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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烈火晴雨

警车声、救护车、消防车声不绝于耳……一个清新脱俗的少女正在斑马线上正在过马路,被远处哄散而来的人群冲撞了一下,她好奇地抓住身旁的一个路人急忙问道:“大哥,那边是出什么事儿了吗?你们怎么都往这边跑呀?”

“那边的化学厂发生大爆炸了,现在火势凶猛,赶紧跑吧,说不定还得爆呢!”说完,他看了一眼远处,连忙飞奔跑了。

这位少女便是转世后的仙乐,她刚做完健身运动,一身休闲服,看了看远处,的确火光冲天,突然,又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吓得当场的民众惊慌失措,四处逃奔。仙乐却戴紧了一下运动帽,朝着反方向跑去。她到了爆炸不远处,现场被重重警戒线拦住,她在身上找出了一个证件,封锁的人员依然十分犹豫,不想让她进去冒险。

这时,救护车正送上了一名浑身流着鲜血的民众,车上下来了一个救护人员,看来是资历比较深的医师,他正好看到仙乐在警戒线边上被拦下,大吃一惊道:“白仙乐?”然后连忙跟线上的警卫说道:“让她进来吧,这有许多重伤的患者,她能帮上忙的。”

于是,警卫们便放行了。仙乐连忙跳上救护车,在护士的帮忙下换上简易的手术衣,在救护车上的临时手术室里,给重伤患者做抢救。

“这个是气胸,来,针筒。”仙乐迅速地检查后,立即让护士给她准备用具。

抽出空气后,伤者渐渐恢复了呼吸,然后仙乐对救护人员说道:“马上送医院。”

接着,她立即给下一个伤者检查,这个伤者一侧瞳孔散大,她连忙固定好头部,然后给伤者打了一针肾上腺素,戴上氧气罩,吩咐救护人员:“这个伤者怀疑有颅内出血,赶紧送院,让医院准备手术室接诊。”

这时,听到不远处有一阵哭天抢地的叫喊声,一个孩子被爆炸散落的石块埋压住了一条腿,刚好被钢筋卡主,没法尽快解救出来,但眼看着不远处的石堆有滑落之势,救护人员说要截止救孩子出来,因为卡在钢筋里已经很久,腿部骨折已缺血许久,但孩子的母亲跪求大家救孩子,不能锯断孩子的腿,这样孩子下半生就要毁了。

仙乐走过去看了下情况,连忙说道:“不能锯。肌肉层还有拨动,纤维尚未完全断裂,还可修补。”

“你是谁?现在已经没时间磨蹭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性命再说。”一个消防兵急匆匆地说道。

“她是法医白仙乐,她的判断不会有错。”之前让警卫放人的医师出现了,他看了看仙乐说道。

“吊车来了!”身后突然来了几个消防兵。

只见其中一个身材纤瘦,文质彬彬的消防兵从容地指挥着几个去吊开哪里哪里的石块,几个在下面顶住压力,千钧一发之际,这个消防兵敏捷地将孩子救出,然后石块救立即坍塌下来。看他的服饰,与其他消防兵略有不同,应该是有一定官职的,这时,一个消防兵来报告:“队长,楼上发现还有生还人员,但火势太大了,也不确定还有没有化学品残留。”

“应该是有的。火焰尖端呈现青蓝色,告诉楼上,不可以水灭火,有可能会引起爆炸。”话音未落,楼上的一群消防员正好朝着里面喷水,突然,一声巨响,消防员被气流冲击得坠落了几人下楼,幸好下方有气垫,他们只是受伤。

爆炸后,火势变得更凶猛了。这位队长奋不顾身地乘上了云梯,在靠近有生还人员的地方跳了进去,他用身体挡住了火,强行抱着一老一少冲到了窗前,只见后面的火苗窜向了他们,奇迹般的,火苗在他身前突然熄灭,然后他抱着生还人员乘着云梯下来,楼下一片欢呼声。

消防员们站在楼下帮助疏散人群,因还不确定化学品成分,不能贸然使用灭火泡沫,要等化学品全部燃尽后再以水彻底扑灭。火焰的青蓝色都消失了,消防员开始灭火,但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熊熊烈火在燃烧。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一场大暴雨,帮助消防员迅速地灭了火。

在场有些民众在嘀咕道:“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呢,还是大暴雨。肯定是神仙仙灵了。”

仙乐也看了看天空,觉得是有些奇怪,但没有特别在意,心里想道:的确是有些可疑,但……算了。仙也罢,妖也罢,反正是做了件大好事。

一身疲惫的她,帮忙收拾着现场,送走了伤者后,一边走一边看了看手表,一看吓了一跳,嘴里嘟喃道:“完了,完了,已经这么晚了,魔音又要唠叨了。”

这时,一辆宝蓝色的豪华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从驾驶座里走下来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气宇轩昂,俊朗不凡。他似怒似嗔地说道:“不是在电视上看到了你,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

“魔……魔音。你怎么来了?”仙乐有点口吃地说道。

“我不来的话,你打算几点才回家呢?”现世的魔音,少了从前的几分暴戾,多了几分霸道总裁的魅力。

“诶,魔音,你相信吗?我刚才看到风云突变,说下雨就下雨了,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妖魔在背后操纵呢?”仙乐兴致高昂地跟魔音分享着刚才的奇异景象。

“每次说你都是这样扯开话题的。就是妖魔下雨,又关你我什么事呢?难不成你还想拿出你的镇妖瓶来斩妖除魔了?”魔音敲了她一下脑袋,然后推着她上车回家。

现世的魔音是一名飞行员,他喜欢高空自在飞翔的感觉,就像回到了九天之上,他喜欢听虚无缥缈的音乐,让灵魂放纵在无边无际的时空之中,对他来说,在尘世的每一天,都是无趣的,要说唯一让他留在这里的兴趣,便是看到仙乐很享受在这里生活。

话说回来,今天那位神秘而又帅气逼人的消防官兵到底是谁呢?

“回来了?你今天差点显露身份了。没事瞎下什么雨呢?人家气象台还天天报道说今天天晴,是外出活动的好日子。你还整个暴雨,想闹哪出啊?”一个与这位消防官兵年纪相仿的男子,一直在唠叨说道。

“要不下这场雨,这火还指不定烧到什么时候呢?它不累,我都累啊。”这位消防官,便是曾经那条桀骜不羁的小青龙,千年过后,化成人类生活后的他,依然不改无拘无束的个性,看似文质彬彬的容貌,却隐藏着一颗玩世不恭的心。

“今天你们这个事情啊,我可又得忙了。几十条人命呐,还得给他们一一超度,今晚你可别烦我,你出去吃饭,顺便给我打个包吧。”这位口硬心软的男子,是小青龙这千年来的挚交好友。

话说在千年前,仙乐释放了小青龙,他便离开了青龙湖,化成人形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小道士,正在追逐一只嗜血的山妖,山妖看到了小青龙,便化成了他的模样,躲进了村庄里。而小道士看到了真正的小青龙,便大打出手要收了他,他百般解释都解释不通,无奈之下,只能与他交手。

“你这山妖,这点雕虫小技还以为瞒得了我?”这个小道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符咒,又是剑阵……

“我说你这道士,到底是什么破道行,是神是妖都分不清啊?”小青龙被他追累了,又不想伤及无辜,真是无奈至极。结果,只能化身成龙,穿入云端逃走。

这个小道士脑袋虽不灵光,道术却十分了得,他也穿入云中,一直追逐不休,二人你追我躲,不知道纠缠了多少个回合,终于有一天,村庄里接连闹出了血案,村民们纷纷失踪,找到时,都是被吸干精元,只剩下一堆白骨。

“你这个山妖,没想到,你竟凶残至此,贫道今天不收了你,我对不起祖师爷的教诲。”小道士一上来又是一个符阵。

这下,小青龙不反抗了,它盘坐在阵中,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小道士,说实话,你祖师爷到底是谁呀?我也想知道,到底哪路神仙这么缺心眼,收了你这样一个门徒?你稍稍用脑子想一下,我是龙族,我能吃茹毛饮血吗?”

“你少狡辩!看剑!”小道士正要刺向小青龙,这时,一个村民惊慌失措地在逃跑,后面是跟小青龙长得一模一样的山妖在追赶着要吸取她的精元。

小道士看得惊呆了!然后救下了那个姑娘,和山妖纠缠了起来。

小青龙都看着急了,连忙吼道:“诶,笨道士,你倒是给我解开这符阵啊!小心被山妖吃了你!”

小道士还固执地说道:“即使你不是山妖,也是妖龙,我一会再收拾你!”

小青龙彻底投降了,他无奈地嘟喃着:“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待在山洞里面呢!”

小青龙见小道士要被山妖暗算了,他按捺不住了,化身成龙,眼睛露出青光,冲破了符阵,嘴里吼道:“降龙诀——天缚!”

它嘴里吐出了一条青色的光束,将山妖团团缠住,然后吼道:“小道士,还不快收了它!”

小道士立即头上发出微弱的白色火光,然后生出一张上古灵符,他喊了一声:“心火术!”顿时,符咒变成了一团朱红色的火焰包围着山妖,山妖瞬间被吞噬,然后灵符又还原回原来的样子。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小青龙又变回了人形,打趣道。

小道士,立即排开了一堆灵符,灵符瞬间围成了一个大圈,他闭上眼睛念了一串咒语后,让小青龙从圈里走过去,小青龙穿了过去后,大圈就变成了像一面镜子一般,显示出了小青龙过去发生的事情。

“原来真是青龙龙王的儿子……”于是,小道士收起了灵符。

“我说,你既然有这个宝贝,为何不早点拿出来呢?害我被追了几千里……”小青龙十分不解这个奇奇怪怪的小道士的行为。

“我这不是才想起来有这玩意吗?一想起来,就马上拿出来了,我从不浪费时间的。”小道士言行真是让小青龙哭笑不得。

“诶,小道士,我看你年纪轻轻,法力到时不错啊!并且浑身是法宝啊!你祖师爷到底是谁啊?”小青龙对这个奇奇怪怪的人十分感兴趣起来。

“黄帝啊!他老人家教会了我许多东西。”这个小道士语出惊人。

“黄帝?那你岂不是活了几千年?比我还大?你到底谁啊你?”小青龙吓了一大跳。

“时间对你我来说,哪有什么意义啊!对了,小青龙,刚才看你的过去,你是叫晴雨吧?被困了上千年,你还挺幸运,这就出来了!”小道士与小青龙坐在一棵大树下聊起了天,一聊就是三天三夜。

“噢,原来你就是传说中集天地灵气所生的神兽白泽,通晓天下事,能知过去未来,能占吉凶祸福。我曾听父王说过,你身上的一根毛发,便可让人起死回生,真的假的?送我一些毛可好?”小青龙笑呵呵地说道。

“你以为我是绵羊呢,冬天剪了毛,春天又长。我这毛发百年才能长出一根呢!拔出一根,就是切肤之痛。倒是听说,拥有青龙身上一片鳞,便可不入堕无间地狱,上天入地,通行无阻,那你倒是送我几片防身也好啊!”白泽故意回击小青龙的玩笑话。

“你倒是说得轻巧,你拔根毛都说要切肤之痛,我身上掰下一片龙鳞还倒不痛了?”二人说说笑笑,不知星辰日落。

“诶,你已逃出生天,今后有什么打算?”白泽严肃地问小青龙。

“困了这么久,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十分陌生,父王也已经回归九天了,剩下我孤身一人,确实不知何去何从。”小青龙低下了头,有点低落地说道。

“那……不如我两结伴同行吧。反正我也是到处游历而已。”白泽热心地说道。

小青龙看着这个分明已经活了几千年,却长着一张稚气幼童的脸,还带着发育尚未健全脑袋的小道士,嘀咕道:“你不说,我都看得出来,你绝对是个不务正业的……”

一路上,二人结伴同行,趣事不断,小青龙发现,这个古里古怪的神兽,还真是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可以跟世间一切生灵交流,从而读出世间万物万事。但有时候,实在觉得这人脑袋构造甚是特殊,说话颠三倒四,做事稀里糊涂。也幸好一路上有他相伴,小青龙从未感觉到岁月的寂寞,反而二人感情越发深厚,直至走到了现世。

白泽给小青龙取了个现代的名字,叫孟霁,他说青龙神兽老龙王,原来字孟章,就随孟为姓氏,霁为雨过天晴,就是他原来晴雨的名字。白泽说他的名字可以直接使用,小青龙不符,为何他就不用换名?他竟说他的名字从古至今都很时尚……

到了现代,总不能如在古代时那样到处游荡,总得找个什么职业做一下。白泽倒是当仁不让、不折不扣的教授人才,随随便便就考完硕士,又是博士、博士后,读完天文地理,读生物化学,读完人文哲学,又读理工建筑,当然,他有的是岁月,也有的是头脑,读什么都不是事儿,而学历高得爆灯的他,依然是顶着一张看似最多是高中生的娃娃脸,但还兼职干起了看风水、驱邪、超度这些事儿来。小青龙倒是有点难度了,他便没有白泽那样的头脑,他虽也是高材生一枚,但肯定跟白泽那样的怪咖相比,是相差甚远的了,他在警察与消防员之间举棋不定,最后白泽建议他选择了消防员,理由是小青龙随便打个喷嚏都足够灭了森林大火!

“诶?怎么这么奇怪呢?这些阴魂怎么超度不了?依然在地府门前徘徊不前呢?”白泽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外卖到!老哥,你最爱的四宝饭。”孟霁拎着打包的饭盒回来了,看到白泽一脸愁容,便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你说这些阴魂在干嘛呢?”白泽用他的灵符打开了那个占卜镜,让孟霁看看那些阴魂一直在地府门前徘徊。

“在开Party的节奏么这是?地府怎么不开门呢?”孟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情景,接着说道:“老哥,你逮一个上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白泽点起了一张符,然后念了一串咒语,从镜内提出了一个阴魂出来,问道:“你们在搞什么?我都念了多少遍经文了,你们不去轮回,围在门口干什么?”

“大师,不是我们不想进去啊,是地府守门的鬼差说,我们不该死的,时辰未到,要我们回到阳间,但我们又回不去肉身,只好在门前徘徊了。”那个阴魂郁闷地解释道。

“这人死都死了,还不该死?老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孟霁被这情况都弄糊涂了。

白泽看了看这个阴魂,然后围着他转了几圈,看来看去,皱着眉头。

“看出什么了么?”孟霁也跟着他走来走去,好奇地问道。

“没有。”只听白泽淡定地说了这么一句,让孟霁彻底无语。

白泽想了想后,问道:“你死之前,可有见到或听到什么特殊的东西没有?”

阴魂回忆了一下,开始说没有,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当时我被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水泥块砸晕,我醒来时就已经魂魄离开了肉身,但我清楚记得我当时只是晕了过去,还有意识和呼吸的。”

“魂魄强行离体?”白泽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打开占卜镜,镜里出现了一个有首无身的怪物,脑袋狰狞,双目炯炯,赫然有神,鼻梁凸出,首部有一双弯曲的兽角,弯曲的方向很随机,有点像羊角的弯度,巨嘴大张,利齿如锯,嘴却有点弯曲内勾,还有一对利爪,但长得象狗爪,还有一对肉翅,可一点不像翅膀,像对耳朵。

“哇塞!这个丑不拉几的东西是什么?吓死宝宝了真是!”孟霁叫喊了一声。

“是饕餮?!这家伙什么东西都乱吃一通,能不丑么?看来他们的精元是被这家伙吃掉了,所以才让魂魄强行离体的。相传它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吃人的精元补充元气,可是它不是在上古时期就被女娲封印住了吗?”白泽诧异地说道。

“这事儿怪我!女娲娘娘当年让座下护法解救了我出来后,因身犯天规,要在大地沉睡万年。她沉睡后,神力减弱,原来设下的封印也弱化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原来封印的凶兽就趁机逃了出来。”孟霁分析道。

“饕餮胃口很大,不吃撑了都不肯睡觉,这下可麻烦大了。看来地府门前要人山人海了。”白泽无奈地说道。

“那它除了吃人的精元,能改为吃别的东西不?”孟霁突发奇想地说道。

“能啊,吃你啊,你是神兽!估计吃一口,就够撑死它的了。”白泽很冷静地说道。

孟霁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说道:“你……怎么能出这样的馊主意呢?我就算将来不能死的轰轰烈烈,也不至于被这么一个玩意给吃掉吧?你也是神兽,你让他吃呗。”

“我被它吃了,你能收了它么?你被他咬一口又不会死,那家伙的嘴巴丑,你最多也就留下个丑点的疤而已。”

孟霁欲哭无泪,但是那一大群的阴魂,都向他投向了求救的目光,让他无法逃脱。

“我真是后悔呀,当初分局里让我买意外险,我就该买最贵的那种,现在可就有的报销了。”孟霁等于是变相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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