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逗逗你呢嘛,看你还当真了,为夫这以后都不敢惹你了。”玄毓笑眯眯地望着滕鹰,眼中的宠溺只增不减。
“今儿你想在家呆着还是回襄亲王府一趟,岳父大人估计也很想你。”
“你说得是耶,我回来后该去看看父王。”玄毓的提醒很是及时,滕鹰还附带着想起某件事:“我还答应过永安候夫人,成亲后去永安候府看她呢,也不晓得她最近可好?”
对于寻找娘亲的事情滕鹰一刻也没忘记,但是现在加上了选妾宴的事情,她根本没机会去云岚。不过,永安候府可是实实在在的存在,那里有疼爱她的外婆,滕鹰认为自己该去看看这位真心对她的老人。
“咱们是该去永安候府拜会一下外公外婆,你准备些礼品,到时我陪你一道去永安候府。”玄毓的嘴中十分自然地吐出“外公外婆”,这厮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滕鹰抬头望了他一眼,面带犹豫:“我寻思着先往永安候府递个拜帖吧,不然咱们就这么去是不是有点冒昧。毕竟我那个外公……似乎不是很愿意见到我。”
“去看望自己外公外婆有什么冒昧的,不然等我上完早朝回来,咱们就去。”玄大相爷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其实他也是想解开滕鹰的心结,虽然这心结的具体内容他还不是很清楚,但他相信总有一****家娘子会选择告诉他的。
玄毓发表一番言论的时候滕鹰已为他梳理好了发髻,又给玄大相爷戴了一顶玉冠,一个身着官袍的翩翩宰相就这么出现在滕鹰眼前。
“我今儿先回王府看看父王吧,皇上若是无事找你,上朝之后你可以和父王一道回王府。咱们在王府用膳后再回来,好吗?”
“没问题。”玄毓答应得很痛快,随后又叮嘱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带上文澄和文斌一道回王府,路上小心点。”
滕鹰当即应下,心想着回娘家这事还是得跟自己婆婆报备一下,不过她还真没想好怎么和她家婆婆相处。
暂时放下那点小心结,滕鹰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玄毓的行头,才起身,不过她一扭头就看见铜盆内空空如也。
“怎么还没下人给你端洗脸水来?”滕鹰边问边寻思着:“相府的下人不该是这么没规矩吧?”
玄毓扫了一眼那安放在架子上的铜盆,淡淡地应着:“我身边本来有个小厮伺候的,只是那个小厮家里出了点事儿,所以打发他回家了。”
“你还有小厮?”滕鹰杏眼圆睁,明显表达出自己的怀疑:“我自打遇见你后,就没在你身边见过小厮这号人物?”
“他家有急事,这不一去去了两个多月了。正好和你错过了。”玄毓心尖一紧,庆幸自己的思维转得迅速,不然真能被滕鹰看出破绽。但是他也清楚找个贴身小厮的事情势在必行了。
没错,玄大相爷撒了谎。而实际的情况是这样子的:玄大相爷身边从来都没有小厮、书童这号人物,之所以如此一则是因为他喜欢清静,二则是确实不想生活里接近自己的人过多。但是这不代表着他没有人伺候,堂堂相爷身边总该有一个下人的吧,只是伺候他的那个丫鬟在皇上下那道赐婚圣旨之前就被玄毓安排嫁人了。其实玄毓也不想让个丫鬟伺候自己,但是玄老夫人十分坚持这点,所以玄大相爷抱着安慰母亲的愧疚心态答应了。本来那丫鬟也是老实本分的,玄毓一用多年也没多在意旁的,不过这丫鬟在听见玄毓要成亲的风声后就不安分了,是以玄大相爷狠心地一道令下,将这丫鬟打发出了相府。玄毓倒不是怕滕鹰知道自己以前是由婢女伺候,只是一说出这婢女的存在就难免会牵扯出她干得那些不安分守己的事情,玄毓不想平添滕鹰的烦恼也就撒了谎。这可是玄大相爷第一次对滕鹰说谎,不过也为他和滕鹰日后的婚姻生活埋下了隐患。
这边玄毓在暗自庆幸,那边滕鹰已经点了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次她倒是没再深度怀疑,看来玄毓的脉脉温情渐渐融化了滕鹰的心。
滕鹰随后招呼在隔壁小间儿当值的知琴端了洗脸水来。待得玄毓梳洗完,滕鹰又目送玄毓离开后才重新倒回床上,和棉被深情拥抱。
可惜,她眼睛合上没一会儿,刘嬷嬷就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了。
“主子,您起床梳洗吧,呆会儿老奴陪您一道去向老夫人请安。”刘嬷嬷唯恐滕鹰不肯起床,又补充道:“话说您嫁到相府后这还才是头一晚呢,所以第一次的请安咱们不能误了时辰,叫人戳脊梁骨。”
滕鹰压根儿没睡着,听见刘嬷嬷的话后她这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了。这妞以前在襄亲王府的时候哪里用去请早安什么的,这会子要她日日如此,等于是要了她的半条命。
可是,即便心里再不愿意,滕鹰却已然行动开了。不光是自己行动,她还吩咐着知琴去自己的嫁妆箱子里找一件合适的见面礼送给她婆婆。
“嬷嬷,你看我今儿穿这身合适吗?”滕鹰打开衣橱,拿出一身藕荷色银线绣莲花纹桃红色绸缎滚边的衣裙。这妞琢磨着这怎么也算是正是拜见,她虽然不是很乐意这么早去,但是也不能在行头上失了礼数。
“老奴看这身衣裳极为合适。”
见到刘嬷嬷的眸中射出赞赏的光芒,滕鹰便决定今儿就穿这身衣服了。
“不过……老奴觉得主子自从回府后就变了许多。”刘嬷嬷刚才的话只说了半拉,她怎么瞧怎么觉得滕鹰和以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