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这话接的也快,嘴上一味的推脱:“本宫可没这个意思,相爷夫人这话可是冤枉本宫了。本宫的意思是相爷和夫人的感情最好能这么一直保持下去,不然咱们可是会失落的,毕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偶不多见呢。”她说完还免费奉送给滕鹰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
周贵妃嘴上霹雳巴拉的说了一长串,太后和皇后的眼神都变了变。本来就是如此,太后和皇后两位正经主子都没开腔呢,哪里有你个妃子说话的余地。
自从滕鹰来后就一言不发的皇后终于开口了:“贵妃妹妹今日似乎很喜欢说话,正好姐姐今日有些闲空儿,不如妹妹待会儿同本宫一起回和凤宫去说说家常。”
“皇后娘娘召唤,妹妹岂敢不从,只是妹妹的寝宫之中琐碎事情众多,急等着妹妹处理,不如改日妹妹再去姐姐哪里玩乐。”
周贵妃仗着自己母家的势力,一向不把中宫主位放在眼里,当然不会去和皇后闲话家常。
“既然周贵妃宫中有事,那就先回去处理吧,省得在哀家宫中浪费时间了。”这下好了,太后娘娘及时吐出的一句话彻底封住了周贵妃的嘴。
周贵妃旁边的几位嫔妃听见太后的话后有的捂着嘴在轻笑,有的眼中直接出现讽刺,可见太后的话多么叫周贵妃失面子,她的神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不过那可是太后娘娘,她个贵妃没法和太后斗法,周贵妃只得笑着应道:“谢太后体谅臣妾,臣妾这就告退了。”
周贵妃走后,皇后也识趣的带着余下的妃嫔走了。
太后说她想与滕鹰说点体己话,打发玄毓也离开了寿熙宫。
闲杂人等走后,太后对着滕鹰说的第一句话是:“鹰儿,你要体谅皇上的难处,这件事只有你去办哀家才放心。”
滕鹰一听太后的开场白,就晓得皇上今日传唤玄毓和她进宫果然是别有用意。她就知道她那皇帝堂哥不会有这么有闲情逸致地请她吃饭。估计是有什么事情皇上不好明说,所以这才由用太后替自己儿子开口。
滕鹰按捺住心底的疑问,先是对着太后扶了扶身,行礼后才笑着回应道:“太后娘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鹰儿,鹰儿是太后娘娘抚养照料长大的,太后娘娘就像是鹰儿的娘亲,哪有女儿不为亲娘分忧解难的呢。只要鹰儿有能力就一定尽力去做好。”
太后雍容典雅的妆容之上终于因为滕鹰贴心的话语而出现了一丝笑意,她拉过滕鹰的小手,缓缓说道:“要说这事情的起因还和玄老夫人有关系。玄毓陪你出门诊病的这段日子内玄老夫人在府内忙活着给玄毓选……”
“娘说紫竹院内的仆人太少,所以她选了几个婢女给我们。”滕鹰不等太后说完便主动将事情挑破,不过她自然遮掩了玄老夫人真实的用心。
太后见滕鹰如此大方地说了出来,稍稍有些担忧的心情便略略松了些,她接上滕鹰的话茬说道:“鹰儿说得对,玄老夫人只是选了几个婢女,可是这么寻常不过的事情偏偏传扬了出去,所以有不少大臣以为玄老夫人是在给玄毓选妾室,这些人的心思便又活泛开了。你们回来之前就有不少大臣以及后宫的妃嫔跟皇上暗示过要把自家的女儿送去相府。按理说这种事情不需要皇上去裁决,但是皇上总要顾及少数几个人的意愿,所以他正为这事情操心着呢。”
太后这么一解释,滕鹰就彻底清楚了。
“合着皇上是看相府的宅邸太过空旷,又要给玄毓送上几名小妾添点人气儿。好一个老谋深算的皇上,明知道我不可能拒绝太后,所以把自己不好说的事情叫太后替你开口。”她在心里嘀咕着,嘴上又装作天真不解地问道:“皇上可是想赐给玄毓几名妾室?”
“这……”太后没想到滕鹰的反应这么平静,她紧接着说道:“这哪能呢,皇上是答应过玄毓的,君无戏言,皇上不会再给玄毓下赐婚的圣旨的。只是那些大臣们轮番地来找皇上,尤其是那位荣威大将军……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叫鹰儿给他出个主意,看看咱们怎么一次性把这些大臣全打发了。”
“这样子呀……”滕鹰拖着长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她却说道:“可鹰儿心里也不清楚该怎么办,不然太后娘娘给鹰儿出个主意。”
其实这妞的心思早就转开了,虽然说这次也是她家婆婆的疏忽,要不是相府有消息泄露出去,这些大臣们也不会趁机钻了空子,而皇上如果不是顾忌周贵妃父女的,可能真就趁机塞上几个小妾给玄毓了,哪里还会站在他们这边,顶多就是隔岸观火。
太后瞧着滕鹰那双漆黑眼珠中的迷茫神情,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为了她自己儿子,太后娘娘开口言道:“皇上的意思是由你出面为玄毓办一个选妾宴,参与的人选由你来定,结果也由你来公布,相信到时谁都说不出什么。”
“原来想叫我这么做呀。”滕鹰又在心里稍稍咒骂了一下那腹黑无耻的帝王:“这心机深沉的堂哥可给我找了一个好差事,先不说这让谁家的女儿参选谁家女儿淘汰的问题,但就这选妾宴到最后一个不留全都打发了的结果就会得罪全部参选的千金。”滕鹰想到这层,她的眉心微微皱起,似乎正在因为太后所说的事情为难。
太后自然清楚这件事情是件十足十的出力不讨好的事,若是最后参选的千金小姐们一个不留的话不光是这些女儿家的颜面扫地,她们背后代表的家族更会成为相府的敌人;若是留下那么几个的话,滕鹰今后的日子总会多少有些烦闷,谁愿意有人和自己争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