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唯一令她不能放心的就是襄亲王府里的那个神秘兮兮的叶青。
这一日,襄亲王特意命夏野将滕鹰请来王府。
“父王,向夫人的病情可是恶化了?”滕鹰甫一进书房门,人还没坐下,就先问话。
“不是恶化,是转好了,你给的药果真是有用,就是仍不能全好。”襄亲王望向自己女儿,“鹰儿,你给父王的到底是什么解药,你怎么会有这解药呢?”
襄亲王自认还是对女儿不甚了解。
“解药不是我的,是我拿的老头的,这么多年没用竟然没失效,还算是不错了。至于不能解去全部的毒,那是我为了不打草惊蛇故意在药里动了点手脚。”
滕鹰一听向夫人没事,心也就稍稍放下了,随后喝了两口凉凉的酸梅汤,又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她现在是愈发能吃能睡,跟个小猪似的。
“老头?”襄亲王明显不知道这所谓的“老头”是何人。
“我师父,玄机老人。”滕鹰又拿起一块芙蓉糕,咔嚓咔嚓啃了两口。
“玄机老人!”襄亲王激动了,想不到自己女儿竟是玄机老人的弟子。
“别激动,父王,您女儿就是个半吊子,没学到老头太多本事。”滕鹰不想太过刺激襄亲王脆弱的神经。
她随后还解释了一句,“当年我中毒后,余太医偷偷请了自己的好友,也就是玄机老人来为我治病,这才有了这份师徒之缘。”
“是嘛。”襄亲王一听这话,脸上的喜色退去了几分。
滕鹰瞧着自家父王的不自然,开口安慰道:“早都过去了,没事了,你乖,不要去想了哈。”
“呃……”
什么叫“你乖”,惊讶于女儿说话的口气,襄亲王的老脸瞬间红透了半边,不过他还是应了声“好”。
滕鹰这般说话是因为她最近老和肚子里的孩子这么说话,一时习惯了,没改过口来。
不过父女俩也没纠缠这个可爱的小错误,滕鹰吃饱喝足后便问起了叶青和另外两个妾氏的情况。
“三个人都有些不对劲,李柔的精神明显不振,比起以前少了些活泼。至于王氏,比起以前来更加胆小怕事了。不过这俩人的关系似乎好了不少。而叶青比起她们来更不对劲,那日为父和她们三人用膳,悄悄观察她,发现她竟然夹了一筷子羊肉,还吃得那般津津有味。要知道叶青以前是绝对不碰羊肉的,为父记得带她回府当日在客栈内便点了一道水煮羊肉,当时她讨厌羊肉的膻味甚至到了恶心的地步,更何况去吃它。”
“孕妇嘛,搞不好换了一个口味也是有可能的。”这点滕鹰深有体会,她以前也不爱吃酸的,这不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也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的叶青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的气味。”襄亲王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子,又继续言道:“很淡,不仔细闻得话是不会察觉的,有点像药味儿。”
“药味儿?”滕鹰挑了挑眉,“父王,要想知道她是不是叶青,今晚就能见分晓。”
“好。你说该怎么办,为父这就去准备。”襄亲王一口答应了,他可是对自己女儿很有信心。
当晚,滕鹰留宿襄亲王府里,说是思念起藤园的一草一木,要在这儿住上两日,玄毓因着不放心滕鹰,所以也来了王府住着。
半夜时分,月光照耀大地,正是众人熟睡的时候。
馨院,距离叶青的房间最近的一处院墙一角,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小簇火苗以及浓浓的烟雾。
发现馨院着了火的王良淑当即大声叫喊着,“走水了,走水了”边喊边朝着李柔的房间跑去。
而李柔的房间内却是空无一人。
“柔姐姐,你去哪儿了?”王良淑找不到李柔,也见不到其他的下人,所以她高喊着往院门处跑去,谁知刚出了院门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带到了一边。
“放开你后,不准出声,知道吗?”黑暗之中,滕鹰低声叮嘱着她。
王良淑点了点头,穆辰随即放开了她。
“良淑,这边来。”听见李柔的声音,王良淑的恐惧感顿时减了不少。她借着月光,朝着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
李柔看得清楚,她当下一把拉过王良淑,两个女人依偎着站在一处。滕鹰扫了一眼这俩女人,随即便看向馨院着火的位置。
拜王良淑的叫喊声所赐,叶青的房门很快打开,一个值夜的婢女拿着一盏油灯率先出来查看,随后便又迅速冲进了屋内,口中大声呼喊着,“夫人,着火了。”
不一会儿,披头散发仅着中衣的叶青被婢女扶着,出了房间。
“夫人,您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跑得有点喘。”叶青回应道。
可婢女听见这话后脸上却是一怔,因为这声音有些陌生,不像她往日听到的声音。那婢女以为自己夫人是被烟气熏着了嗓子,立马着急地说道:“夫人,您是不是嗓子难受,奴婢这就找管家去。”
婢女很是着急,说话间就已跑了几步远。
“你先别去,小星。”叶青厉声一喝。
她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柔声说道:“我没事,就是嗓子不太舒服而已,现在好了,你回来吧。”
这次的声音如常,婢女小星不再怀疑,喃喃说了句“夫人没事就好。”
她随后又走回叶青身边。
叶青这时已经发现了蹊跷,自言自语道:“奇怪,这诺大的院子之中怎么没有人呢,而且这火势也不大,顶多是烟气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