居然有这么多讲究。

用赵天易的话来讲:“心正、身正、手正,字才正。”

可惜黄毅石不是学习的料,姿势摆得像模像样,字却歪歪斜斜、惨不忍睹,他自己也不太好意思,苦着脸哀求:“老赵,我是榆木脑袋,这辈子做不了文人,这笔墨、这纸挺值钱的,浪费是犯罪,干脆教我修炼吧。”

赵天易脸色一板,正色道:“字如其人,字正自然人正,练字是你的第一课,每天练完才能修炼。”

黄毅石叹了口气,老赵啊,你的字很漂亮,人却不咋的,每天带假面具不累吗?

一百个字勉强写完,黄毅石满头大汗,迫不及待的扔笔:“大功告成。”

赵天易笑了笑,走到左面墙角左掌一拍,露出一条暗道:“下面是我的练功室,进来吧。”

练功室深入地底,走了不下千级台阶,中途有三道暗门,赵天易指弹其中一道,发出低沉的声音,显然极为厚重,黄毅石摸了摸,凉飕飕的,惊讶的问道:“铁门?”

“外铁内铅。”赵天易刻意停下脚步,解释道:“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可以透视大部分物体,但也有少数例外,比如这铅,灵境高人也无能为力。”

推开最后一道门,黄毅石震撼了一把。

至少上万平米的面积,圆尖的屋顶超过百米高,宛如无边苍穹,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很渺小,最让他吃惊的是,顶部镶嵌了无数发光的宝石,蓝青相间,如同夜空的繁星璀璨夺目,蔚为壮观,黄毅石敏锐的感应到,这里有一股神秘的能量在波动,心灵特别的安静,魂魄却十分活跃,说不出的舒坦。

“听说过静心石吗?”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赵天易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那当然,这可是好东西,稀罕的很。”老沈曾经介绍过,黄毅石一脸不可思议:“这上面,不会全是静心石吧?”

静心石,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水晶,异灵界的宝贝,蕴含某种神秘能量,可静心宁神,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普通的为蓝色,中品雪青,上品紫红,品级越高越珍贵稀少,最高档的金黄剔透,号称神石、神晶。

老沈带到地球十几块蓝晶,黄毅石七年间耗去九块。

“正是。”

赵天易笑了笑,慢悠悠的朝中央走去:“异灵修炼主要依靠个人资质、悟性、心境,但也有一些窍门,比如说这座周星大阵,需要一万零八百块蓝晶、九百九十九块青晶,异境修炼速度快一倍,灵识成功率也增加三成。”

如果赵大公子在场,立马当场暴走。

在整个玄黄大陆,静心石的总产量是有限的,僧多粥少,被列为战略物质,非卖品,黑市价格高得惊人,青龙半岛更是贫矿区,大宋全国一年产蓝晶不过百块,青晶要靠运气,最好的年份是九块,全部供应宋君等灵境高手,至于紫晶嘛,玄黄千年来只出现三块,周帝曾下诏行文天下,无论谁献一块紫晶,立刻裂土封侯。

如此少的产量,宋廷控制得极为严格,赵氏兄弟以公子身份,全府每年只分得八块蓝晶,赏赐某位异灵下属一块蓝晶的价值远超百两黄金,赵天华曾经通过私下渠道贪墨五块蓝晶,第二天就被宋君传唤,训得狗血喷头,若非几位阁老联手出面,搞不好圈禁宗人府,其他人胆敢伸手,诛灭九族的死罪。

黄毅石不了解其中的内情,只是感叹大手笔,难怪老赵年纪青青的已是烈炎巅峰高手,王侯之家,咱老百姓不能比啊。

巨大空间的中央孤零零的摆放一个蒲团,赵天易做了个手势,示意黄毅石盘坐:“异境功法大同小异,但各层次迥然不同,沈落星传授过满月秘诀吗?”

“呵呵,托你的福,出现得有点早。”黄毅石笑嘻嘻的摇头。

赵天易神色不变,随口说出一段口诀,用最通俗的语言逐字逐句的解释:“这是满月入门功法,现在就修炼。”

周星大阵果然不凡,黄毅石默念几遍,很快心无尘埃,五识收敛。

静静的观察一会,赵天易露出满意的表情。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人,全身包裹黑衣黑布,嘶哑的声音好像一面破锣,刺耳难听:“资质还不错,可惜境界太低。”

灵异者的替身不同于普通人,外貌相似只是最基本要求,还需要相当的修为,最好与正身处于同一境界,否则逃不过有心人的法眼,在灵境高人面前更是暴露无遗。

赵天易神色恭敬:“此子与我差距太大,师父可有速成之法?”

黑衣老人缓缓道:“有,纯阳丹,不过此法颇为凶险,更重要的是,后遗症也很大。”

赵天易沉吟片刻,目光闪烁:“关键时刻,顾不了太多,值得冒险。”

黑衣人点点头:“炼制相对简单,需要一点时间筹备材料,有几种比较珍贵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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