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震惊之余,我仍不忘前事,“是不是吴尊那个瘪三捣的鬼!”
“是的!”季健年咬牙答道。
“打吧!打他个瘪三!”我握了握拳,心情本身就不好,这会听到自己的好兄弟受了欺辱,心里更加义愤填膺。
“走!”季健年估计也早已是憋了一肚子气了,听我要去打人,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
“小刀!峰哥!弟兄们!”我立即大声喊了宿舍里的弟兄们,“季健年要去打吴尊!大家伙一起去啊!”
正在各做各事的舍友们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聚到我们身边。
“我打个电话给江浩!”江小刀习惯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江浩:“喂!江浩啊!我们要去打你们班吴尊!你跟你们班同学打个招呼!OK!”
打完电话,江小刀冲我们摆了个“OK”的手势,并口出狂言道:“浩子说了,上去尽管打!有事算他的!”
听了他的话,大家伙更是跃跃欲试,许多在别处受了气的人更是想着如何将气发泄到那个吴尊身上。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杀向了二楼。
“嘭!”直奔初三五班宿舍猛起一脚踹开了宿舍门,江小刀首当其冲地大声吼道:“吴尊!出来!”
这个宿舍内的人有抽烟的抽烟,有打牌的打牌,估计是江浩已经跟他们打了招呼,他们瞥了我们一眼,便继续做自己的事了。江浩却是站了起来,指着蹲在地上的一个人说:“已经被我打过了!”
“哟呵!”江小刀咋呼地怪叫了一声,冲上去就是一脚:“操!你个杂碎!”
吴尊慢慢地抬起头,眼神怨毒无比,突然冷冷道:“你们不就是仗着江浩给你们撑腰么!狂什么狂!”
“你妈的逼呱什么!”江小刀大声叱道,抬脚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头上。吴尊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别唧唧歪歪的!”江浩也是一脚踹了上来,不过力道不重,未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老季!交给你了!”江小刀把主战权交到季健年手上。
季健年走近吴尊身前,沉声问他:“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呵!”吴尊冷笑一声,不屑道:“不就是林晓萌喜欢我么!她喜欢我是她的选择!你有什么权利在这唧唧歪歪!”
我有一种感觉,今时的吴尊已非彼时的吴尊,而究竟是什么给了他这样与我们对话的勇气?我百思不得其解!
“操!”季健年本想和他好好说话,但冲他这态度,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林晓萌是我女朋友!你妈的眼瞎了啊!”
“是你女朋友又怎样!她喜欢的是我!现在!”吴尊冷声驳斥道。
“你妈的丢人不丢人啊!”江浩一脚踹在他头上,斥道:“你这叫横刀夺爱你知道么!还振振有词了!”
“江浩!”吴尊的眼里似乎射出能杀人的寒光,反唇叱江浩道:“你也别太狂妄了!帮着外班的欺负本班同学很光荣是吧!你不要忘了,要不是我们这一班兄弟,你能混到今天这地位么!”
“逼呱什么呢你!”江浩愤怒地又是一脚踹了上去,大声吼道:“老子江浩混到今天那是因为老子自己牛逼!从不靠谁!”
“呵呵!”吴尊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别有用心地对宿舍里其他人说:“兄弟们你们可都听到了!你们平时追随的老大刚刚说的是什么话!他混到今天根本用不着你们!”
“操!”江浩气极,又是一狠脚踹了上来,封住他的嘴,吼道:“老子就是牛逼怎么了!”
“兄弟们!江浩今天会这样对我,总有一天也会这样对你们!”吴尊却是仍张大嘴嚷道。
宿舍里的人虽然都没有吱一句声,但刚刚的对话一定被他们听进去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江浩,或许只是为了与吴尊针锋相对而说出那些狂话,但其实看得出他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而那些听着他们对话的人,明显会偏向与吴尊的话。
可是,作为旁观者,我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妈的!你想死!”江浩怒不可遏地一脚踹在了吴尊的嘴上,又使劲地蹂躏了两脚。看得人触目惊心。
宿舍里的人此刻都各怀心思,打牌的人每出一牌似乎都要考虑很久,抽烟的人不停地在吐着烟圈,显然,都是心不在焉。
“什么**东西!”江浩拿开脚,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宿舍众人,故意放出话道:“妈的,敢跟老子几把啰嗦的人,老子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我注意到宿舍内有几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有不屑,有不满,以及憎恶。
“妈的!小刀!”江浩冲江小刀喊了一声,指着趴在地上的吴尊说:“带你的兄弟,给我放开来殴他一顿!”
江小刀点了点头,看了我们一眼,向我们使了个动手的眼色。
说实在话,看到吴尊跟条死狗一样的趴在地上,我们真心有些不忍心在去殴他了,不过,既然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于是,作为季健年最铁的兄弟,本着为他出气的意思,我首当其冲地带了个头,怒吼一声,冲了上去对着吴尊狠踩了起来。
“操!操……”之后,我身后的人群沸腾了,大声叫骂着冲了上来,乱脚踹在了吴尊的身上。
吴尊的惨叫声被淹没在了叫骂声与拳脚声中。
打完后,吴尊几乎已经半死不活了,不过他却坚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走向了卫生间。
这个宿舍内的人看他的目光,无不充满怜悯。而射向我们的目光,无不充满憎恨。
不知是出于打人后的心存愧疚还是真的存在第六感,回到宿舍后后似乎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事还没有完。这可能是因为吴尊一反常态的表现,也可能是五班宿舍内学生射向我们的那种憎恨的目光。
但事情已经过去,多想无益,我也就闭眼入眠了。
翌日早晨,当我们正因昨晚没有睡好而课上课下疯狂补觉之时,在我们的楼下,初三五班的教室内,一场惊天的大阴谋正在上演。
如果这是一场电影的话,那么镜头的伊始应该是先在二楼的男厕所内,一个身形中等的男生伫立在窗边,看着窗外不知什么地方。不过你一进厕所,会看见他的后背在窗外一整个蓝天作背景的映衬下,显得相当霸气,像极了古代那些凭栏远眺万里河山的帝王。
下一个镜头是一个弯着腰的男生唯唯诺诺地推开厕所的门走了进来,声音谄媚至极喊了那个凭窗远眺的男生一声:“雷哥!”
“嗯!”那个男生并未转身,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然后沉声道:“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放心,四六班的人都会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的!”
“可是……雷哥……”那个唯唯诺诺的男生似乎还有些犹疑。
“去吧!好好干!”不过却被凭窗男生生生压住他欲提的疑义,下了逐客令。
“是!是!”那个男生迫于此人的气场,赶紧住口,一迭声应承着退了出去。
走出厕所的那一瞬间,男生深深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闷气,腰板也瞬间挺了直。他目如鹰隼般看了一眼前方,双手五指一根根地收紧。
五班教室内,吴尊进班的时候,班里的人已经来了近一半。有人一看到他,立刻出言调谑道:“哟!尊哥,听说你昨晚被人打了!而且还被打得很惨!”
“是啊……”吴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过这一笑却牵扯了嘴角的伤口,疼痛让他的心中复又燃起了仇恨的怒火。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森冷慑人:“都是因为那个江浩!要不是别班的人勾结他,我怎会被人欺负!”说完,他锐利的目光转而投向了一名胖子。
那名胖子被他如刀般的目光吓得一个警醒,想起今天早晨的早饭还是他请的,忙不迭直起身子,帮腔道:“就是就是!江浩这个人现在越来越目中无人,上次带我们跟志雷哥对峙已经惹得志雷哥不高兴了。这次又伙同别班学生打自己班同学,你们说他做的对么!”
“江浩现在真是太狂了!以前我们当他是兄弟,帮他几次,你们知道昨晚他在宿舍说了什么吗!”又有一个男生喝了一口吴尊送的牛奶,接着帮腔道。
“说什么?”有人问。
“他说……”又喝了一口牛奶,咽了下去,慢慢道:“他说我们班的同学在他眼中都是狗屁!他根本就看不起我们!”
“你净瞎说!他可没这么说!”有住校生当场表示反驳。
“怎么没有!他原话是说他混成今天这个程度都是因为他自己牛逼,不靠任何人!意思还不就是看不起我们么!”喝牛奶男生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那个胖子立刻跟风。
反驳的男生不再说话了,或许,在他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兄弟们!你们知道么!江浩还说,他要一个个修理我们班的男生,非要让我们都跪舔他的脚趾才丢手!”喝牛奶男生又趁胜追击,散播耸人听闻的消息。
“真的!”这次,表示惊疑的是吴尊,顿了顿,他又说:“没想到江浩这人如此残暴!我以为他欺辱我一个人就该消停了,没想到他的最终目的是消除全班所有不服他的人!还有让大伙给他跪舔!此人真歹毒啊!”吴尊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声情并茂,充分展现出自己不输与自己同名的明星吴尊的演技。
“不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啊!我好怕怕啊!”小胖子旋即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态。
“他敢!”喝牛奶男生一把将桌上的空牛奶瓶拍扁,大声掷呛话道:“要是他敢再欺辱班里任何一个同学,我第一个站出来找他拼命!”
“我第二个!”吴尊也拍了一下桌子道。
几秒的沉默后,班里的人开始议论了起来,几分钟后,有人提议了:“弟兄们!要是江浩再欺负班里其他同学,我们一起反抗他!你们说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