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你娘亲不是有一副了吗?你买这对龙凤镯要做什么呢?”滕鹰有些不解,小家伙的心理还真不是她能猜透的。
“买了送给娘亲呀,原来的那副她一直不舍得戴。”
“给她包上。”滕鹰闻言二话不说,立马掏出了一张一万两面值的银票放在了柜台上。
“哝,现在它们是你的了。”滕鹰将包装好的玉镯送给了百里皓雪。
小丫头道了谢,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信步出了翠玉珑。
小的兴高采烈笑逐颜开,大的神情上却有一丝萧凉落寞。这场景看在慕容朗月的眼中委实诡异。而他实在不喜欢看到滕鹰半死不活的表情,随即上前一拍滕鹰的肩膀笑着问道:“想什么呢,问你话都没听见。”
“啊。”滕鹰显然被慕容的一拍惊着了,反应过来后她才冷淡地回应了一句“只是送了丢丢一件礼物,不算什么好东西。”
“主子,咱们该回去了,时间差不多了。”知棋驱身上前,附在滕鹰耳边小声提醒着她。她方才也看出主子的神色不太对劲,不过此时却不是问话的好时候。
“慕容将军,请恕小民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了。不能继续为将军效力,还请您包涵。”滕鹰说完话,冲着慕容朗月双手一个抱拳,扭头便走。
“姐……哥哥怎么走了?”小丫头一转眼的时间,滕鹰的身影已然远去了。
慕容朗月顿时内心有点小小的受伤,他才不理会百里皓雪呢,径自在原地咋呼着。“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为什么连你都无视我的存在,和你未来相……”
其实他是想说滕鹰和玄毓一个模子,都会放他鸽子,这厮对于自己一直被人无视的事实感到无奈。只不过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即将说漏嘴了,他嘴唇立马闭地严丝合缝的。
“她未来相什么呀?”丢丢好奇,紧接上话茬。
“没什么,你们俩在里面呆了那么久,说说买什么好东西吧?”慕容朗月不着痕迹地转移开话题。
百里皓雪立马高兴地敞开礼盒,有意在慕容面前显摆一眯眯。“看,刚才姐……哥哥花了一万两银子给我买了一对翡翠玉镯呢。”其实小孩子有时候也是很好糊弄的。
“一万两!”慕容陡然拔高的嗓音差点掀起屋顶,“啧啧,她还真舍得在你这小不点身上花钱。一万两的镯子在她嘴巴里还不算什么好东西呢。”
慕容朗月还是觉得滕鹰的神情不太正常,他的脑子一转,当即不怀好意地问着面前的小丫头:“不会是你把她身上的钱都榨干净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悲凉落寞的提前走了吧。”
“胡说,是哥哥主动要求给我买的,我可没要。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就突然就低落了许多,我还奇怪呢。”
“恩,别想她了。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慕容朗月不再磨叽在原地。只是他离去前又向滕鹰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独自呢喃道:“这事带点蹊跷,还是找时间和玄毓说一下的好。”
锦绣坊内。
在大厅中压阵的知书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已然坐不住了。向远方才来打问过一次,被她用“郡主在楼上试衣服”的借口打发回了对面的茶楼。
“主子呀,你可怜可怜奴婢吧,您要是再不回来,向远要是再来一趟就真的露馅儿了。”知书双手合十,在锦绣坊的大堂之中来回地踱步。她不断地祈祷,将天上的各路神仙求了一个遍,什么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就连太白金星这号人物她都没放过。想想这孩子次次随着滕鹰出门,都注定要受这样的煎熬,真是个可怜的娃呀!
就在知书魂不守舍坐立不安就差没亲自出门去寻人的时候,锦绣坊的后门处响起了“吭吭”的敲门声。花姨急忙去将后门打开,果然是知棋扶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滕鹰回来了。
知书顾不得给滕鹰行礼,连忙督促着她和知棋去换下一身的男装。
“怎么样?没让向远和夏野发现破绽吧?”滕鹰走了一路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软弱,因为接下来还有两个一根筋的侍卫要稍微应对一下。
“向远来了一趟,但我说您在试衣服,然后就打发他回了。”知书一边飞快地伺候滕鹰换装一边急着答话。两人好一顿收拾之后方回了大堂,知棋此时已经拾掇利索,一早出来侯着了。
“花姨,今日之事辛苦你了,这是你应得的。”滕鹰说着将一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花姨怀中。不等花姨发话,滕鹰又冲她眨了一下眼睛,笑着继续言道:“至于选的那些衣衫,本郡主全部要了,做好后你派人送到襄亲王府便是。”
话音才落,向远并夏野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锦绣坊大门外。花姨见状,自然明白滕鹰话里的意思,因为知书已经挑好了几匹布料并衣服的款式。她收起手里的银票,朗声回了句“请郡主安心,锦绣坊一定不负郡主所托”。
“属下见过郡主。”见到滕鹰出了铺面,两人连忙行礼。
“向远,你去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这儿来吧。其他的人就在这儿等着。”
滕鹰的声音有些冷淡,面色上也有些许疲惫。向远闻言当下离开。
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行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到了南区后,车夫便加快了驾马的速度,马车距离襄亲王府是越来越近了。
渐渐地,不远处传来了数名士兵嘈杂的脚步声,里面还夹杂着几声“人往这边跑了”的叫喊。车子每前进一步,吵嚷声便更加清晰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