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不惧符师?”
听到这里,李浩然眼前一亮,追问道。
他原本听说通玄境武者不是神符师对手,心中对武道便失去信心,此刻知道武者也并非不如符师,依着他孩童心性,又如何不喜。
“那是自然,符师虽说在修炼的前期占些便宜,却也并非不可抗拒。”
范管家
“这符师的修炼和武道一样分为四大境界,他宋贤虽然是五大神符师之一,已经到了四大境界顶峰——但远在南疆的大将军何信便是武道顶尖高手,修为更在你父亲之上,他二人若是对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其实符师和武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修炼方式,到了极致处,都是有着能够肉身成圣的莫大神通。
但由于对天地灵气运用的方式不同,一般的武道高手对上同级别符道高手,那是处处受制。
李浩然父亲李景城修为已经到了通玄境,与何信同为三大高手之一,却依然不是宋丞相对手,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而他所说的大将军何信虽然勇武冠绝天下,是楚王朝武道第一高手,若要对上同等级的神符师,恐怕也是难以取胜。
为了坚定李浩然的信心,秋掌柜又如何能够直言武者不是符师对手呢。
“想来等到他日后修为逐渐高深,眼界自然也宽广了起来,彼时他自然就会知道神符师是多么强大的对手了吧。”
想到这里,范管家苦笑一声,他收起纷乱的思绪,看着满脸喜色的李浩然,接着说道:“我所修炼的功法名叫【奔雷劲】,走的是阳刚路线。”
“虽说很多方面不如你祖父和爷爷所修炼的“青木剑诀”,但若单以爆发力而言,比之“青木剑诀”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练至大成之后,举手投足之间所带起的罡风便宛如奔雷一般,凌厉非常,也算是军中顶级功法之一。”
“这口诀共有三千余言,你随我先诵读一遍……”
李浩然天资聪颖非凡,于读书一道有着过目不忘之本领,只是跟随范管家背诵了三遍,便记得个八九不离十,这让范管家十分惊奇。
吃罢午饭,一老一少二人便在院子中摆开了架势,从最基础的马步以及冲拳开始,一个教的仔细,一个练得认真。
二人丝毫也不浪费时间,一边进行着身体的打熬,一边继续背诵奔雷劲,加深记忆,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确认再无一丝差错,方才作罢。
“日后需每日默诵口诀,一个是加深印象,以防忘记。再一个便是每背诵一遍,必然要有一番新的感悟,于你的修为自然是大大有益!”
范管家平时对待李浩然极为慈祥,一旦开始教他修炼,却是十分严厉,容不得半点马虎差错。
时值初春,午后艳阳高照,阳光颇为毒辣。
此时的李浩然浑身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湿透,这马步以及冲拳虽然是习武最为基础的本领,对于初次练武之人来说,却也并不轻松。
两个时辰过去了,他牙关紧咬,呼吸粗重,面上表情十分痛苦,口中却并没有说出半个字。
范管家嘴上严厉,心中却是暗自点头:这孩子虽然从小身体并不强壮,又从未锻炼过身体,这坚韧的性子却是和其父亲一般无二,并无丝毫浮躁,实在是习武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闭上眼睛,放缓呼吸,按照口诀所述,感受四周天气灵气,加以引导!”
就在李浩然快要坚持不住之时,范管家的低喝声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李浩然猛地惊醒,连忙闭上眼睛,按照心中已经背的烂熟的奔雷劲的口诀,屏气凝神,排除杂念,缓缓将呼吸放平,脑中一片清明。
“武者的修炼由低到高分别为锻体境、练气镜、通脉境、通玄境,现在让你引导天地灵气入体,便是成为锻体境武者的必经之路。”
他耳中听着范管家的介绍,慢慢集中心神,顿时全身毛孔大开,只感觉神清气爽,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片充满灵气的海洋。
他正要引导灵气入体,却感觉那些天地灵气滑溜异常,根本不受控制,正自苦恼间,突然那许多灵气径直朝着挂在他脖子之上的玉佩处涌了进来。
李浩然大急,心意一动,连忙想要将那灵气往自己的毛孔中引导,好在那些天地灵气并未在玉佩中过于停留,在玉佩之中绕了一圈,跟随着李浩然的引导便沿着他周身毛孔钻了进去。
奇怪的是,经过了那玉佩的灵气引导起来似乎也没有先前那般困难。
他此时也顾不上这许多,连忙按照口诀之中所说运功路线将进入身体的天地灵气引导着,向胸腹丹田处汇聚。
初始只感觉进入体内的灵气颇为不听使唤,四处乱跳,就像是想要脱离他的掌控范围,让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引导灵气缓缓向丹田处走去。
待到控制天地灵气慢慢游走到丹田之后,并不停留,由丹田处向着手臂走去,到了手指末端绕了一圈,重又走向头部,如此在面部再绕一圈,接着向着脚下走去,在脚趾末端绕最后一圈,返回胸腹丹田。
锻体境武者引导天地灵气锤炼身体,灵气入体其实也是拓宽经脉,增强体魄,再结合外功锤炼身体的力量,最后突破自身,才能进阶练气镜。
且说李浩然按照奔雷劲的运功路线,堪堪将天地灵气在体内运行了数圈,只感觉此时神清气爽,浑身的疲惫之感仿佛一扫而空,全身上下精力充沛,只想一个筋斗跳将起来,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起初站在一旁的范管家看到李浩然如此之快就进入状态,不由抚须微笑,这孩子虽然从未练过武,毕竟是世代习武李家后人,天赋却仍是一等一。
只是过了不久,待到他看到李浩然周身很快便灵力盎然之时,不由蓦然睁大了眼睛——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了,正是正在吸收灵力开始修炼的模样。
惊得他差点将那不多的几根胡须全都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