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直在抢救室外等候了四个小时后,才看到了抢救室外的红灯熄灭。
阎婉玲在红灯熄灭的瞬间,就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冲向了门口。
老海与阎相濡略慢了她一下。
阎婉玲在医生走出抢救室大门时,就开口急切的问道:“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他怎么样!”
医生看着哭得就跟个泪人儿的阎婉玲,说道:“阎老爷子生命无忧,阎小姐可以放心。”
“是吗医生,你是说我爸爸没事是吗?”阎婉玲不把抓住了医生,问道。
“阎老爷子性命虽然暂时无忧,可是他这人却……”医生说到此处,话缓了起来,颇为为难的看向阎婉玲。
“医生,你有什么话只管说。”阎婉玲在医生脸色的变化中,更为紧张而焦急的问道。
医生看向阎婉玲,又看向老海与阎相濡,说道:“阎老爷子这命虽说暂时保住了,可这人恐怕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什么意思?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阎婉玲脸色骤然一白,她抓住医生的手臂,力量不由一重。
“阎小姐,阎老爷子脊梁骨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已经半身不遂了。”医生双眉紧拧,沉重的说道。
“不……”阎婉玲一声尖叫,整个人就这样向后倾去。
多亏了医生跟老海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阎婉玲靠在老海的身上,紧闭双眼,俨然不堪打击昏了过去。
医生向着老海,说道:“看来阎小姐也必须要住院一段时间才行,她的身子跟精神都已经超出了负荷。”
“好,那麻烦医生给安排一下。”老海点着头。
“海爷爷,那你带姑奶奶跟医生去吧,太爷爷这里有我,而且启成叔叔也该回来了。”阎相濡对老海说道。
“那小少爷,老爷子就暂时麻烦你了。”老海点着头。
“嗯。”阎相濡点着头,目送他们离开。
就在老海抱着阎婉玲与医生离开不多时,阎老爷子也被护士推出了抢救室。
阎相濡跟着护士伴着阎老爷子进了加护病房。
左启成出现时,阎老爷子已经在加护病房,阎相濡正守在床边。
“小濡。”左启成走入加护病房,来到了阎老爷子的病床前。
“院长有说些什么?启成叔叔怎么去了这么久?”阎相濡抬起头,看向左启成问道。
“我问了院长后,有些疑问就去一趟警署跟老宅,把老爷子的情况摸了个底。”左启成望着病床上,靠着助理呼吸器维持生命的阎老爷子,脸色沉郁知己。
“怎么说?”阎相濡问道。
“说老爷子是去看小姐,不慎从二楼与一楼的转角处摔了下来,当时海叔不在边上,至于西园里面的佣人,也没一个看到老爷子摔下来,海叔是第一个发现的。”左启成把自己知道的简单的说了一下。
“没有别的了吗?”阎相濡又问。
“小濡,你觉得老爷子老了吗?”左启成低头,问着阎相濡。
阎相濡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件事除了老爷子能说个具体外,恐怕谁也说不清楚,也无法猜透。”左启成长长的一叹,目光却深邃了下,说道:“不过据说,那时候带老爷子上二楼的是个新人。”
“新人?”阎相濡蹙眉。
“是的,前段日子刚进西园子,还挺得小姐的心,所以就提升为了小姐的贴身女仆,照顾小姐的起居。”左启成说道,“都怪我们这些日子都被皇城的事给绊住了,没去多注意小姐的事。”
“那人呢?”
“人不见了。”
“看来太爷爷这次摔楼别有内情。”
“我也觉得是。”
“对了,太爷爷真的半身不遂了吗?他真的只能这样躺在床上?”阎相濡望着床上的阎老爷子,他现在突然觉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前几天看到爷爷时,太爷爷精神虽然不是很好,可也仍是能跟他有说有笑,更是说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他。
“这说不定。”左启成说道。
“说不定?可刚才医生……”阎相濡惊讶的望着左启成。
“这件事是我特意让院长用内线交代了医生,暂时关于老爷子的病情,不易公开过多。”
“原来是这样,还是启成叔叔想得周到。确实在没有弄清楚太爷爷到底是怎么摔下楼前,不易透露伤势的真实情况。”阎相濡点头应着,旋即又道:“这件事启成叔叔一会还要去跟院长还有那医生交代一下,除了你跟我以外,不得与其他人说。”
“难道小姐跟海叔也不能说?还有你爹地那里呢?”左启成皱着眉,看向阎相濡。
“爹地那边自有我去说,姑奶奶跟海爷爷那边,不要说。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必须做到最为小心谨慎,才能让敌人无从可入。”
“好,我这就去交代。”
“嗯。”
阎相濡点着头,他看向阎老爷子,“太爷爷,小濡一定会保住皇城,一定会找出那个害你成这样的凶手!”目中的坚定,早已超出了他的年龄。
现在的阎相濡不再是七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完全能支撑起阎家的掌舵人!
韩国
“派人去调查阎老爷子的病情,我要知道最为详细的。”崔洛宁挂上电话,把整个人抛入在软皮椅子中,转了个身,他打开了窗帘,望着那一望无垠的星空,心久久无法平静。
阎老爷子不慎从楼上摔下来,导致半身不遂,这件事无疑对皇城来说是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皇城目前完全是由阎老爷子跟阎相濡那小家伙在支撑,阎锦裂目前仍是在加重病房……
皇城就此完了,还是绝地重生?
崔洛宁点了烟,吹吐出一口烟圈。
在烟雾缭绕中,他那双蓝宝石一般清透的眼眸,浮上的是一抹冰冷的笑意。
阎锦裂你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开,从外一道小小的身影走入了书房。
“洛宁叔叔。”宋以沫揉着眼睛,来到了崔洛宁的身前。
“怎么了小沫?”崔洛宁脸上含笑,伸手抱起了宋以沫,让小家伙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沫好害怕。”宋以沫扑入了崔洛宁的怀中,小手抓着他的领口,“小沫要洛宁叔叔陪。”
“是不是做恶梦了?”崔洛宁瞥了眼书桌上的时钟,上头显示已经凌晨一点四十五分了。
“嗯。”宋以沫点着头。“小沫梦到了好可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
宋以沫摇摇头,“小沫忘记了,记不清了,洛宁叔叔能陪小沫睡吗?”
“当然可以。”崔洛宁把抽了半截的烟掐灭在烟灰缸中,抱着宋以沫,朝着书房外走去。
“就知道洛宁叔叔最疼小沫了。”宋以沫趴在崔洛宁的肩头上,含含糊糊的说着。
“是吗?那小沫想要跟洛宁叔叔永远在一起吗?”崔洛宁抱着宋以沫走出书房,向着二楼走去。
宋以沫哼哼唧唧,朦朦胧胧的说道:“小沫想小濡……想爹地……”
崔洛宁那抱住宋以沫的手,微微紧了些,“洛宁叔叔难道对小沫还不够好吗?”
“洛宁叔叔好……很好……”
“那小沫就不能不想小濡跟爹地了吗?”
“小沫……小沫……”
崔洛宁等了许久,都已经来到了宋以沫的房间门口,可仍是没能等到自己所要的答案。
那趴在他肩头上的小家伙已然睡过去了。
他把宋以沫抱上床,望着小家伙酣甜的睡容,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小沫,洛宁叔叔就不能成为你的爹地?……”
这近两个月来,他所作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让小家伙觉得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对他好?
崔洛宁收回手,大步走出了房间,向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他也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到底这样等待下去,是否可以得到他所想要的结果?
宋兮夏蜷缩着身子,睡在大床的角落中,那即便是睡梦中仍是戒备的模样,让站在床前,凝望着她的崔洛宁,感到无奈。
他缓缓地弯下身,爬上了床,凑近与她。
宋兮夏本就睡眠十分的浅,身旁有点风吹草动就醒了。
她在崔洛宁上床上时就被床的微动惊醒了,瞪大了眼睛,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看着崔洛宁。
崔洛宁还真被她这突然的睁眼瞪视惊了一下,很快就收拾了心情,扬起了温柔的笑,“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宋兮夏动了动身子,更为往角落里面挤去,极为不愿意他的靠近。
崔洛宁脸上的笑意,在宋兮夏那一身的抗拒中,渐渐地消失。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硬是将她拖了出来,“为什么你要怕我?”
宋兮夏紧张的望着崔洛宁,用力甩动着手臂。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让我靠近你?”崔洛宁声音略显得激动,他紧握着宋兮夏的手臂,“兮夏,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做?怎么做才能让你像以前那样依赖我?”
宋兮夏张了张嘴巴,她依依呀呀的说了几声,便又没了任何声响。
“两个月了,已经两个月了,你就不能对我仁慈一些?”崔洛宁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中,“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你的心夺回来?”
宋兮夏挣扎着身子,她不要这样的怀抱。
“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耐性没有那么好!”崔洛宁沉声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