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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云之彼端约定的誓言

此时台上台下的人见到幻魂门门主紫娟、擎天门门主霸天同时出现也是一惊,但随后所有便齐声恭敬地道:“弟子参见紫娟门主!参见霸天门主!”(当然也有叫其他的。)

而此刻婉琪却是仍对紫娟的话有些疑问,甚至有些不服,于是也不顾场合地传音问道:“师伯!我想你弄错了吧,明明是我!”

“婉琪!你给我住口!”此时霸天厉声地传音道。婉琪一惊,不料霸天竟是听到了她的传音,但婉琪也听出了霸天心中的怒气,便飞回擂台上,单膝跪在霸天身旁传音道:“弟子知错!请主人原谅!”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下手是有些过分了。

霸天阴着脸道:“你已经能正常呼吸了,你师伯已经替你除去了灵沙!”

婉琪此时才明白过来,果真呼吸顺畅了,便退到一旁不再多言了。

紫娟缓缓降下身子。“欣儿!你们先扶你师姐回幻魂门吧!这里的事我自会处理!”

只见幻魂门的弟子上了擂台,将脸色难看的秋寒扶了下去,可此时除了无忆与台下的桦天却是没人在意到,秋寒的嘴角有着一丝满足的微笑。而这二人也是同时心里说着:“秋师妹/姐姐!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很快从其他门来的师兄弟们也是三三两两走得差不多了,场中只剩下紫娟、霸天、婉琪、无忆、桦天还有几个擎天门的弟子而已。而桦天一直在意的风凝也是先行离开了。

此时无忆上前拜谢道:“多谢二位师叔出手相救,否则我真是无法与师傅交待了!”

“无忆师侄让你看笑话了!这事本也因我与你霸天师叔的弟子而起,我们出手自是应当的。还要谢谢厉玄大哥的关心呢!”紫娟索性替霸天把话说了。

“这也是应该的!今天我来此其实还有一事!”说着无忆向场下的桦天投去了个神秘的眼神,“我师傅说,若有时间就请林桦天林师弟去一趟赤霄门,说是有事要与他说。”

桦天突然感觉脑袋都大了,怎么这几个门天天换着个地找自己?上次说去什么擎天门,结果差点死在半路,这次到了擎天门,结果把秋寒弄个重伤。他不敢想象自己真的到了赤霄门会有什么后果?当下也只能苦笑了一番。

“这事你与桦天他自己说吧!我做不了这小子的主?你说是吧,桦天!”紫娟仍是在人前保持着一惯的高傲,说着头一偏看向台下的桦天。

桦天自然是听出了紫娟话中的责备之意。自己的得意弟子先是因自己而哭泣,后来又因自己而受伤,这样的事的确也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桦天也是很惭愧,索性地下头什么也不说。

无忆也多少看出了点问题,于是走下擂台,到桦天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林师弟!你什么时候想去,先让我们门中的弟子通报我一声,我亲自带你去见师傅。放心!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许对你来说还是喜事呢?”无忆摆出一副和桦天很亲切的样子。

桦天一愣!喜事?他实在不敢相信现在的自己能有什么喜事,对无忆的话也并不放在心上,但却也不好失了礼节,于是装笑道:“无忆师兄你放心!这几天我一定去一趟赤霄门!到时候一定找你!”

无忆满意地拍了拍桦天的肩膀,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友好,之后便对紫娟与霸天恭敬地道:“两位师叔!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晚辈先告辞了!”

“嗯!去吧!”

无忆临走前还不忘向桦天挥了挥手,桦天也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可是又有谁知道?无忆与桦天此时都是心系一人呢?而这笑也同样都是痛苦地装出了的。

“希望她没事才好!”一句同样的话在两个男人的心中响起。

过了许久,霸天把几人(紫娟、婉琪、桦天)带到了擎天门的内厅,紫娟进了大厅便没了那么多的拘束了,直接便厉声问道:“霸天!你可是又欠我个人情呢!”

霸天对婉琪一挥手让她先下去,婉琪也不好再说什么,默然离开了!

“怎么?十日之约才过了一夜,你便想好了说辞,如何骗我了吗?还是说你想开了,想对我说实话了呢?”紫娟甚至根本没有在意桦天的存在。

桦天也有些尴尬,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多余的人。但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即使有些话他根本也不想听!

无论紫娟说什么,霸天依旧那般站着,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紫娟自小就受不了霸天这个脾气,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突然瞟到了一旁的桦天,于是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

“紫娟!你先走吧!十日之约还早!你不必这般着急吧!”霸天此时把剑放在一边,索性背对着紫娟与桦天。

紫娟听完这话立即怒了,自己救了婉琪一命,霸天不但没有一声谢语,反而是赶自己走,这实在是让人受不了!紫娟又瞟了一眼旁边的桦天,对霸天冷言道:“让我走?我可不放心我这侄儿!上回若不是有我在!你那好徒弟婉琪恐怕当真会杀了桦天!你现在让我走?莫非是!”

“紫娟你还是走吧!我有话要与桦天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就算我欠你一条命吧!”霸天轻描淡写地说道。这话说完,桦天先是一阵不安,霸天师叔能对自己说什么呢?

“好好好!”说罢紫娟向门外走去,但突然却又是瞟了一眼桦天,当即停下脚步道:“你今日你若是不让婉琪那丫头亲自把桦天送回我幻魂门的话,就莫怪我去惊动爹他老人家了!哼!”说完紫娟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桦天被紫娟接连瞟了三眼也着实不好受,但迫于他爹的事,却也只好留下来!他听了紫娟临走前说的话却还是感到有些宽慰的。

沉默了良久,厅上的两人却都没有开口。

还是桦天终于忍不住了先开口道:“师叔!那个!我想问一下关于我爹的事?”

“我杀的!”霸天毫不犹地道。

桦天却是没想到霸天会那么说,当下有些犹豫,但想想紫娟姑姑昨夜与她说的话,却还是把心里的话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霸天师叔!我起初对婉琪师姐的话其实也是信了!甚至甚至还一度想杀了您呢!可是昨夜紫娟姑姑与我讲了一堆关于您的事,就是您为救秋寒爹娘的而做的那些!如果说那一切都是真的,我便不敢相信您会杀我爹!而且紫娟姑姑还说,我爹这一辈子只承认霸天师叔您这一个兄弟!我也相信我爹他不会看走眼的。”

霸天虽是背对着桦天,但听完桦天的话,他却是身子一颤。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子道:“哼!你果然是很像我那兄弟的性格呢!”

桦天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了底,他甚至突然感觉自己又多了个亲人,他感觉到霸天此时的声音犹如天籁,那是一种亲人间的默契。

“我让婉琪骗你自是为你好的!若是直接告诉你真相,你自问可是受得了这打击?我虽不了解你,但凭着我对你爹的了解,便猜你是绝然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的!”

桦天心里此时豁然开朗,他仔细一想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霸天师叔让婉琪以这种方式把真相告知自己,也无非是为了让自己能接受现实而已。虽然手段狠了点,办法邪门了点,可效果却是不错!自己现在不仅安然接受了现实,更是经历了这一番由绝望到醒悟的过程,竟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丧父之痛中解脱了出来,现在他真的有些佩服自己的这位师叔的。心里还想,霸天师叔不愧有着鬼才之名。

“你爹的死没那么简单!那晚有一刺客偷偷潜入血劫洞,轻易就重伤了看守洞口的我!由于那人实力强横,就连你爹居然也不是对手,最后甚至将修为全开而引来天劫,但却也是靠着在渡劫时体内爆发的仙灵之气才侥幸打赢了对手!这便是真相了!”霸天说完也是哀叹一声。

短短的几句话却是让桦天连声惊呼不已。

“刺客?”桦天现在听到这个词,他心里便爆发出莫妙的怒火!

刺客专夺走人生命的职业,从一个时代的背后隐匿于另一个时代的阴影下。

“那人究竟是谁?居然我爹他都打不过!”桦天怒气冲冲地问道。

霸天冷哼一声道:“这个时代,绝没有任何人能比你爹的剑术更高明。”

“那我爹怎么会?”

霸天叹息道:“杀人不一定要用多高明的剑术,一个高明的刺客只需把握最佳的时机,刺出最稳最准的一剑,这便足够了。”

桦天此时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人到底是谁?”

“桦天啊!你现在只有旋照期吧?”霸天仿佛根本不理睬桦天的问题,反而是扯到了修真之事上。

“我?霸天师叔!请你告诉我那人是谁?”桦天此时只想知道那魔门妖人的姓名。

“一个杀手根本不配有名字,即使有,即便我知道,我也绝不会告诉你的,你死心吧!”

“为什么?”桦天很不理解霸天师叔为什么要将一个死人的姓名隐瞒,莫非这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因为以你现在的实力若是想去报仇恐怕根本没有希望!”

桦天听后倒退了两步!他的神情恍惚,面色略显惊恐,良久才颤抖地问道:“霸天师叔!你什么意思?难道?”

“嗯!那刺客还没死!”霸天肯定地道。

这话如巨浪一般在桦天的心中翻涌着。自己的爹以死相拼却是让对手逃了,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那人到底是谁?”桦天现在更想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是谁了。

“你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桦天又是一愣。

“难道你不想知道风华剑为何在婉琪手中么,那可是蜀山的镇派之宝啊!”霸天此时微微一笑,“你这思前不顾后的个性和我那兄弟也是一样呢!”

“为何?”桦天也是经这一提醒才领悟到。

“桦天啊!这些事我早晚会告诉你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的你只需要心里明白你爹是死在一个无情的刺客魔爪下,这就足够了!对于这的事你也莫要和别人提,就算是你紫娟姑姑也不行!”

“为什么?紫娟姑姑!”

霸天没有让他说下去:“你现在知道那些事,也只是徒添悲伤!而且你也知道这事传出去的后果吧?”

桦天默然地点点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秋寒一早便与他说过!“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姑姑呢?”他实在不明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连紫娟姑姑也要瞒着。

“别看你紫娟姑姑性子高傲,可那脾气却是急了些!若是让她知道真相,恐怕连话都不会留下,便会独自去为你爹报仇的!修真界中卧虎藏龙,她要是再捅出什么漏子,我和厉玄大哥可就只有哭的份了!我这也是为她好!我们蜀山派输不起,天下正道更是输不起!”

桦天细细一想,确实也是如此。现在他更佩服霸天了,霸天不仅思维缜密,就连人心也都看透了。

“桦天!我与你立个约定,如何?”

“约定?”桦天似乎总是无法猜到这个霸天师叔下一刻会说些什么。

“不错!我与你约定!你若是能修到元婴期,我便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

桦天虽不喜欢修真,但是现在的他却是身负血海深仇,没有高强的实力,不要说为爹报仇,就是连去外面闯荡也没有保证。虽然现在他只有旋照期,离元婴期还远得很!但他确是也知道霸天师叔是为他好,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若是自己修不到元婴期,誓不为人!

“好!我答应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霸天爽朗地大笑。“好!好一个驷马难追!”

但桦天转念一想便皱眉道:“可是谁又能教我呢?”的确,他爹这一死,风华门便没了门主,又有谁能教他修真呢?

“这你不用担心,我与你厉玄师伯已经商量好了,厉玄大哥有意收你为入室弟子,而我也可以在平时指教你一二!你紫娟姑姑就更不用说了!”

桦天心里一惊!入室弟子?那可是无尚的光荣!一般也只有资质特别出色的弟子才有被门主纳为入室弟子的可能!现在自己只有旋照期,赤霄门更是一向人才辈出,而厉玄师伯竟是愿意收自己入室,这也不得不使他感动。原来这一切竟是厉玄师伯与霸天师叔在合伙瞒着紫娟姑姑。

桦天此刻才感受到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他爹那一块蓝天,原来所有的人都在关心他爱护他,只不过是用不同的方式而已!原己终究不是孤儿,而是有着那么多的朋友亲人,只不过是自己无知,没有发现而已!(上天也许还是很公平的吧!)

“桦天啊!我估计回去后,你紫娟姑姑定会对你问些东西的,你也不要为难,就告诉她,这是你我两个男人间的秘密,若是有什么问题,就让她直接来我擎天门!”此时的霸天笑得很自然。

“我知道了!霸天师叔你也千万莫要忘了那约定!”

“我答应你!我霸天以擎天之名起誓誓守诺言!”

桦天没想到霸天师叔居然会说得那么郑重,他暗地中更是佩服自己的这位叔叔了!(“得仙石千斤,不如得擎天一诺!”果然名不虚传。)

“桦天啊!你先去门口等我,一会让你婉琪师姐送你回去!”

“这!不用了吧!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桦天想想婉琪的那冷艳外表就头皮发麻,别看霸天师叔冷漠少言,但至少还是有些亲近感;而对于那位婉琪师姐,桦天却只剩下恐惧了。

“你难道没听见你姑姑走时说的话么?要是真惊动了师傅他老人家,厉玄大哥那边我也无法交待,也算你帮我个忙吧!至于上次打你的事,婉琪她也是为你好,只是为了让你的胸口气血舒散一下!不过那天灵剑罡!哎!算了,总之你在外面等一下吧!”

桦天有些怀疑,舒散气血?也未免散得过了吧!不过他也知道这事躲不了,于是便点了点头,退出了厅堂。

此时时辰已经接近正午了,看着天空中那略显寒意的太阳,桦天却是感觉暖洋洋的。他此时突然想到无忆师兄对他说的那喜事,再细想想无忆师兄那友好亲近的样子。原来是为了收徒的事啊!毕竟自己以后便是无忆的师弟了,再想到风凝也在赤霄门顿时觉得新的师门好像不错的样子。但他却是又想到了那个约定,于是心突然变得坚定了。(我一定要修到元婴期,为爹报仇!爹你若是在天有灵,就祝福孩儿吧!)

那誓言就仿佛云之彼端的一颗明星,指引着桦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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