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毓纵是不想也得放佳人离开了,他一把抓过滕鹰,飞快地在佳人的左脸颊上亲了一下之后才放开她。
眼瞅着外面滕思思在耍横,刘嬷嬷几个马上就拦不住了。滕鹰连羞涩的时间都没有,她一边嘴中恨恨地嘟囔着,“玄毓你这个混蛋,以后再找你算账。”一边疾步向外走去。
“姐姐这是干嘛,打谱在我的藤园耍威风吗?”滕鹰一踏出紫藤花架,抬头便给了滕思思一通脸色看。
滕思思这次是抱着目的而来,哪里有别的心思计较这些,她当即满脸堆笑地回话。“姐姐有两日没见着妹妹了,特地来瞧瞧妹妹。听闻妹妹在花架下冥思,姐姐便想进去探视,偏偏刘嬷嬷还拦着姐姐。”说完滕思思的一对凤眸斜视,狠狠地剜了刘嬷嬷两眼。
“本郡主思索事情的时候不喜吵闹,是以特地吩咐了嬷嬷,不准任何人打扰。”滕思思的脾性滕鹰早摸得透透的,她心中顿时觉得蹊跷,若非有事相求,滕思思不可能放下身段讨好自己。但她满脑子想的是赶紧把滕思思支走,管不了别的,便有意说道:“姐姐临近午膳的时辰来探望妹妹,莫不是特地来陪妹妹用膳的?”
“呵呵,今儿呀,姐姐是听说相爷亲自来咱们王府下聘,所以特意来恭喜妹妹的。前院的一溜儿的聘礼端的是通体的奢华气派,可叫姐姐瞧着好生羡慕呢。适才听说相爷来了藤园探望妹妹了,怎么不见相爷的人影呢,姐姐恰巧在这,不妨当面给他行个礼,也算是一家人提前相见了。”滕思思嘴巴上说得好听,心底里是恨意横生,“老天爷不能把什么好的都给你个小贱人了,就你那单薄的身子骨,能招男人稀罕。我偏不信邪,等我见着相爷,他就知道我的好处了,哪里还会再理会你。”
滕思思自以为此招很妙,岂不知她滕思思的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她话里的意思虽然婉转动听,但摆明了是来打问玄毓的,探望滕鹰不过是个幌子。
这一番虚伪地言论吐完,直叫在场的刘嬷嬷等人作呕。玄毓隐在紫藤长廊内听到这么不知礼数的话,亦是面色不快,双眉微蹙。“看来早点让滕滕脱离襄亲王府是好的,不然在这儿不知得生多少闷气呢。”
滕鹰当时心里就透彻了,“安侧妃教养女儿真是失败。亏得你滕思思身为王府的大小姐,明目张胆的过来相看陌生男子,竟没的半点大家闺秀的礼仪涵养,尤其令人不齿的是竟把主意打到自己未来的妹婿身上。襄亲王府的脸面都叫你这位大小姐给丢尽了。”她不再客客气气,口风旋即锋利起来,“姐姐是听了哪个奴才的胡言乱语,相爷怎会在本郡主的园子里。男女授受不亲,姐姐莫不是忘记这条礼数了吧。”
滕思思见滕鹰的面色不善,说出的话里夹枪带棒的,再想想滕鹰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地不叫自己见一面玄毓,她当下脸色变黑,不动不语,脑中思忖着“好几个滕鹰,自己明目张胆地见男人,还遮遮掩掩地怕别人知晓。咱们的仇又多了一笔,骑驴看场本,走着瞧。”
“本郡主该用午膳了。姐姐假使有心陪本郡主用膳,就随我回绣楼吧,若是姐姐还有旁的事情要忙活,本郡主也不会怪罪,姐姐去忙便是了。”滕鹰说完提脚便欲朝着绣院方向去,刘嬷嬷并知琴三人也是拉开阵势,打算紧跟其后。
滕思思再无理由留在原地,她牙根一咬,纤足一跺,行礼告辞后扭身向着来路走去。她这是回了西院。
待得四下都干净了,玄毓才从紫藤廊下缓缓步出,他望了一眼立在园中的绣楼,口中喃喃念出一个人的名字“滕思思……”
滕鹰实际上走了没多远便停了下来,她冷眼瞧着滕思思离开藤园后随即打发了知琴去紫藤花架下寻着玄毓并一路送他去前院。安排妥当后,滕鹰这才放心地带着刘嬷嬷等人回了绣院。
“主子,大小姐恁的不知羞耻,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相爷的身上。”知棋最后进屋,她一关上房门,便义愤填膺地道出了憋在心底的话。
刘嬷嬷好歹一直跟在滕鹰身边伺候,知道滕鹰的眼里最揉不得的就是下人们肆意议论主子的是非,她唯恐知棋的言词惹得滕鹰心绪不悦,当即出言呵斥起来“你个丫头说些什么浑话呢,主子自己难道看不出大小姐的算计,需要你来告诉。况且大小姐也是主子,主子的事情岂是你个奴婢能随口议论的。”
刘嬷嬷的责骂如当头一棒,知棋陡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多话了,对于议论是非的下人滕鹰向来不会姑息。她当机立断地双膝跪地请罪,“主子,是奴婢失言了,不该妄自出言,奴婢愿领责罚。”
知书瞧着知棋跪在地面上,有意为她求个情。“主子,其实奴婢也瞧出来了,大小姐今天……未免太过热情也太过伶俐了些。”这话说得委实婉转还有些吞吞吐吐的,想来是担心滕鹰恼火。
滕鹰自打回屋便一直静静地坐着,径自寻思什么呢。刘嬷嬷的斥责她不是听不见,轻轻吐了口气,她淡然说道:“连你们都能看出端倪的事情,我又岂会不懂滕思思话里的意思。以往的事你们在屋子里吵嚷几句,出了屋门嘴上谨慎些便罢了。今天的事情不同以往,咱们就在这里把它挖坑埋了,你们几个全当没这回事,若是外头有一丝风声刮进我的耳朵里,别怪我不留情面。滕思思的一番言行若是传扬出去毁了的不单单是她的名声还会连带着损伤我的声誉。她一个滕思思死不足惜,万万没必要搭上本郡主,搭上整个襄亲王府,你们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