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现在不在学校!”江涛的声音又传来。
“什么!你不在学校!”我感到很惊讶,又无语:“那你还跟门卫啰嗦一大堆废屁干嘛!浪费我话费!”
“我在街上的001club,你打个车过来找我吧!有什么事到这谈!”江涛的声音伴随着轰鸣的音乐声传来。
我也说的呢,怎么他那边一直传来音乐声,原来他在酒吧里。这001club是我们县城最大的酒吧,通常是全县有头有脸的混混聚集地。
我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终于发现了的士的踪迹,于是直接张开双臂拦在了路中央。
司机师傅紧急刹车,头伸出窗户对我说:“小兄弟,你说你拦个出租车至于这样么!”
我一边拉开车门上去一边对他说:“老哥你不知道,大晚上的没一个车租车敢在职中附近出没。”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这师傅却是个胆肥的主,不屑地嚷嚷道:“职中怎么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有法制的地方!我就不信谁敢为虎作伥!”
“好了!别啰嗦了!去001club!”我真心讨厌这些废话多的人,毫不客气地催促他。
“好叻!”他倒也识趣,被我一说,立刻发车走了。
一路上车流滚滚,霓虹璀璨,我在想,这个城市越来越美了,等打败了林志雷,我一定要全身心地去学习,争取日后在这座新兴的城市立足。
出租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011club的门口,江涛他们一行十数人正站在门口抽着烟,看到我下车了,立刻丢掉烟头走了过来。
我准备摸出身上的零钱给司机,可摸了半天却没摸到,心急如焚。
司机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不时回头望我一眼。
就在这时,江涛敲了敲车窗,司机一脸疑惑地打开车窗问:“干什么?”
江涛却没搭理他,而是问我:“咋了?”
“钱找不着了!”我红着脸道。
“多少钱?”江涛问司机。
司机刚准备说话,一旁忽然传来一阵“啪啪啪啪……”的响声,我循声望去,只见严零零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正在出租车车头轻轻地敲打着。
司机师傅的脸上“刷……”地变了,冷汗涔涔地下。
“多少钱啊?”江涛再度问了一声。
“算……算了吧!”司机师傅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他显然把我当场坐霸王车的了。
这时,我终于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皱巴巴的五元钱并递给司机。司机接过后,惊疑地看了我一眼,赶紧又递给我一张说:“我给你打个五折吧!”
“那谢谢啊!”我也不推拒,欣喜地下了车。
司机立刻掉转车头,逃也似地绝尘而去。
江涛上来揽起我的肩膀,指了指酒吧说:“走!哥带你进去潇洒潇洒!”
“哦!”虽然我心急如焚,当看着周遭的一众人,也不好意思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意图,只得先听从江涛的安排,再寻机悄悄跟他说。
于是,我便跟随江涛他们一众人进了001club,一进去,就被五光十色的灯光耀得眼花缭乱。门在东边,柜台就在门旁边,和电视上见过的一样,一排排高低档红酒香槟震煞人也!柜台前还有高脚凳,有几个靓女正优雅地坐着,搔首弄姿。中央的舞池上聚集着一堆男男女女,正摇头扭屁股地跳着舞,最西边有一男一女两个DJ在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助兴。第一次来酒吧的我感觉有些无所适从,被江涛他们安排坐在一张方桌旁,还给我倒了一杯红酒。我便一边欣赏舞池里人的舞姿,一边慢慢地呷着酒。
江涛他们喝了一会儿酒,便一齐冲上了舞池大跳特跳了起来,严零零更甚把上衣都给一件件地脱了。在人群里咋呼来咋呼去。
等他们跳累了,又下来喝酒,江涛把嘴凑到我耳边说:“走!上去跳两把!”
我嘴里立刻说“不不!”不过怕他听不到又直摆手,头更是摇得像拨浪鼓。
“走唉!”江涛不顾我的拒绝,连拉带拽把我拖上了舞池。
我站住舞池里,手足无措地跟着他们开始左右摇摆,活脱脱像个二愣子。
终于在跳了几分钟后,连我自己都不忍心再跳下去了,于是,低着头飞快地溜回了座位上。
江涛他们跳了一会儿,估计也累了,纷纷下了来,对我说:“走吧!”
我们一行人又走出了酒吧,可刚走到酒吧门口,意外就发生了。几个喝得醉醺醺的青年横冲直撞地向我们走来,和江涛的人对撞了一下,不道歉反而还破口大骂:“******妈的眼瞎啊!”
而我看了看这几人,赫然发现其中一个正是黄名堂的死对头丁凯东,此刻他纹了身,是一条到脖颈处的龙,看样子,已经迈入了正规黑社会的道路。再看他身边的人,无不是凶神恶煞的混子模样。
反观江涛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一个个身上却缺少像丁凯东他们专业混混的霸气。
江涛他们心里清楚自己遇到了怎样的麻烦,这些人并非等闲人,就凭他们敢冲着比自己人数多的人破口大骂就能看出他们背后的实力。
江涛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悠悠道:“这几位兄弟,我们正常走路,根本没招惹你们!你们不能张口就骂人吧!”
“骂人怎么了!不爽啊!”其中一个满嘴酒气的小混混嚷嚷道。
“呵!”江涛冷冷地一笑,突然暴喝一声:“操!”脚踹在了那名小混混的肚子上。
严零零等人一看江涛动手,立刻大吼着冲上去围殴了起来。我也混杂在人群中,发了疯一般对着一个小混混乱脚直踹。压抑太久了。操。
小混混们最终由于人手不敌我们,被打得节节败退,也许是今天江涛他们心情本身就不好,还是喝了点酒,这我不清楚,但他们却对这几名小混混穷追不舍,一直撵到马路上。
小混混们被打得连滚带爬,其中一人在过马路时还被一辆疾驰的电动车给撞飞了。不过他意志力的顽强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倒地后立刻又站了起来,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奔逃而去。
严零零他们还欲再追,却被江涛拦住,“穷寇莫追!”
严零零气得一跺脚,骂道:“老子逮到他非把他打残了不可!”
“走吧!”江涛却是一转身,对严零零道。声音里似乎有一种巨大的疲惫感。
严零零也只得遵从。
我们一行人找了家路边排挡坐了下来,点了些菜,搬了几箱啤酒,便开始大口大口闷了起来。
“羡鱼,说说吧!找我有啥事!”江涛喝完一瓶啤酒,把酒瓶往地上一扔,问我。
刚刚和他们并肩作了战,我似乎觉得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又紧密了些,有点战友的意味。于是,我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明了道:“涛子,我在学校遇着点事!想请你带人过去帮个忙!”
“哦!什么事啊?”江涛愣了一下,问我。
“和我们学校的扛把子摆场子!”我简明地说道,顺便补充了一句:“就是上次在美食街被你们打的那人!”
“嗯!”江涛点了点头,又问:“有胜算么!”
“目前而言!没有!”我坦白道。
“什么时候开打?”江涛喝了口酒问。
“这个星期五放假!时间紧迫!要不然我也不会大晚上跑来找你了!”我焦急道,生怕江涛会拒绝。
不过你往往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发生,江涛喝了几口酒,没给我个准信。倒是严零零皱着眉头说:“这个星期五放假我们走不开啊!”
“什么!”听了这话,我的心几乎凉到了谷底。
“羡鱼啊!”江涛终于亲自发话了,“实话跟你说吧!这个星期五放假我们职中也要进行一场决战!”
“什么决战!”虽然明知跟我无关,但我还是问了,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呢!
“我和冯洋联手对付职中的现任扛把子!”江涛说。
“能打得过么!”我关切道。
“学校有一半势力是他的,我和冯洋的人联合正好和他旗鼓相当!但他撂了话了,说还要从校外喊人!”江涛耐心地跟我说道,听得出他的话语中亦是忧心忡忡。
“小兄弟啊,你有所不知,我们今晚出来就是喊人的!可他妈一个鸟人都没喊到!”严零零也出言解释道,声音里满满的愤慨与无奈。
原来他们和我是同病相怜。
既然他们不能为我提供帮助,我也没心思再跟他们说太多。于是起身对他们道:“我看时间不早了!我就回学校了!你们多多保重!”
江涛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我便不再停留,抬脚离开了。
走出几步之后,江涛忽然大声冲我喊道:“羡鱼,你放心,如果我们的战斗顺利结束。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去为你助阵!”
虽然明知他这是安慰我的话,不过我还是感动地一回首,冲他说了声“谢谢!”
夜晚的大街上,音乐声、汽车喇叭声,发动机引擎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着,刺激着耳膜。莫名的伤愁突然袭击了我,让我黯然泪下。我不知道明天的路该怎么走,我很害怕!
道路两侧的店铺零零散散地开始打烊,在路过一家理发店时,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音响声。放着我最喜欢的歌手潘玮柏的歌曲。于是,我作出了今晚最明智的的一个决定,进去理个发。
我踏进理发店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大声喊道:“老板!老板!”
“哎!在呢!”这时,只见在洗头池的旁边,一个青年正在洗头,他头发很长。
“理发吗?”他一边洗一边问我。
“嗯!”我点点头。
“先坐一下!等会就好!”他冲我咧嘴一笑,然后示意我坐下等等。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不想再等,不过看他头也洗得出不多了,也就坐了下来,听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