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宋兮夏大声喊着,她只觉得腹部又在开始发出疼痛,就像是提醒着她,曾经在哪里有个小生命的存在。
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
痛得撕心裂肺,痛得她几乎无法直起身!
阎锦裂,你骗我,孩子不可能死,你骗我的,这一定是你骗我的——
脚步一个发软,她整个就要跌在地上,然,一个的速度远远比那在阎锦裂身旁的左启成快。
宋兮夏只觉得一道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身子,她正在靠那男人的胸前——
“兮夏,这男人既然这么狠绝,你又何必还要去在意。有时候人生就如一场戏,戏到头了,也就是该散场的时候了。”白胤轩扶住宋兮夏,轻柔地说道。
“戏到头了……”宋兮夏惨淡的扯动着嘴角,“William,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白胤轩笑着扬起了那一双修眉。
阎锦裂目光森冷的看着那两个相拥一起的男女,胸口无端端一把怒火燃起,哼哧道:“William,该不会这女人你也认识?看你那样子,这女人还真是破有些手段了。”
“炎王,兮夏确实是我喜欢的女人,可惜以前她一直都不肯接受我的感情,现在看来也是我发动进攻的时候了。”白胤轩笑着说。
“这样的女人,你堂堂的白胤轩,居然说喜欢?”阎锦裂惊了,怒火更胜。
“对于你来说,兮夏是个无耻的女人,可对我来说,兮夏是个最得我心的女人。我白胤轩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从不计较她的过去,只是放眼未来。”
“好个不计较过去,只放眼未来,那我就祝你得偿所愿。”阎锦裂咬牙说完,冷冷地瞥了眼宋兮夏,转过了身去。
“别走……把孩子还给我……唔……”宋兮夏因那腹部涌上的抽疼,而声色沙哑低弱,几乎只能挨着白胤轩站住脚。
白胤轩望着那张惨白的脸蛋,心疼道:“那种男人真值得你这样折磨自己?”
宋兮夏掀起了眼皮,沙哑道:“我已经放弃了,我不再奢求什么,只求能让我把孩子带走。”
“孩子确实死了兮夏。”左启成好不容易让阎锦裂离开,又让KK跟穆飞跟着,让阮世明尽快拆炸弹。
他能做的也仅是这些而已。
左启成的话,让宋兮夏瞬间直起了头,“左启成,难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至少我信。”白胤轩道。
“William,你?”宋兮夏诧异的看向白胤轩。
“关于这些,这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兮夏,我只想告诉你,那孩子确实死了,孩子的墓就在嵩景山公墓,名字是老爷子取的阎相濡,相濡以沫,这个意思你该懂。”
“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孩子死了,我……”宋兮夏话已不成调,那胸口沉重的抨击声,让她心不住的往下沉,她的孩子死了?
那个她连一眼都没有见过面的孩子死了?
这怎么可能!
“兮夏,对这个孩子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左启成望着宋兮夏那呆滞的神色,他已无法再多说什么。
他看向白胤轩,道:“白先生,兮夏就麻烦你送回去。”
“不要,我不回去,我不要——”宋兮夏紧抓住白胤轩的手,恳求道:“William,救救我爸爸,救救那个男人。”
“放心吧,有小丑在,宋大海不会有事,只不过可能暂时无法脱身,不过我会想办法说服锦裂,放了他。”左启成说。
“左启成,我会再找你,我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绝不会!”宋兮夏说着,她又因那腹部的疼痛,而紧蹙了下眉头。“William,带我去医院……”她低弱的说道。
“好的。”白胤轩应着,他抱起宋兮夏疾步朝着礼堂门口走去。
左启成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收回目光,看向阮世明,问道:“小丑,怎么样?”
“早就没问题了,不过这人倒是昏过去了。”阮世明把手中把玩的小东西,扔给了左启成,拍拍衣摆,站起身。
“谢了。”左启成道。
“我只不过是兴趣所为,现在过瘾了,也就没什么兴趣了。”阮世明说着,走过左启成,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笑了笑:“你这军师也真不容易,秘密知道的多了,看来真是件折磨的人。”
左启成猛地抬头,看到的却只是阮世明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都说我左启成是狐狸,我到觉得你阮世明才是头深藏不露的狐狸。”
“彼此彼此。”阮世明笑了。
左启成只能暗暗地叹了口气,低眼,瞧着躺在地上昏过去的宋大海,一阵忧心浮上……
宋兮夏在医院经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后,说是伤口愈合的没问题,可能是她的神经过于的紧张了,才会有腹部抽疼的现象出现。
医生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让宋兮夏留院观察一天看看,要是还很疼,到时候再做更详细的检查。
白胤轩正送宋兮夏去病房,在通道上就看了一身服务生装的樊是笑,双眉微微轻蹙了下,他说怎么没见到这小丫头,敢情也装起男人来了。
樊是笑看到白胤轩与宋兮夏时,脸色也不好,她快步走来,“William,兮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那个金毛小子KK跟我说,你们在医院,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们。这怎么搞得,兮夏,你没事吧?”
“医生已经做过检查,说是没什么大碍,不过为了保险,还是留院观察一天。”白胤轩说着。
樊是笑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去找阎老爷子要回孩子么?”
“是笑,先让兮夏去病房休息吧,至于整个事情,我一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白胤轩扶着宋兮夏走向病房。
樊是笑虽说满腹的疑惑,不过看到宋兮夏那一脸的苍白,也只能暂时收起了那份好奇心,跟在白胤轩他们身后。
把宋兮夏安顿好后,两人见她一趟上床就睡了,便也松了口气。
白胤轩则是带着樊是笑退出了病房……
房门的开启与关上声,都清楚地飘入在宋兮夏的耳中,那本是合起的双眼,也在关门的那一刻,缓缓地打开。
将身子滑入到被子当中,将自己完全的藏匿在暗黑当中,将自己所有的伤痛都完全的发泄在这里。
她无力去面对是笑的质问,白胤轩的关切,她只是想要好好的哭一场。
为自己,为孩子,为所经历的一切一切!
这个长达一年的梦,还是破了,破的四分五裂!
她只能猜到开头,却怎么也猜不到这最后会是这样一个严酷的结局等待着自己。
或许她真不该来,那样她至少还有所期盼,还会认为孩子活着,在阎家好好的活着。
阎相濡……阎相濡……
嵩景山公墓,这个字眼豁然跃出在脑海中——
樊是笑脸色褪尽的望着对面的白胤轩,蓦地眼神一团怒火烧上,站起身就走。
“你现在去做什么,破坏人家的婚礼么?”白胤轩一把抓住樊是笑。
“那个混蛋还是人么?他还有脸结婚?”樊是笑回身,等着白胤轩。
“他忘了兮夏,你现在去他也只会更为严峻的对宋大海,刚才我接到左启成的电话,让这边暂时稍安勿躁,他会想办法让阎锦裂放了宋大海。”
“卑鄙,居然还有宋大海做借口,让我们一点都动弹不得。”樊是笑颓然的跌坐回了长椅上。
“你的脾气怎么还是没改,哎,真不知道白曜怎么会受得了。对了关于宋大海的事,你还是暂时别对兮夏多提及。她现在受到的打击已经够重了。”
樊是笑扯了扯嘴角,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
只是担心死丫头,她站起身,看向白曜,说:“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我不放心兮夏。”
“好,我有些事要离开下,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嗯。”樊是笑点头,与白胤轩分开。
只是,才不过走到院门口的白胤轩,却被樊是笑的喊叫声唤住了。
“等等William,等等William——”
白胤轩回身看向气喘的樊是笑,问道:“怎么?”
“兮、兮夏不再病房里……她的衣服都不见了……”
“什么?”白胤轩目色一沉,旋即似想到了什么,对樊是笑说,“上车,我或许知道兮夏在哪里。”
樊是笑望着白胤轩片刻,却也不敢多做停留,跟着白胤轩上车……
死丫头,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宋兮夏究竟会去哪里?又有这什么在等待着她?
阎相濡,三个以红漆描摹而成的名字,让宋兮夏整张脸白了青,青了白,瘦弱的身子在白雪中瑟瑟抖动……
双脚正在慢慢地往前移动,然后,等那手刚要触及到墓碑上的名字时,她又似被蛰到了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手一把捂住了那张颤抖的嘴,眼泪如破口的堤坝,无法关住的从眼眶从流泻而下——
不信,不信,我不信——
为什么孩子会死!
为什么会这样!
她甚至连一眼都没有见过他……
白雪皑皑间,一道身影撑着雨伞来至她的身后,为她遮住了那飘落而下的雪花。
“你告诉我,孩子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他会死!!”宋兮夏一个转身,含水的眼眸,充斥的是一层恨。
“阎家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秘密?”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就算是在皇城,除了我以外……”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似有想到了什么,说:“这个秘密,KK他们并不知道。其实我想跟锦裂相处的那半年时间里,你也应该察觉到了,他几乎不进食。”
宋兮夏身体轻晃了一下,确实,她曾经也为此好奇过,只不过那时候锦裂说他的胃曾经受过伤,所以才会那样。
久而久之,她也便看习惯了,也就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