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宏有早起的习惯,这个时候他估计都晨练回来了,听到她的问话,刚毅的眉毛先是一皱,不过她没有看见。然后安静了一会,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回答,就是这段他安静的时间已经让她知道了一些端倪。
然后,他回答了,“你知道他当初脱离黑帮的原因?”
“不知道。”
“那就等他告诉你的时候吧,你就会明白这一切了。”
“可是他现在很不对劲。”
“他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的。”
“我知道,但是,他是我们的朋友。”
程天宏一时没有说话,最后,她好像听到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叹气,以前的他都是不苟言笑,也不会悲叹的,“他没有朋友。”
她咬着下唇。
“小笮,有些事,等你明白了你才能知道怎么做,但是既然他还没有选择告诉你,就说明他是为你好,他的事,知道的越多,对你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她不信这个悬,但是也没有说话。
“你今天应该要去玩吧?”
“嗯。”
“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过去,四天。”
“好,不着急。”
“嗯。”
笮琉席还是在沉思,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玺穆司会是这么的神秘,她上网也查不到他什么消息,知道的,都是广为大众所知的,**老大的养子,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脱离了黑帮,成为了军人,面对着巨大的质疑和压力,他靠着自己的实力爬上了现在的位置,虽然骂声不断,但是,更多的人已经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存在,外界的媒体更是封他为“**上尉”,这是对他的肯定,也是对他的警醒。
“他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我到底该不该知道呢?”笮琉席自问,她不是个爱惹麻烦的人,但是,在她的心里,她还是把席穆司当作自己的朋友,虽然关系上称不上很好,但是,只要是朋友,不是只要有一点事都应该义无反顾地去帮忙的吗?
那么她,应该去帮忙吗?可是她又能帮到些什么?
这些事,程天宏都不告诉她,是不是说明,这些事也是很少有人知道的,那么她,应该怎么去知道,然后再帮忙?
突破口,是不是那个女生,比他大四岁却不接受他的女生?
笮琉玺很快地洗簌好,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了席穆席,他正站在她寝室楼下,抽烟。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会抽烟的,第一次看见愣了愣,然后看到他跟她打了打招呼。
“还愣着干什么?”
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连车都帮她准备好了。
好车,很适合出去野外玩。
他将烟头熄灭,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打开了副驾驶座,让她进去。
“你什么都没有准备?”
“需要准备什么?”
“我们大概要去三天的······”
“衣服有需要的话再买。”他很快地启动了车子,“你们约在哪里?”
她说了个地方。
他扬了眉毛。
“我们该谈谈了。”他突然说。
她心颤栗了一下,然后看着他。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以后我们要相处的时间还长,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达成一些共识。”
这次换她扬眉了。
“我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不少吧?”他说,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没有看她,“不要用圣母玛利亚的眼神看我,这个对我没有帮助,我也不需要,”他的口气有点冷,笮琉玺先是一呆,马上收起了自己的表情,不过她在纳闷,她刚才的表情是圣母玛利亚的表情?“我承认,我现在接近你只是为了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可以在一起,我们不可以。”
她不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感觉怪怪的,有点发毛的感觉。
“我不是情圣,也没有那么痴情,”他回答了她心里的疑问,“不甘,我只是不甘,她因为年龄问题就拒绝了我。”
“大男人主义······”她轻轻地说。
“都好吧,你不懂我那时的心情,我追随了她那么久,最后,她选择要我的父亲,也不要我,她说,我比她小了四岁······可笑,四岁是什么概念?让她要一个糟老头不要我?”
笮琉玺瞬间被雷住了,难道,难道这才是他脱离黑帮的原因?因为他喜欢的人喜欢他的养父,他不能接受看见他们两个人恩爱,所以就脱离了黑帮?
“收起你那小脑袋里的小想法,”他不客气地说,“我没那么肤浅,没你们女人那么感情用事。”
她不满地看着他。
“真正影响男人做事的,不会只是那些儿女情长。”
她反驳了,“自古以来,影响一个男人的不是女人就是权。”
他不屑地笑,“所以他们才成不了事。”
“······”笮琉玺头转向窗外的景色,“我拒绝跟你说话。”
“影响一个女人的,却往往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她气鼓鼓地看着他,最后,幽幽地说,“我认为,你应该还不能算是一个男人······”
“吱——”车轮来了个180°大翻转,与地面相交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笮琉玺赶紧抓紧右上边的扶手,“你,你干嘛?”
他稳住了车子,“抱歉,一时手滑了。”
“······”听着他淡淡的口吻,笮琉玺只想掐死他,拿生命开玩笑的人,就算车技再好也不能这样吧?她不经吓好不好?她不就说了句他不是男人吗?要不要这么小气······
果然啊······
笮琉玺45°仰望天空,只差把眼泪也挤下来了,那个忧伤的心情啊,真的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两个人还是继续说着话,不过都是在瞎扯,正经的话都不见了很多,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和话题。
不过,席穆司最终还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事。
“你昨晚一个人走了?”
她斟酌着该怎么回答,好半响才开口,“嗯,他们要我喝酒,我不想惹事,你那时也喝醉了,所以,我就先走了。”
“你觉得我会醉?”
“······难道你那个时候没有醉?”
“我只是困了。”
笮琉玺瞬间觉得自己词穷了。