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所谓的黑社会面面相觑地瞟着地上刚刚那块被砸得粉碎的砖头,竟吓得没人敢吱声了。他二哥趁势从地上操起一根钢管,怒指着众人道:“今天我们在这的是亲弟兄仨个,我们可以拿命去捍卫彼此!你们能么?你们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敢来玩命么!”
黄名堂也义气干云天地挺出身子吼道:“想死的我们奉陪!”
那些黑社会退怯了,因为他们不敢玩命!但他们毕竟仗着人多,怎么能轻易被挫败。
黄名堂他们三兄弟也十分清楚,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三兄弟肯定是占下风的。但事已至此已经退无可退,所以他们只能准备背水一战。
但就这这个时候,仿佛天降救星般的,响亮的警笛声传来了,全副武装的警察迅速控制了濒临恶战边缘的紧张局面,逮捕了那群黑社会人员。黄名堂他们三兄弟也被带去警局做笔录,当警察了解清楚事情的全部后,对他们进行了说服教育后便无罪释放了,而那个主要闹事者装修公司老板负全部责任,并勒令他即日发还拖欠的工人工资。
后来,黄名堂的大哥二哥拿回了工资便与黄名堂一起回来了,那地方是呆不下去了,自然,回来还另有一个目的就是,找那个欺负黄名堂的人讨回公道。
由于大家伙都不愿多走路,于是到了美食街头大家伙便就近找了家饭店一窝蜂涌了进去。一进到人家饭店就跟到了自个家似的,到饮水机前接水喝的接水喝,开空调的开空调,开电视的开电视,呼来喊去的呼来喊去,简直跟一班土匪似的,人家老板娘见这阵仗顿时头大,可来生意了不能不做吧,况且还来了这么多人。于是,老板娘强自镇定着挤出笑脸相迎,并拿出菜单递给我们,在跟我们介绍菜单的时候,老板娘却还顾事地一会抬头埋怨地说“这位同学啊,饮水机里头没水了啊,你不能换一桶上去么!懒死了!”一会儿又慌张地喊“那位同学啊,电视机能经得住你这样飞快地调台的么!遥控器马上都要被你摁坏了!真是的!”看得出,老板娘遭遇我们这一群活宝学生也是深感头痛。
班长峰哥和几名班干部在商讨了一番后确定了一份实惠的菜单,便交到了老板娘手中。然后,峰哥才发挥他班长的权威,大声宣布同学们自行拼桌。这下,无所事事的同学们才不再闹腾,纷纷找着平时较熟悉的人拼到一桌。当然,谁都想跟黄名堂坐一桌,可惜,在速度上慢我们一筹,我们班有四十六个同学,加上韩代、林不飞他们四个,足足坐满了五桌人。
老板娘将菜单递到厨房后,便吆喝服务员为我们先上茶水,年轻的女服务员一上来,以峰哥为首的狼群立即用言语调戏了一番,但那些服务员显然对此见多不怪,只是拿眼白了他们一眼不予理睬。峰哥他们自讨了个没趣,于是安稳地红着脸喝起了茶。
等菜期间,同学们仍然叽叽喳喳聊个不停,我暗暗有些纳闷,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还有那么多话聊不完?不过,当几年后步入社会后才知道,那会儿叽叽喳喳的时光令我有多怀念!
相较于其他几桌的聒噪,我们这一桌可就显得有些缄默了,因为我们这桌坐着今天的核心人物黄名堂,虽然大家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可乍一坐下来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在举桌缄默了一分钟零二十五秒后,班长峰哥终于当仁不让地开启话匣子了,只听他装模作样地清了几清嗓子,然后不知怎地一部小说呛住了,剧咳不止,脸都咳红了,慌乱中拿起桌上的水杯送到嘴里刚喝一口又给咳喷了出来。
“你要死啊!”韩代笑着打趣道。
此话一出,举桌大笑,甚至有人笑得拍桌子拍腿拍别人肩背。老板娘闻声立刻从后厨飞奔而来,脸色难看得像亲爹被人绑架似的,见我们是在笑闹这才松了口气。
松哥怕被女生瞅到自己的窘样,赶紧放低脑袋,举着手冲我们摆了摆,一边咳一边解释道:“呛住了……咳咳……呛住了!”
“呛住了就喝水!”韩代一把把自己面前的水杯也推到松哥面前,用一种正常的语气说道。但我们听了,联想到松哥刚才喝水时的窘样,又情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且越笑越想笑,尤其属**哥笑得最带劲,直接性笑得前仰后合后背不停地撞着椅背。也不知是他用力过猛还是产品质量问题,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椅背断裂了。**哥顿觉不妙,前一秒还舒展的面部表情下一秒便僵硬了起来,獐头鼠目地瞟了一眼老板娘出没的方向,确定没来后这才长长舒了口气。然而,这一举动惹得我们大伙更加笑个不停。
敏锐的老板娘最终还是被我们这不正常的笑声给引了过来,神经兮兮地问道:“你们笑什么?”
我们也默契地异口同声地一叠声说着“没有没有!”并不时向红着脸的**哥使眼色。
老板娘察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样后,摇着头又走去后面了。
之后,菜就一一端了上来了,毕竟是小饭店,人手不怎么够,老板娘也亲自上阵,加入了服务员的行列,特别关照我们这一桌,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她每端一次菜上来都走到**哥身旁,有这么几次后突然对**哥说:“小同学你脸怎么一直红着啊!”
“啊!”毕竟是心里有鬼,连**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一直红着,急忙伸手摸了一摸,探了探温度,然后敷衍道:“恐怕是人太多,空气有些压抑吧!”说得还有板有眼,一般人正还能被糊弄过。
但眼尖耳灵的老板娘哪会相信,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坐正了!腰干嘛一直弯着啊,我们这椅子结实着呢!别怕把椅背给弄断了!”
我们不知道老板娘这是发现椅背断了有意在讥讽他还是的的确确的善意之言,总之,我们举桌又一次笑喷了。
“老板娘,上一瓶白酒!”班长峰哥这时向老板娘吩咐道。
“我的妈呀!”老板娘故作惊悚状,急忙劝道:“小同学啊,你们喝啥白酒啊!就啤酒将就干干呗!下午不要上课啦!”这老板娘这会不像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倒像是一个严厉的家长。就冲她这句话,我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就来一小瓶呗!”松哥却不买账,退一步说要瓶小的。
“哎!就啤酒干干!喝了白酒下午上屁课啊!Miss曹知道看不扒了你的皮!”今个最权威的人士黄名堂终于喝止了峰哥,并巧施妙计搬出Miss曹来压峰哥。
峰哥一听到Miss曹的大名自然要权衡一番,擅自带领全部同学出校门已经触了Miss曹的眉头,要是再喝了个酩酊大醉,那Miss曹还能容他!一想到此,峰哥立刻乖乖不再咋呼。
老板娘一看心里立刻清楚这儿谁才是真正做主的人了,当即对黄名堂谄笑着说:“小兄弟啊,你们要是觉着一箱啤酒不够就再来一箱,这白酒可万万不能喝啊!”
黄名堂望了她一眼,惜字如金地点头“嗯……”了一声。
老板娘这才放心地向我们作了个“不打扰各位……”的手势,扭着小蛮腰退到后面去了。
借着碰杯的时机,韩代问黄名堂:“名堂,这次回来是不是准备大干一场?”
“没有!”黄名堂嘴角略弯,轻描淡写地笑道:“就是准备把丁凯东抓起来关到哪间暗屋虐打个几天几夜呗!”
“啊!不会吧!”韩代一听就明白他在开玩笑,所以也没感到惊愕。但我们都不会想到,不日后,他看似轻描淡写的这么一说居然成为了真实的事情,并且那次过后,他彻底地做到了让一个人对他望而生畏。
“呵呵!”黄名堂不作细说地笑笑,然后话锋一转,问向我们:“你们最近都还好吧?没有跟人发生什么矛盾吧?”
听他这么一问,其他人还好,倒是我,顿时觉得悲从中来,可也强忍着心中的辈分没吭声。只低着头闷起一口灌了满满一杯啤酒。
峰哥顿时察觉到我的异样,连忙强笑着说:“我们都没什么事!就是羡鱼,跟人发生了一场矛盾,我们帮他打了一场架,然后他又从职中喊人来震了一下,不过……”峰哥说到这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因为后面的事情他确实不清楚。
“没事!”我强笑着说了一句。
“那个人是谁?”黄名堂呡了一口酒,低低问道。
“一开始是杨伟。”峰哥接口答道。
“杨伟!”黄名堂重复了一遍,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随即说:“是不是以前我们班留级的那个杨伟!”
“就是他!”峰哥干脆地答道。
“跟他!为什么事啊?”黄名堂有些不大相信,因为以前杨伟和我们关系都还不错,或许现在仍和他们不错,只是和我,有矛盾。
“说来惭愧!为了一个女人!”我苦涩一笑,又举杯喝了一口酒。
“最后胜了没有?”黄名堂盯着我问道。
“谈不上胜!虽然打了杨伟他们一顿,但他们又找了一个人打了我一顿!就在昨晚!”我言简意赅地说了实话。我并不自负,输了就是输了,当然,也不是输的很惨。相较于我被林志雷的一顿打,杨伟高朝似乎被我们打得更惨一点。
“那他们喊的人是谁?”黄名堂夹起一筷子菜,送到嘴边之前问我。
“林志雷那个杂碎!”季健年抢口替我骂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我昨晚被林志雷打的事情想必季健年和峰哥已经告诉了韩代他们,所以他们也并不表现出惊讶,只是在默默地喝着酒。似乎在等待黄名堂的决策。林志雷这人压根就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也只有黄名堂才能对他不屑一顾。
“呵!”黄名堂只是轻蔑一笑,也不知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过后死活不惧,还是压根就没把林志雷放过眼里,只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无声折断了一支筷子,脸上露出轻松却令见者毛骨悚然的笑意,一字一句说:“马上回学校就先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