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冈是谁?」伦娜小声问著旁边的俘虏同伴。
「时间可以遗忘一切,也能战胜一切,哪怕是一名伟大的传奇法师,也终究会被岁月埋葬。」麦尔斯察觉到亚撒在注意他们,提高了声音,「在奥丁帝国那个史诗英雄满街走的黄金时代,拥有无数传奇称号的强者,但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最响亮、最耀眼,那就是沃尔夫冈传奇大法师。
「传说,他拥有像神明一样的力量,毕生守护著奥丁帝国,但在末日之战後期就神秘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沃尔夫冈……」亚撒喃喃自语,彷佛抓到了什麽关键。
「亚撒大人,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超度这里的亡灵,我主巴德尔说过众生平等,这也是奥丁大帝说过的话。」
亚撒皱起眉,没有答话。
胡安却跳了出来,高声说:「亚撒大人,灰矮人的先祖亡灵需要安息,我们可以满足麦尔斯大人的要求。」
灰矮人们立即纷纷表示赞同。
麦尔斯又把目光转向地精,「我不否认地精有过辉煌的过去,难道你们不觉得应该对先祖表示一下敬意吗?」
地精们一下子就被说动了。没等阿鲁巴反对,两名长老就表示了同意。
麦尔斯这才施施然扬起镣铐,转身面向亚撒,「那麽……作为我主最虔诚的信徒,我必须解除掉身上的枷锁。大人,你不反对吧?」
亚撒被封印了五感,听力根本就不存在,他只能用心灵之眼解读别人的话。但麦尔斯刚才完全避开了这个障碍,直接在他心中响起。甚至有一股莫名的召唤力量告诉他,这名牧师没有撒谎。
他震惊了。这个家伙竟然掌握了一种邪神神术,而且是他前生在偶然机会下才见识过的。这种能力,比深渊魅魔的「天生诱惑」还要可怕十倍。
这是一种可以不断说谎、却可以不断取信别人的能力,甚至别人明知是谎言,仍旧无法克制的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难道,人类世界也有人信仰那个邪神?可眼前这个牧师显然是什麽光明神的信徒,没有哪个神明会接受信徒有两个以上的信仰。
亚撒深深怀疑著,疑惑著。
「大、大人……」阿鲁巴挠著头。他虽然每天变著法子折腾这个主教,但也没有胆子违背整个族群的意志。
亚撒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是,是的,大、大人。」熟悉亚撒的阿鲁巴,不太甘愿地解除了麦尔斯的镣铐。见到麦尔斯那令人生厌甚至痛恨的微笑,他挥舞著拳头,威胁说:「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多谢忠告。」麦尔斯轻松地耸耸肩,活动一下,来到一块高地,在胸前比划起十字,整个人突然变得无比肃穆,「不管死者的生前或荣耀,或耻辱,在这块千年的故土安息吧!你们的灵魂将得到解脱,罪孽将得到清洗,尸骨将得到净化……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平和安详的声音彷佛有一股魔力,渐渐抚平了地精和灰矮人们心中的茫然和惶恐。
不管亚撒如何揣测,麦尔斯的超度还是顺利完成了。原本还有些阴森森鬼影重重的地窟,变得安详了许多。
下一步该怎麽办,成了地精和灰矮人的新争执主题。
灰矮人们认为不能惊扰先祖的亡灵,应该循原路退回,坚决反对继续行动。而安培部落的地精们则大多认为,应该继续在这块地窟寻找新出路,也许这里还有更大的秘密。
「我不、不跟你吵,怎、怎麽做,得由亚撒大、大人来决定。」阿鲁巴执拗不过顽固的灰矮人族长,抛出了杀招。
「亚撒大人,事实上,在教会同样有著弥赛亚的传说。我认为根据地精和灰矮人亡灵先祖的遗言,已经足以证实那个伟大遗迹的存在,而这个墓场应该也是跟弥赛亚相通的。我以一个俘虏的身分建议,不应该放弃探索。」
亚撒再次感受到那种可怕的力量,一阵晕眩後低声道:「继续开挖。」
灰矮人们骂骂咧咧,有些不太甘愿地追随一窝蜂散开的地精,开始探索起这个庞大的幽暗墓场。
「你们,留下。」在魔法门外,亚撒叫住了蠢蠢欲动的麦尔斯和伦娜。
「亚撒大人有何吩咐?」麦尔斯的神色有些异样。
亚撒一把将麦尔斯提到身前,空洞的眸子似乎酝酿著怒火,「你对我做了什麽?」
被小鸡一样拧著的麦尔斯,坦然无畏地微笑著,「亚撒大人,你在说什麽,我不明白。」
「是什麽神术?」亚撒毫不松口。
脖子不断被勒紧,麦尔斯的脸色涨如猪肝,几近窒息,「亚撒……大人,我是你的朋友,你不该这样对待你的朋友……」
亚撒擒住麦尔斯脖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但最终还是松开了他。
麦尔斯剧烈地咳嗽,一贯的从容几乎消失殆尽,「亚撒大人,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们是朋友,应该一起合作寻找到弥赛亚,分享到……」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脸上挨了一记重击。在昏迷倒地前,他一脸不敢置信。
亚撒似乎耗费了巨大精力一般单膝跪地,剧烈喘息了几口才平复下来。
「不要……」伦娜以为会遭到一样的下场,恐慌尖叫著连连後退。
亚撒重新站起,对不远处搜索的地精高声下达命令,「把这两个人关起来,谁也不许靠近!」
「大、大人,怎麽了?」阿鲁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