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偕铭又是以看报纸作掩饰装没听到,杜颜怡抱歉的笑了笑,指指岳悦的背影,让他赶紧跟去,还提醒他一定要好好哄哄,必要时,再操劳操劳,她会亲自给他炖汤的。
还炖汤?也不怕他流鼻血?李泽扬指了指他老爹,好心的建议:“妈,你炖的汤让老头子享用吧,我年轻,身强力壮。”
说完,向岳悦吩咐的方向走去。但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因为卧室巨大的变化让以为走错了房间的岳悦又有了很有趣的反应:惊愕的呆立数秒、左右打量审视、东摸摸西指指的向斐儿发问。
这不能怪她反应大,房间原咖啡色的主色调全被粉嫩的色彩替代,鹅黄、柔粉、嫩绿、浅蓝的婴儿内衣外衣、鞋、胎帽。口水围、抱毯什么的快成了摆设,放得到处都是,那数量,就是以不用尿布尿湿了直接换的频率,双胞胎也用不了。
但不可否认,那些东西很漂亮、很精致,让人看着心情就好,价格呢,绝对不属大众化,而且非常的眼熟。
“去我店里搜刮打劫的吧?”松开斐儿的手,抬起来戳着李泽扬的胸膛说:“虽然我那店仰仗了您老的面子,沾了您老的光辉,但还没有姓李吧?”
李泽扬赶紧申明:“我付了钱的。”
斐儿在一旁也很肯定的作证。
瞪了小的一眼,让其乖乖闭嘴。继续跟大的理论:“别跟我说钱。那玩意儿在你眼里就和水一样,喝进去也会当成废物排出来。”
这是什么比喻啊?李泽扬想笑,又怕惹得她长篇大论的训话,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斐儿。
“老妈!”小家伙抱住了******腰,不怕死的要求:“老妈,快给我生个妹妹,要像我一样聪明漂亮的妹妹。”
岳悦威胁他:“有了妹妹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曾经很管用的威胁现今失去了功效,斐儿很肯定的回答:“不会不会,斐儿是老妈痛出来的,老妈舍不得不喜欢斐儿的。”
铁定是李泽扬那家伙给儿子洗脑了。岳悦丢给李泽扬一个等会再找他算帐的眼神,先搞定儿子。
这个理由不行,另一个理由冒了出来,并借此把对李泽扬的不满发泄出来:“你看你老爸那又笨又丑的样子,跟他能生出聪明漂亮的妹妹来吗?斐儿,当心出来个比丑八怪还丑的丑九怪。”
李泽扬看了看自己,觉得倍受冤枉。斐儿也扭头疑惑的看他老爸,笨吗?丑吗?没有啊!
抱住******大腿摇晃着抗议:“老妈,老爸和斐儿一样,最帅最聪明了。老爸放你肚子里的妹妹肯定是最乖的。”
这是事实,但岳悦不会承认。拧了拧斐儿的小脸蛋说:“你当捏面人啊?想做个什么样的就做个什么样的?”
斐儿的理由更充分:“我的帅老爸和漂亮老妈做出来的妹妹,肯定最漂亮。我同学的家长一夸我,都会说只有你和老爸才能生出我,我有多聪明,你们就有多聪明,我有多帅,你们就有多帅。”
斐儿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缺少了逻辑,当妈的却不觉得混乱,很清楚的听懂了他的意思。想驳斥,又觉得用无理的话去驳斥有理的话会给儿子造成打击。可赞同,更不甘心,咬了咬牙,像下了狠心的说:“儿子,想要聪明漂亮的妹妹,就得换个老爸,现在这个不行。”
“怎么不行?”斐儿问的话,正是李泽扬想问的,只不过,他对“不行”的理解与斐儿的理解不一样。
岳悦故意要气李泽扬,诱导斐儿:“换个老爸,你就有两个老爸了呀,老爸嘛,当然是越多越好。”
是吗?斐儿歪着头想了想,否定了她的话不说,还教训了她一顿:“老妈是要和老爸睡的。如果多一个老爸,你跟谁睡呀?老妈,女人要从一而终的。”
李泽扬听得在心里偷笑,赞叹斐儿的理解力与记忆力太好了,他不过就隐讳的说了一遍,他就全记住并灵活运用了。
岳悦气得口不择言了:“Kao,从一而终的话,他更该滚得远远的。他才不是你亲老爸呢!”
话一说出口,立即意识到这是最不该说的话,心紧得忘记了跳动,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看着斐儿,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话去挽回。
李泽扬也紧张的看着斐儿,不知他有什么反应,也不知自己要怎么应对他的反应。
幸好孩子终究是孩子,想不到那么复杂去,鼻子一翘,哼了声,向岳悦扮了个鬼脸,习惯了般的说:“老妈,你又要说我是你从网上买的吧?”然后把她以前在他不听话时吓唬他的话背了出来:“要不是卖家说”货物出手,概不退换“,我也不想倒贴邮费,早把你拿去退款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同时向斐儿伸出手,都想抱住他疼爱一番。
岳悦的动作快一些,先抱住斐儿。李泽扬也许是故意慢了一拍,在她抱住斐儿后,连着他俩一起抱住。“儿子,老爸就是卖家,你老妈要退货,也是退给我。”
斐儿笑了,不知是真懂还是无意的说:“那我要连着老妈一起退给你。”
“好啊好啊,高价回收,再不出售。”
这句话,斐儿没明白,但岳悦听懂了,瞟了他一眼,低下头,悄悄的看了看小腹,在心里问,是不是可以如他所愿给他生个女儿。
以往,都是岳悦背着他吃避孕药,自这天后,李泽扬主动的给她递药端水,还买了好几盒不同款的小雨衣。
岳悦有些不解了,他对她从不用小雨衣的,才害得她冒着长胖的危险吃避孕药,还是偷偷的吃。而且他想她给他生孩子的想法是很强烈的,他对于认定的目标从不放弃。
如此坚持的人,肯为自己放弃坚持?岳悦摇了摇头。可他做的这些又是实实在在的啊!
思来想去,最终,她觉得他更是在玩迂回战。试探的问:“李大爷,想让我感动到主动投城吗?”
他坦言是,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让她感动的,他说:“我纵是再想,也不能强迫你啊!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想过,万一生个儿子出来,我真的做不到只把家业传给斐儿。”
“我不是想要你把全部给斐儿,我是……”
李泽扬没让她说下去,打断了:“我想,我应该能做到平均分配,但谁能保证绝对的公平?每个人的想法也不一样,该怎么去定论我没有厚此薄彼,确实很难,我不想你到时为难。与其为这事一直烦扰,不如做好充足的保护措施,让我俩享受得更尽兴。”
是啊,有了他的主动自觉,她不用担心怀孕的问题,与他欢愉时少了紧张,时间长了,劳累的程度反降低了,完后不用赶紧往卫生间跑,睡眠也比以前更好了。
为他的体贴,她回报的是偶尔主动引诱。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领证的事也变得无所谓了,两人达成共识,关系由彼此认同就够了,不需要用两个小本来证实。
但二老就不一样了,三天两头催他俩去领证。岳悦的解释,反被老两口当成是她对李泽扬的纵容。李泽扬再解释,又被训斥成他对岳悦实施了逼迫。李偕铭甚至向李泽扬下了最后通牒,再不给岳悦法律认可的名份,他就只认儿媳和孙子,跟他这个儿子脱离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