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田家,几乎所有人都在。田金盛,田大夫人,田大小姐,齐聚一堂啊。
她感慨,自己选的不是个好时间,有得罪受了。
田金盛瞥了一眼芙落,放下手中的老花眼镜,指指自己的妻女,冷淡到冷酷的声音响起。
“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规矩,不知道喊人?“
“爸爸,妈妈,姐姐。“她几乎没有感情的如同被摆布的布偶,然后静静的站着,不坐,田家很少有她坐的地方。
“哼,花了那么多钱把你送到国外读书,不晓得感激,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养条狗都比你忠心。”田夫人向来对芙落刻薄尖酸,已经见怪不怪。
芙落不言不语,看在他们田家养育自己这么些年,能忍则忍吧。
“妈妈,妹妹哪里是狗啊,您说话也太幽默了。”田燕燕摇摆着小腿,脸上还敷着美白的面膜,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从话里也可以听出不满来。
“臭丫头,没事打趣你妈妈。”两母女一唱一和,芙落冷冷笑着,眼睑低垂,敛下不屑的寒光。
“好啦,你姐姐也订婚了,而你也毕业了,就可以独立门户了。”言下之意,是要将她赶出田家,不要再拿田家一分一毫,连边都不能沾。
芙落正巴不得,听到这话,心里别提多开心。虽然要看这一家三口的脸色,不过总算有所收获,不是吗?
在田家没有吃上一顿饭,她便以其他理由出来了。心情真是愉快啊,走到小商店,买了个冰激凌,走在喧闹的街头。行人匆匆,喜怒哀乐,多么直接的表达。往往在不经意间流露的神色都是最真实的,可是相处是那么不容易,心里藏着的都是那些不能说,不可说,不愿说。
逛了一会儿,准备回酒店准备下新书构思。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刚好停在面前,探出头的是清逸雅伦的莫清湮。回来前联系莫清湮,是因为在那段相处的日子里,他们之间没有很多相处,也没有那些感情纠葛。
“赏脸陪我吃个饭!”修长的双腿跨出车门来,拉开了右边车门,还行了个绅士的礼。风度翩翩,语气却不容拒绝。
芙落粲然一笑,用手抿着嘴角,脸上泛起点点红光,“好哇!”
“要不,去你家吃。”心血来潮,“相识这么久都没有去过你家一次。”
“是啊,你对他们比我好太多了。”带着酸味,嘴角勾了勾,意味未明。
也许是快要见到点点了,她的烦恼一下子消失的极快。
“我做饭给你吃吧,好清湮。”
糯软的话语,柔柔的,其中的撒娇情绪像生了根般紧紧的盘踞在清湮的胸口,慢慢地沁透刚才还酸涩的心,隐隐的发甜。
清湮的公寓里就他一个人,两层楼,占地一百多平方米,在这个地段费用很昂贵,这就是豪门的奢侈。一进门,墙上挂着几幅大相框,有风景,人物,还有一幅是清湮自己的照片。
她记得那张照片还是自己帮忙照的,里面的清湮目光如炬,笑意盈盈,黑眸里脉脉柔情,如水般润滑,丝丝扣扣占据芙落的眼球。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脑海里蹦出一个词“风华绝代”。
不经意抚摸上那相框,手指摩挲着那嘴角勾起的弧度,目光痴痴。
清湮从厨房里拿出饮料,抬头寻找间,芙落的样子仿佛被那张相片给蛊惑了。
他还记得那天自己看到初雪,想要拍一组雪地的风景,在操场上看见了芙落和小爱。
两个人如幼小的儿童,在雪地里你追我赶,手中的雪球你来我往,不亦乐乎。那一幕很洒脱,也很自然,所以指尖不由地按下了快门键。
只是稍稍出了会神,却发现眼前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后来他居然被两个女孩子当场抓包,若不是自己差点把小爱戳他背部的手指给捏断,芙落还不会出现。
芙落要求看下她们的照片,细细瞧过那几张照片,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每个角度抓拍得很精妙,拍得很唯美。这让芙落和小爱对他的摄影水平感到叹为观止。
他还记得就是那个时候芙落的手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个人浑然不知,只是小爱在旁边咋乎起来。
“哦,你们两个人……莫少太偏心了……”顺着小爱的手指看去,才发现两个人的脸庞挨得极近,近到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毛孔和细细的绒毛。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又慌忙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