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和东燕质子关系不一般。”凌莫离最近突然派人追查聂沛之事,定然是同聂风华有牵连。
秋醉月冰冷锐利的眸子看向尹昭雪,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温柔慈爱。
聂风华不以为意,回道:“王爷以为如何?”你睿王,在帝都中遍布眼线还有什么瞒得住你,她若不是提前到帝都怕也瞒不过他。
因为这句话,连贺兰怡的眸子都盯着聂风华,对上贺兰怡迷惑忧虑的眸子,她定然是将睿王口中的他当做女子了。有睿王护着她,还怕找不到凌莫离,只是凌莫离未必对你有心,听长空说凌莫离流连花丛,风流的很。
贺兰怡心知这位尹侧妃无意回答她,便戚戚然看向秋醉月。
秋醉月只是温柔的笑笑,“放心,醉月哥哥一定把人给你找到,让你带回去。”说的好似一件物品。
聂风华轻笑摇头,夹菜吃饭。一顿饭吃下来索然无味,秋醉月去陪小郡主在听曲赏舞。
玲珑则陪着风华回清音阁,风华从没有见过秋醉月如此温柔的笑容,不含一丝犀利和锐利。
风华缓缓停住脚步,转首看向玲珑,“世人皆喜欢天上的明月,我也一样。”秋醉月就像天上的明月,喜欢不一定钟爱。
玲珑抬头望望明月,起步跟上已经走出去很远的侧妃。
追上聂风华,“后日是太子的生辰,所有王公贵族要去,侧妃一定要去。”她已经替侧妃问过王爷了,不能不去。
聂风华长叹一声,这样的是非地她根本不想踏足,太子是皇后所出,皇后一向不喜欢睿王,如今睿王军功卓绝更是让太子一党忌惮,在太子生辰宴上还不知要闹出什么风波。
“你跟在睿王身边多少年了?”既然避无可避,她总要提醒一下为好。
玲珑思索一下,“十二年。”
“睿王对皇后就没有恨意吗?”多少次他都险些死在皇后手中,对没有一点建树的太子他就甘心臣服,他难道会满足一个小小的睿王吗?
玲珑低头不语,侧妃对王爷的事情似乎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一些,这些事情王爷从来都未对外人提及,会对侧妃讲吗?
聂风华看着玲珑的头顶,知道她的犹豫,“皇后暗杀过他多少次我不知,太子一党进言陷害过他多少次我也不知,但是这些事情并不是我凭空捏造的。”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形,皇后当年在雁城刺杀他,不也险些要了她的命。
玲珑抬起头,正视侧妃,“您似乎知道的太多了。”皇后的暗杀连皇上都不知晓,太子一党进言陷害也不是王爷能阻止。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绝处逢生,为常人不能为之事。”聂风华淡淡开口。
“侧妃说这些到底想问什么?”玲珑还是不明白侧妃的意思。
聂风华轻笑道:“他不在太子生辰宴上派人刺杀太子我便去。”太子生辰宴这样的好机会,他即便是放过了,太子也不会放过的。
“侧妃放心,王爷不是如此容易被算计的。”玲珑明白尹侧妃的意思,侧妃这是自保不愿惹事,看来侧妃对王爷完全不上心。
当朝太子的生辰自然是热闹非凡,太子是皇后长子,嫡出长子自然是众人瞩目。太子府门口一大清早便车水马龙,前来拜寿的人络绎不绝,快要将门槛踩平。
时至傍晚,秋醉月才施施然出现在太子府门前,下马车,手自然而然的牵起聂风华的手。步上台阶,一派悠然自得。
秋醉月进入太子府,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好似精琢细磨的一块美玉,好似从容舒缓的风,无论多么粗鲁的人,在他的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装出几分仪态来。
秋醉月牵着风华走到客厅,坐在正位上的人正是当朝太子。太子年长睿王四岁,一身绛红色绣团龙纹锦袍衬得人整个华贵雍容,俊朗刚硬的面容带着笑意,难掩精光和算计。
聂风华唇角依旧是常有的慵懒笑容,跟在秋醉月身后,对太子行礼。
太子依旧坐着,只是笑道:“不必多礼。”战功赫赫如何,还不是要对他俯首行礼。
聂风华定定站在秋醉月身后,对于太子打量的目光丝毫不在乎。
太子再次开口,“你就是原本要嫁给萧晙的尹昭雪!”是个美人,可也不比尹蓉蓉美多少,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暖床生子,长相好看便可,他从来都记不住女子的名字,只是醉雪提起的次数多了便记住这尹家两位小姐的名字。
听闻秋醉月和萧晙都钟情眼前的女人,看不出有何出众之处。
聂风华怯怯答道:“是,小女是,见过太子殿下。”说罢又曲膝行礼。
秋醉月讪讪开口,对太子身边的小太监道:“听闻丞相夫妇到了不知在何处?”完全不理会太子。
小太监赶忙回道:“在后园的镜湖厅。”太子今日在镜湖厅外的太液池设宴,提早来的客人多数都已经过去等候了,睿王已经是最晚到的客人。
睿王牵起风华的手直接向后园而去,不将太子放在眼中。这点聂风华很欣赏,一个养尊处优天天锦衣玉食的太子,毫无政绩凭什么让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信服。
出了客厅,秋醉月放慢脚步,察觉到身旁之人刚刚走的很快,同他一样不愿多看太子一眼,眼角注意到她唇边笑容更加肯定了。
“对于太子有何见解?”秋醉月揽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他相信她的眼光独到。
聂风华便靠近他的耳边,“比你还不讨人喜欢。”刚刚太子轻蔑高傲的样子让她不舒服。
“侧妃很讨厌本王吗?”
“王爷希望我爱慕您?”
“不希望。”
“那就好。”
两人笑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外人看来是深情缱绻,其实是皮笑肉不笑,用眼神警告对方。
说着已经走入镜湖厅,秋醉月微微放开她一些,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注视着不远处正在下棋的萧晙,尹蓉蓉完全被冷落在一旁。
只是同萧晙对弈之人却是婉容,这让聂风华吃惊不已,萧晙来太子府还带上婉容,分明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