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司马忱傲抬眼看着赵贵妃,关于这个问题,他相信连皇后都没有她清楚。
“在梅香羽自杀未遂,而发现自己怀有云朵儿的时候。”赵贵妃如实回答,却没有告诉司马忱傲这是她在明惠帝一次醉酒后听到的,当然,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所以父皇才将她们母女囚禁于离宫之中?即使永不相见,也不愿放手。”司马忱傲点点头,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他小时候听到最多的军务是如何增加军力,谨防北蒙。甚至在前几年,他父皇将手中的大权全部交给他时,唯一的叮嘱也是要谨防北蒙。而事实上,长久以来,东、西两个邻国对南楚的威胁明明更大。
“也许这就是你父皇爱人的方式吧!”赵贵妃看着外面又开始飘落的雪花,说的有些感慨。
明知得不到,却也不愿放手,情愿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也好过思念的煎熬。
那个男人的爱,究竟该让人感动还是让人惋惜呢?
司马忱傲看着赵贵妃感慨的样子,突然明白,赵贵妃之所以能在这皇宫之中静默地待这么多年而依然屹立,依然得到皇上特别的眷顾,不是因为她有多聪明,要不是因为她身上有多少梅香羽的影子,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也不眷恋。
“所以,你是要来劝我放手,不要重蹈覆辙吗?”
“太子是可以被人劝的人吗?”赵贵妃收回思绪,对司马忱傲一笑,“本宫来东宫,不过是受人之托,让太子自护身体,莫在这样伤害自己。至于有没有用,就不是本宫能决定的了。”
说罢,赵贵妃站起身,准备离去。
“她……”司马忱傲的视线追随着赵贵妃的身影,“过得好吗?”
那个狠心抛弃他们感情的人,那个让他又爱又恨又不舍的人,在他喝得越多越清晰浮现在他眼前的那个让他心痛不已的人,他真的想知道她是否幸福?
“不管是什么样的困难,她都会笑着面对。这一点,她比你强!”赵贵妃停下脚步,转身对上司马忱傲迫切的眼神,深深地吸了口气,“快要立春了,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雪过以后,春的脚步就近了。太子殿下,往事不可追,怜惜眼前人,这也是她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