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鹰看着铜镜中映出的发簪模样,狐疑地说着:“你哪里来这么漂亮的钗?”
“洞房花烛夜打算送给某人的礼物,结果那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玄毓俊颜依旧,只是清凉的的嗓音夹杂着几分哀怨落寞。
滕鹰觉得心暖暖的,一暖便觉得亏欠了玄毓,她稍显扭捏地说道:“回头给你补上不就是了。”
“你说的,可不许赖。”玄毓的表情瞬间变换,笑意萦绕眼中。“娘子,咱们走吧。”
玄毓和滕鹰步入大殿的时候,参与晚宴的人已经悉数到齐了。因为玄毓的来访并不是公开的,所以凤翔这边参与这次接风宴的除了拓跋哲莲、拓跋婉婉、洛英将军和一名黑衣男子以外,没有旁人。玄毓和滕鹰也仅仅带了文澄和吟风出席。
“龙翼丞相玄毓携带家眷参见陛下。”正所谓礼不可废,玄毓上来便给凤翔女皇鞠了一躬,滕鹰即便不甘心也跟自家相公一道行了礼。
“敏知,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快些入席吧。”相对于玄毓的疏离有礼,拓跋哲莲依旧热情的很。
“呼延大人,许久不见。”玄毓并不急于就座,反而又对着凤翔女皇下首右侧第一位子上的黑衣男子拱手行了一礼。
“玄相有礼了,咱们确实是许久不见。”黑衣男子的语调客气,语气疏离,似乎还带着几分隐隐的不悦。
滕鹰瞅着这气氛就有些不对劲,她暗暗扫着每一个人,拓跋哲莲是一脸热切地看着玄毓,黑衣男子虽然面对玄毓,眼角却偶尔瞟向了上位的女皇,那拓跋婉婉双目又一动不动地盯着黑衣男子,至于洛英将军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场上的众人。
“劲爆呀,这女皇和婉婉公主加上黑衣男,三角恋呀。”滕鹰撒摸一圈后有了结论,“不对,加上玄毓这个招惹桃花的家伙就成了四角恋了。”她的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她这边自己假想着适才的发现,那边玄毓已经牵着她的小手走到席位处坐定。
洛将军手执酒杯,遥送上一杯美酒,语带惋惜地开腔:“数日不见,想不到相爷与郡主竟已成婚,真是造化弄人呀。”
“确实是造化弄人,若不是因为滕滕身子不好,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成婚。不过在下倒觉得是老天爷感念我与内子相恋多年,有意成全我们。”玄毓朗声回了洛将军,既不失礼,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家伙也太能瞎扯了吧,还相恋多年……”滕鹰万分崇敬玄毓扯谎的能力,简直和自己不相上下。不过,这妞还是不满地仰头趴在自家相公耳边小声嘀咕:“她说什么造化弄人?好像我们成婚成错了似的。”
玄毓先是一脸笑意的附耳倾听,而后还悄声安慰着:“不生气,不生气,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这一幕落在诸位眼中又是别样景象,满目含情的拓跋哲莲眼中的怨愤更加深沉,而黑衣男子若有所思地望着上位的女皇陛下,平静地脸上看不出什么真正的情绪。
拓跋婉婉先是扫了一眼黑衣男子,又看见自家姐姐的难受模样,急忙举起手中银杯,笑眯眯地冲着玄毓说道:“呵呵,看到相爷夫妻的如胶似膝,婉婉羡慕不已,在此仅一薄酒一杯恭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滕鹰起身回应:“多谢公主的美好祝福,滕鹰身为玄家第三十二代长房长媳当家主母在此以薄酒一杯恭祝公主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与他比翼齐飞共享幸福。”说完她还冲着拓跋婉婉眨了一下眼睛。
滕鹰这话说得太漂亮了,她以玄家的主母的身份敬酒,可算是彻底把拓跋哲莲惹怒了。不过这妞本就是故意的,她压根儿不担心凤翔女皇会使什么招儿对付自己,玄毓的心在她身上,这就是她最大的筹码。
“滕滕怎么知道自己是我玄家第三十二代长孙媳?”
滕鹰甫才落座,玄毓便低声问了一句。
“额,这个呀……我隐约好像记得自己是三十二代……。”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心虚,但是滕鹰认为自己不能告诉自家相公,其实这个“三十二代长房长媳”是自己随口胡诌的,那样会显得自己对夫家太不上心了。
“娘子的记性可真好。”
玄毓紧跟来得回答领滕鹰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这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滕鹰开心地道:“那是,我就知道我是三十二代。”
谁知玄毓凉凉地又补了一句:“你记性很好,不过这个真记错了。为夫是三十六代孙,难道滕滕原来喜欢我的曾曾曾祖父?”
“……”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腻歪,众人都看在眼里。拓跋哲莲早就忍受不了玄毓和滕鹰的亲亲我我了,她抓准滕鹰呆愣的空挡,巧笑着问道:“咱们凤翔有一最受大家欢迎的节目,今晚朕也为相爷和夫人准备了,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啊?”滕鹰刚才在为自己成为玄家三十二代的长媳上纠结呢,她也没听清楚凤翔女皇究竟说了什么。
但是拓跋哲莲却不等她明白过来,这位女皇急忙说道:“想不到夫人这么爽快,我凤翔女子一向爱武,听闻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之人,那便请您为我们展示一下您的英姿吧。”说完,女皇操着得意的眼神望向滕鹰,眼中的挑衅清晰可见。
滕鹰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拓跋哲莲这女人给自己使绊子了。“凤翔的人就爱来回混淆字意,谁知道你这次说得是哪个‘武’呀。不过你这女人不送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我好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