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尚书小姐下车后,一齐行礼:“兵部尚书府(工部尚书府)胡丽晶(黄海清)见过相府老夫人、夫人。”
滕鹰一听兵部尚书府小姐的名讳就禁不住想笑:“‘狐狸精’这名字还真是抬举她了,想这兵部尚书千金的容貌只能勉强算过得去,和妖媚的狐女形象丝毫不搭边。”
滕鹰出神的时候,玄老夫人开口说道:“两位小姐请起。不知两位小姐对于适才发生的事作何解释?”
玄老夫人低哑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不悦,这种行事有失体面的女子她心底是轻视的。何况玄老夫人认为现在是不管是哪个尚书府的千金都没滕鹰优秀,伦家世,论相貌滕鹰都是拔尖儿的,加上玄毓的态度那么明确,玄老夫人不想再惹儿子不悦,即便滕鹰不是最好的,她也得把滕鹰当成最好的。她可没忘记玄毓私下来找自己时那一脸的怒意,现在回想起来玄老夫人还是发怵。想来玄老夫人之所以对滕鹰的态度改变而且绝口不提纳妾之事不光是因为知晓滕鹰怀孕的消息,玄毓暗中也是做了工作的,只是滕鹰不晓得罢了。
胡小姐率先开口:“启禀老夫人、夫人,是工部尚书府的下人们先与咱们府上的家丁吵闹起来的,咱们气不过才辩驳了两句。无意之中给相府带来了不便,还请老夫人、夫人恕罪。”
胡丽晶小姐这么说的用意有二,一来是将责任撇清,把主要过错推到了黄海清身上,二来是给自己先树立一个温良谦恭的形象。
滕鹰岂能不知她的这点小聪明,暂且不做评论,而是扭头看向黄海清小姐。
黄小姐认为自己今日是颜面尽失了,所以她一直沉默不语,但是听见胡小姐如此说,不堪受人污蔑的她在话音落地之时马上出声反驳:“你,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想插进队伍里!”
“哼,公道自在人心,黄小姐如此说分明是颠倒黑白。”
“你太过分了,你说我颠倒黑白,你,你才是指鹿为马呢。”
工部尚书府小姐真的是气懵了,一改先前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形象,和兵部尚书府千金两人对斥起来。一时之间,大家的焦点都放在了争吵的两人身上,无人注意到两人的身边多了一位欣赏场景的翠绿衣衫的少女。
滕鹰没料到自己还没说什么话呢,这两位小姐就先对骂开来。这样两个没有半分容人之量做出这等失了身分事情的女子相府是万万不能容的,而天赐的机会就这么摆在面前滕鹰更是断断不会错过了。在她看来,这些来参选的女子都是敌人,能少一个就是一个,将她们扼杀在摇篮中最好。
“好了,两位请不要吵了,相府不是吵闹不休的地方。”玄老夫人越看这场面越加心烦,她厉声一喝,果然这些震住了全场。
滕鹰于是清清喉咙,缓缓说道:“既然是工部尚书府的小姐和兵部尚书府的小姐一同违反了本主母指定的规则,又在相府门前大吵大闹如此有失身份,所以本主母烦请两府小姐这便各自打道回府吧,相府不敢要尔等这样的人才。”
滕鹰的话音还未落地,那位黄小姐蓦地睁大了双眼,仔细聆听完滕鹰的意思她的眼泪又流出来了。滕鹰有些鄙视这样无脑又懦弱的女子,她懒得再看黄小姐。
胡小姐也是一怔,瞬间便想到了自己的错处,她心念一转后便能急急说话:“夫人,您如此做事就不怕落人口实吗?”胡丽晶言语犀利,此刻丝毫没有委婉谦恭的意思,而且她很聪明的不再提及自己刚才失礼之事,而是把话锋转到了滕鹰身上。
玄老夫人听到这么无礼的话,当即打算再度出声呵斥,但是滕鹰一把握住她家婆婆的手,用眼神示意玄老夫人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滕鹰眉峰一挑,报以淡淡的微笑:“哦?胡小姐倒是说说本夫人会落个什么样的罪名?”
成安看着自家夫人微笑的脸庞,暗自赞叹着他家夫人的好气度,这般时候还能气定神闲,不愧是相爷挑中的女子。他是不清楚滕鹰的脾性,不知道滕鹰笑容后面暗藏的玄机。至于刘嬷嬷并知琴等人本来在默默观察事态进展,见到滕鹰的笑容后知书小声嘟囔道:“这兵部尚书府小姐要倒霉了。”这才是重点,滕鹰笑得越开心,有人就会越倒霉。
胡小姐还以为滕鹰是怕了自己,她更加有恃无恐地说道:“夫人此举恐怕会让外界以为夫人没有容人之量,人们会以为您是担心有人分宠所以才遣了我们两位回去。”
滕鹰还以为是什么罪名呢,就这点事她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没等她说话,一道女声传来:“笑话,明明是你们二人失礼,夫人如此处事十分公正,明白事理之人皆不会说夫人的不是。反倒是胡小姐一直在这赖着不走,纠缠不休的,恐怕会引来不小的议论。”说话者是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姿色实属一般,但是句句话落在实处,戳中要害。
滕鹰觉得戏码委实转变得有些快,自己竟然没捞着发挥的机会。她瞧着来人有些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没等仔细琢磨,少女便出言说道:“荣威大将军府周离参见老夫人、夫人。”
“这是周贵妃的庶妹。”滕鹰明白自己为什么瞧着她面熟了。
玄老夫人望向说话的清秀少女,直觉告诉她这个看似简单淳朴的女子不是那么简单。她扭头瞧着自家媳妇儿,正巧与滕鹰相视,滕鹰给了玄老夫人一记微笑,玄老夫人放心地选择将事情交由滕鹰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