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澄,再给她一瓶药水尝尝,她今后不必说话了。”襄亲王将滕鹰搀扶起,交给了玄毓,随后下了命令。
“我不喝,我不喝,腾云,你……唔,唔……”
药水滑进喉咙,玉凤公主的声音逐渐嘶哑,她的声带被烧坏了。
“王爷,怎么处置?”穆辰请示道。
“挑了手筋脚筋,扔到距离运城北区的大街上去,就叫她在那里乞讨为生吧。”襄亲王的声音里夹杂着狠戾,想来他也要阿凤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妥当吗?”滕鹰望着自家父王眸中的悲伤,有些担心他行事过激,毕竟来人是风越的公主,难保不会被那有心之人发现。
“风越的玉凤公主十几年前就死在战场上了,现在的她又毁了容貌,不会有人认出她的。”玄毓握住滕鹰的手,替襄亲王说出了答案。
“嗯,那就好。”滕鹰安了心。
一夜之间,襄亲王府的尘埃终于落定。
滕鹰随后从“叶青”的房间内找到了解药,解了向夫人体内的余毒。而向夫人在身体康复之后决定出家为尼,襄亲王见她意志坚决,也没有阻拦,并且亲自安排穆辰将向夫人送去了庵堂。至于李柔和王良淑,两人竟然主动开口要求襄亲王将她们两人休离出王府。襄亲王也答应了她们,写下休书,并且给了她们一人一套院子,一笔安家费,让她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至此,偌大的襄亲王府后院竟然在短短时间变得冷清无人。
“父王。”滕鹰两日后再度回到王府,只觉得府内寂静无比,自家父王的背影看起来那般孤寂。
“鹰儿来了呀。”看见自家女儿,襄亲王的脸上有了丝丝笑容。
“女儿想和您一道用午膳。”滕鹰瞧着面容之上有着些许沧桑的父王,不由自主地关心起来。
“好,咱们用膳去吧。”
席间,襄亲王面对一桌子的佳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滕鹰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父王,您是不是还在为叶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伤心?”
“是。”襄亲王放下了碗筷,面容沉重,沉声说道:“怎么说也是无辜的两条命,却因父王……”
“是呀,那孩子要是出生,我还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呢。”滕鹰开口,语气里也有着少许伤感。
“弟弟,妹妹?”襄亲王抬头看着女儿,随后长叹一声,“你不会有弟弟妹妹的,那孩子不是为父的。”
“不是父王的孩子?”滕鹰惊呼一声,随后也放下了碗筷,静等着襄亲王解释。
要跟女儿说起这种私密事,襄亲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没打算一直隐瞒。
“叶青一心留在王府里,所以她一心想要个孩子傍身,也一直在为此努力着。那晚叶青的确把为父灌醉了,不过为父很肯定的是那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而叶青一次计划失败后也知道这个法子不能再用,所以便换了一个法子,那就是……”襄亲王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滕鹰已经明白了。
“父王为什么肯认下这个孩子?”滕鹰有些不解,倘若这孩子是个男孩儿,那么将会继承王府爵位,此事会混淆皇室血统,依着襄亲王的性子必定不会答应。况且这种事情怎么说也有辱王府声誉,她还没想到自家父王会有这等胸襟气度。
“父王是想给叶家留个后人。叶青一旦生产完,父王便打算叫她带着孩子跟着那个男的离开,到时再给他们一笔银子安家就是。而且父王觉得到时劝说她离开应该也不是很难。”襄亲王最后一句话说得那么没底气,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可惜呀,叶青就这么没了。”再度感慨一声,襄亲王缓缓拿起碗筷。
滕鹰也默默夹了口菜,塞进了嘴里。
“也算是个可怜人吧。”这妞心里默默道了一句。
讲心事说了出来,襄亲王的神色看着也好了几分,他竟然说起了滕鹰的生辰。
“马上就到八月了,下个月初八是你的生辰,也是及笄之日,父王打算好好给你办一场生辰宴,怎么样?”襄亲王乐呵呵地说着,“到时把那些朝中大员全都请到府里来,热闹热闹。”
“好呀,女儿也想要个热闹的生辰宴。”
滕鹰不喜热闹,可她现在希望自己父王开心点,开心一点点就好。
国事家事都在一处发生,并没有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推迟。
某夜,同样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景帝、襄亲王、玄毓、慕容朗月都在。
“皇上,听说风慎冷本想回去之后联合了以前支持自己的朝臣一道反对新帝,但新即位的越皇在风慎冷回国之前就下了追杀令,风慎冷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他与周显联手的计划已经是不可能,这对周显而言是一个足够的打击,这个时候扳倒周显是最好不过。”说话的人是襄亲王。
“皇上,臣也以为此时出手是个好时机。周显这个老狐狸,他把自己通敌叛国的证据捂得严严实实的,咱们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可以把他一举定罪的有利证据,所以臣认为主动出击逼他造反比较好。”慕容朗月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自信。
“玄毓,你怎么看?”景帝一直看着龙翼的布兵图。
“皇上,周显手下的兵士这段时间依旧在秘密操练,臣也以为该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有时候狗急跳墙对咱们而言未尝不是好事。”
“既然如此,那具体日子呢?总不能不给人家提供个造反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