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瞪着发怒的双眸,一步步走近,咬牙切齿的问:“纤雅究竟去了哪里?你到底说不说?”
张丰年哭嚎道:“雪贵妃娘娘,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只是帮助雅妃娘娘出宫,真的不知道她去往何处哇,您要是不信,可是去问皇上……”
“拿百里长风压我?”
若雪鸢脸色黑沉沉地,话音一落,拳头就朝着张丰年那张原本清秀,此刻已看不出形状的脸再次砸了下去!
“啊--呃……皇上?”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张丰年杀猪一般的惨叫蓦然中断,望着突如其来的人,顿时像见到神一样膜拜在地:“皇上,救命啊!奴才要是被娘娘打死了,以后谁来侍候您啊皇上!”
百里长风无视于他的鬼哭儿狼嚎,捉住若雪鸢的手腕,轻轻一带,她整个人都被带进他怀里:“鸢儿,徐太医说你的毒才刚解,彻底清除还需要些时日,你就不能安分些吗?”
扫了眼眼泪汪汪的张丰年,他不禁失笑:“张丰年又哪里得罪你了?居然被你打成这般模样!”
“你还好意思问?”若雪鸢冷哼一声,俏脸上满是怒火:“纤雅离宫难道你敢说你一点也不知道?”
“哦,这件事啊。”百里长风无所谓的道:“纤雅自已向朕要求离宫,还特意嘱咐了不让你知道,朕才没告诉你,与张丰年无关,你放过他吧!”
“什么?”若天远眼眸大睁,心中有些难过:“纤雅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她难道还是因为以前的事情对自己耿耿于怀么?
瞧见她情绪低落下来,百里长风温柔的搂着她,轻吻着她细软的发丝,道:“纤雅离开前告诉过朕,若你问起她的去处,便告诉你……”
若雪鸢抬眼,眼眶微红:“告诉我什么?”
“她说,真与假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若没有一颗真的心,即使真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同。若是假的人,只要真的心,那便不需要去在意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她还说,在她心底,你永远是她最喜欢的雪姐姐。”
百里长风说完,感觉到她细肩微颤,忙皱起眉,盯了她半晌,却什么也没问,将她搂得更紧。
张丰年大气也不敢出,这个时候,才是最体现他做为下人的智慧。
于是,他毫无声息的--逃了!
寂静的院子,只剩下紧紧相拥的两人。
“百里长风?”
“嗯?”
若雪鸢反手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她听到了让她安心的心跳起,强劲有力。她说:“你老实告诉我,纤雅去了哪里?”
百里长风不语,只浅浅的吻着她额头。
若雪鸢抬头,凝望着他:“告诉我好不好?”
“那你可不能去找她!”
“好”
百里长风轻声道:“她跟珍儿在一起,过着平静而平凡的生活。”
见她又不悦的皱起柳眉,他忙道:“放心,有卿然和万毅跟她们在一起。”
若雪鸢点头,心里安心了些。
有卿然跟万毅两高手保护她们,想必不会有什么人敢欺负她们的吧……
“咦?为什么派他们两个?”
百里长风失笑:“卿然是个不错的归宿,把纤雅交给他我也放心,至于万毅么……”
果然,若雪鸢急急问道:“他怎么了?”
他鄙夷的瞧着她:“你这个做主子的,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不了解么?难道你看不出来珍儿那小丫头喜欢万毅?”
“乜……?”
若雪鸢张大眼,水雾弥漫过的眸子清澈见底,她眨了眨眼,困惑的道:“珍儿喜欢万毅?不可能吧?”
“傻瓜!”百里长风爱怜的捧起她的脸,张嘴便含住了她微张的红唇。
喘息声起,他的吻渐渐从唇畔移开,望着她迷蒙的眼,他心底猛然一紧,深吸了口气,缓了好久才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嗯……”若雪鸢缓缓张开眼,轻呤一声,那娇媚的几乎酥软了骨头的声音像是一只猫爪一样在百里长风心底挠个不停,搂着她的双臂几乎要把她揉进他身体里。
“鸢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天行的消息吗?”
这一句,彻底让若雪鸢回过神,她急急问道:“他在哪里?”
看着面前这张越来越黑的俊脸,她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假意咳嗽了几声,沉声道:“你不是不准我在你面前提起他么?怎么这会儿倒自己跟我说起来了?”
“就凭你刚才的反应,朕就有理由相信你对他旧情难忘,不准你提起他也是理所当然……”
“靠之!”若雪鸢忍不住爆粗口,那抓狂的模样,完全没了刚才那柔若拂柳的娇媚:“我对他旧情难忘?我压根就没对他有过情好不好!”
“把朕当做三岁小孩儿?”
望着百里长风认真起来的脸,还有那口气,分明是真真正正的生气了。每当他生气时,他自然而然的那那个“我”字,改成了“朕”!
若雪鸢纵然心底不爽,却依然知道,此刻不宜再撩拨他,毕竟自那日政变之后,她连百里天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会儿他自己提起,想必是有关百里天行的事情想告诉她了。
“行,我不跟你吵行不行?”她努力收起自己火爆的性子,柔声道:“你刚才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是不是百里天行?”
“哼!”
“你!”若雪鸢脸色一变,被百里长风眼一瞪,她在心底努力告诉自己,要忍,要忍!
深思片刻,她真诚的道:“我真的对百里天行什么没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其它感情,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哪!这样,我心底一直有个秘密,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正好,事到如今,也是该向你坦白的时候了……”
“我不想知道!”
百里长风突然垂下眼,看不清他眼底神色,却不难感觉到他的那丝小心翼翼。
若雪鸢一愣,突然苦涩的笑了:“其实我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早就发觉我并不是……”
“鸢儿!”百里长风突然很认真严肃的扳过她的脸,双眼直视着她,那眼底,有着不可忽视的真挚与深情:“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朕的鸢儿,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纤雅说的不错,真真假假,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我在乎的,只是你!”
若雪鸢低下头,险些哭出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百里长风能说出这话,证明什么?证明他不在乎她是不是从前的若雪鸢,他在乎的,是她,是她这个人!明知不是从前的灵魂,他却依然在乎,那么……既然他都不在乎她的真假,她又何必对自己是不是从前他心底的若雪鸢而无法释怀呢!
她笑笑,泪花颤抖:“谢谢你,长风!”
“傻瓜,哭什么?朕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伤心的样子。”
若雪鸢气呼呼的捶了他一下:“你怀疑我跟百里天行就是最伤我心的,你不知道啊?”
怒气冲冲地吼完,她瞪着她,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只是,却是幸福的泪水。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很紧很紧!
“我好不容易活下来,能跟你在一起,就算跟很多女人分享你一个我也认了,谁叫你是皇帝呢?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活不了了,我也一度以为你也死了,那时候我想,我要是有能力,这个世界我都要把它搅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