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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被追

呼啸的杖风呼啸直至耳边。

她的头脑能看到的只有一片荒芜的空白。

预料中的手杖并没有落下了来,反而有金属相撞发出刺耳的铮鸣。

她回头,睁开眼。

挡在右长老杖下的,是云暮细长如流水的剑。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云暮用剑。

也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族主用剑。

“就这么杀了,右长老不觉得可惜吗?”云暮轻飘飘的将剑收回,瞥过陆风颜的一眼,淡到至极。

陆风颜的心彻底冷下去,总觉得此刻真的该有泪涌出来,可那双眼在此刻却如同铸了城墙,堵住她若有的爱恨苦情。

“族主留她有又何用?”右长老阴鸷的眼从她的身上略过,似是有分疑惑,而更多的,确实一种掩饰之下的松了口气。

“查清楚她是什么人,记住,暂时还能和山外之人掀起愁怨。”她不理会右长老,神色淡漠而又高贵的命令。

她转身,眼角眉梢已见惫态。

剑影如瀑,几乎如洪流般倾泄而来。

而剑影呼啸间,赤红的剑影一闪而过,快的,没有人看到它究竟是幻觉还是实体。

可那不是幻觉。

因为那道赤红的影,已贯入云暮的心脏。

准,而无误。

滴落的血滴落在陆风颜的手上,一声一声的,静谧,而又震如洪钟。

她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泠涟的瞳孔如朽木般呆滞的,失去了若有的光泽。

映出的,只有楚慎七层的御剑术,赤红的剑柄后,是冷厉无情的欧阳璃。

楚慎的御剑术挡住了右长老和南谷主,欧阳璃在她稍有的松懈的刹那给她她最毙命的一击。

多完美的配合。

陆风颜不知不觉的扯扯嘴角,寂静之中的自己,竟那么荒凉。

所有人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呆若木鸡。

除了楚慎和欧阳璃,不,应该说只有欧阳璃。

二十年来,陆风颜从未见过任何人可以比她更冷静,冷静的近乎无情的冷血。

她弃了的剑随着云暮而倒下,她抓紧楚慎,像风一般的出现,沾了血后又向风一样消失。

陆风颜看着身边凌乱的血迹和慢慢闭上的安稳的眼睛,一时间,竟已再生不出反抗的力气。

骚乱一时惊起,而下一刻却又跌落。血液中有什么在压抑着点燃,痛淹没在那些潋滟的红色里,恍若未知。

她睁眼,看得到是独孤左冷漠而尽在眼前的侧脸。

刀刃般的,挥霍着令人惧怕的锋芒。

冰冷,可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独孤左并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

陆风颜费力的将肩上蝶绷带缠好,痛的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独孤左上药的方式简单而生疏,甚至连止血都勉强的敷衍。但她此刻却什么都没说,除了这口冷气,她甚至连痛的神色都没有露出过。

在这荒僻的小镇,她不食不休的沉默就像一块朽石。

而他们所住的房子,隶属于这个镇上最富裕的猎户。

四方四院,就安静的像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独孤左把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上,他的脸像是染上了这黄昏灰白的暮霭。

此刻的他,深沉的像看不透边界的悬崖。

“楚慎会来接你。”他说,简单而直白的一如往常,可语气之中,却没有了那种清晰般一透到底的清净,“提防欧阳璃,我暂时还不能确定她究竟是什么人。”

“你去哪??”陆风颜捧着茶杯,问得不声不响,听不出究竟是不是会希望有回答。

“族主遇刺,我必须回去。”他静一静,突然在她面前蹲下来,缓慢的伸出手,试探着一般去擦她的眼角。

她此刻才陡然发觉有眼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

她转过脸去,有着慌乱的擦净。

“不要伤心。”沉默很久,他才像是终于找到什么安慰的话,可他并不懂怎么去安慰人,没有强硬的帮她擦去眼泪,也没有霸道的给她拥抱,他会做的,就只是在她眼前,沉默不语的看着。

“我没事。”她低下头,闷闷的回应,“她都说了我只是她利用的棋子,她的女儿在幼时已经夭折了……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关系……”

“可是你对‘火种’有感应。”他打断她,“只有族主一脉才能和火种产生共鸣。”

她抬头,“什么火种?”

“火种是炎族人的命源,几千年来,是只有族主嫡系才能拥有的血脉传承。”他解释,“火种生来被血液封印,只有当足够强大的时候,才会被拥有火种的族主唤醒,从而获得炎族人天生的强大力量,而当新的火种被唤醒的时候,就是新的族主继位之时。”

她皱了眉:“可是,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独孤左不说话,只是右手中有一株小小的火苗突兀的出现在掌心,微微的跳动。

炽热的高温似乎刹那间就在她的血液中被点燃,炽热到极致的灼痛甚至让她怀疑血液已经被某些看不见的火焰燃烧称一寸一寸的灰烬。

独孤左手中的火焰被收回,痛到窒息的感觉渐渐消退,她下意识的揉揉额头,才恍然发现已满是冷汗。

“这就是感应。”他解释,“你的火种被封印的,所以在召唤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那么痛苦。”

“那你当初说要找的人……就是我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

“是。”他答的诚实,“我要找的,就是带有火种的人。”

“那为什么让楚慎来找我?”她不肯放松,目光在语气的压抑下越逼越紧,“你当初不是说过,要带我去见左长老吗?”

“族主已死,我不能带你去见左长老。”他皱皱眉。

“为什么?”她不肯放松。

有漫长的静默。

他慢慢低下头,那样认真的表情,像是在努力的回想什么,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很多事,我明明该是知道,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记起来。左长老……他不会是一个会保护你的人。”

“那你呢?”她抬头,这样仰视下的下的他格外高而瘦削,如若风下清冷的竹。“从当初逍遥寨你没有杀我,到现在为止,你是一个会保护我的人吗?”

独孤左转过头,清隽的脸上带着没有人见过的异然。

“我知道并不是。”她站起来,杯中的水已经彻底的冷了下去,“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永远保护谁,所以,我可以自己回到天晋山,你不用担心,也不必让楚慎来找我。”

“不。”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你现在不能自己走,欧阳璃杀了族主,炎族会举尽全族之力追杀你们。”

“那这样又有什么差别呢?”她对他无所谓的笑笑,“全族追杀下,一个人,或三个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独孤左看着她的笑,抓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下来。

“如果……活下去的话,我会报你的救命之恩。”她走出两步,突然停下来,背对着他,平静的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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